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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在离婚的队列里,他们就是这种怯懦的叛徒。叛徒!我在心里恶狠狠地咆哮:我可不要当叛徒!我心意仍坚,就像先前我告诉小沐的那样,我会离婚,这是一种承诺。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一个意外的机会,让我跟莫思薇又见了一面。是胖室友。她孩子的满月酒请了我,我不想不去,因为她肯定也要请莫思薇,我不出现,莫思薇只怕更要电话来问——毕竟她还要关心自己儿子的升学问题。结果我去了之后,非常后悔。因为我没想到这顿满月酒几乎开成了同学会——大学多年未见的同学们居然借这个机会凑到了一块儿,甚至有校庆时我见到的那个男同学,就是发达了的那位,居然与那位他当日等了好些时候的女同学成功牵手,双双戴着闪亮的戒指亮相。胖室友结婚的时候都没这么齐过,真是叫人想都想不到。胖室友结婚虽晚,但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完爆了大多数同学——她一气生了俩,而且是对龙凤胎,儿女双全。我们逗弄了这俩小家伙好一阵子,胖室友当然没有二话,可那位新晋爸爸几乎都要不高兴了起来。我看着其中那个rou嘟嘟的小女孩,不由感慨一句:“真像丫丫小时候。”而莫思薇也不约而同地看着那个小男孩说了一句:“跟我们家李想一样儿。”胖室友听完,不动声色地点评:“你俩怎么也没想过要生个二胎哈?”我和莫思薇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胖室友也愣了一下,旋即抱歉地笑起来:“哎呀哎呀,一孕傻三年——见谅。我说的当然是你们各自。”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无心之失。说我要二胎尚可谅解,但莫思薇?她丈夫都没了。我尴尬地岔开话题,跟她说以后带孩子一个就够你忙了,这下还俩,剧场的事情怎么办?她跟我开玩笑:“人手不够,还想请你二位来演呢?”我替莫思薇一块儿答了:“好么,让我们来演,不怕砸了你们剧院的招牌。”“谁说的?可千万别谦虚了,你们要真愿意来是我的荣幸——当年你俩在大学里搞对象瞒大家瞒得多好,那演技,该拿金像奖了。”那段饭吃得气氛古怪,在场的同学似乎都心照不宣地把我和莫思薇默认成了一对。座位给我俩留了并排的、对我俩中的任何一个说话时开头都是“你们……你们”。甚至有不知情的直接问我们是什么时候成的好事?莫思薇有些恼火地抢在我前头回答:“唉,我俩什么好事也没有!”这话说得我心头搓火得紧。胖室友是故意的,今晚的一切都是要让我知难而退。以她与莫思薇的亲密程度,我不知道莫有没有把小沐的事情告诉她。如果有的话,也就难怪她如此这般的恶意。陆续散席后,胖室友单独拉着莫思薇絮絮地说了好些话,眼睛还不是越过一整张桌面来瞟我。我看人走得差不多,就故意过去跟莫思薇说:“我送你。”莫思薇起身,胖室友却还攥着她的手不放。莫思薇心里当然是考虑李想的事儿更多些,这让她几乎是甩了甩手,才把胖室友甩开。我特意留下来送莫思薇,在其余未走的同学眼里,似乎把事情给坐实了。路上我开得很快,吃饭的时候下了场小雨,落在挡风玻璃上的水珠因为速度的缘故,痛苦地向两边撇开,最终凝成道道泪痕。我故意装得很生气、很不耐烦的样子,莫思薇都有点儿被我吓到了,她笑着说:“你怎么啦!”她不说,她不肯说,她明明知道了小沐,知道了我的不贞,知道了我在精神和rou体上五花八门的出轨,她却装作若无其事,装得懵懂无知。我俩之间的关系怎么会变得只剩“利用”二字?在她家楼下停好车,黑洞洞的楼道仿佛巨兽的口腹,似乎随时准备将我吞没。莫思薇问:“不上去坐会儿吗?”我故意摇头,简短地说:“不了!”她有些意外,支吾片刻但没舍得下车,我知道她得提李想的事情了,心里愤怒的恶意熊熊燃烧。我可以咆哮出来:小沐没告诉你?她没告诉你你是她的替身、她是你的替身?你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演这种纯洁的戏码?你真的想要去领金像奖吗?我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并抢在她开口前笑了出来。“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我笑得那么用力,那么苦涩,那么尴尬,那么痛苦,我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笑容在这种底色的映衬下一定显得过分可怕。她也笑了,是那种小心翼翼的、迎合的笑,她笑着问我:“怎么啦,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我猛然收住表情,扭过脸去告诉她:“你室友让咱俩生二胎呢。”她一怔,又笑起来:“一句玩笑而已……”“可我却当真了。”我敛容正色,大概还有些狰狞:“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么?旁人都看出来了,你却看不出来?”她的笑容凝固,好半晌没有答话。我说:“还是你看出来了,却不同意……”她没等我说完,连忙悄声:“今天可不行。”“什么?”“今天……今天生二胎……可不行。”今天不行,哪天又能行?我鄙薄地笑起来,受够了这种明目张胆的欺骗。今天的莫思薇居然如此陌生,让我觉得把小沐放走是一个多么巨大的错误,我喜欢的原来只是一种感觉,一段回忆。这些东西小沐都给了我,反而不是莫思薇她自己。不知道是受到什么情绪的催促,或许是羞恼或许是愤怒,也或许是种单纯的报复欲,我居然直接把她搂了过来。我跟她的身体之间只隔着两件薄薄的衬衫,这是有史以来我与她最近的一次,就好像是接续到了十八年前的一场旧梦。我靠近她,呼吸喷到她的脸颊,她很小心地一躲,让我扑了个空。我瞪着她,想必眼神犹如瞪着猎物的猛兽。她仍旧是得体地礼貌地笑笑,问:“诶,等下!李想,李想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我的兴致是彻彻底底地没有了。我撤了撤,但依然拽着她的胳膊,反问:“全部都是为了李想,对吧?”“你怎么这么想?”她仍是那样客气地赔笑着。我也笑,松了手,回来摸索出一支烟:“如果不是为了李想,你大概都不会跟我恢复联络。”我将烟点上,终于戳破了最后的窗户纸:“小沐都告诉我了,她来找过你——我都知道。”莫思薇的笑容一点一点凝固,然后一点一点消散。胖室友说得没错,她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那类演员,演技出色,感情充沛,调度自如。在她得知不需要继续演下去的时候,那些笑意、那些谄媚、那些曲意逢迎,一瞬间消失不见。我吐了口烟圈,说:“犯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