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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靳终于侧眸看了她一眼,“你知道自己的情况,你觉得你这样可以去吗?出了事怎么办?”南风尽量放松情绪,“你会保护自己的,会没事的,你相信我。”顾晏靳还是不同意。一直到家,两人都没说一句话。南风赌气的晚上没有吃晚饭。赵阿姨饭菜热了又热,顾晏靳从书房出来看见这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用热了!她不吃。”南风在房间听见这句话,眼泪不自主的从脸上滑落。夜幕降临,黑色像一张巨网,笼罩住了世界。南风睡得很熟,半夜下起雨来,开始打雷。一声接着一声,一顺闪电,她猝然睁开眼,摸到身侧,他居然没有进卧室。南风伏在枕头上,眼泪默默流了下来。顾晏靳从客房跑上楼,推开门,看见床上的人缩在被子里,心疼不已。他晚上很生气,害怕迁怒于她,就直接睡到了客房,刚才一阵雷声,他立刻想到了她。“南宝?”他揭开被子,上了床,轻唤她的名字。窗外凄冷的雨声接连不断,他看见她枕头湿了一大片,怀里的她还在小声抽噎。“小乖,不哭了——”顾晏靳的声音在黑色里尤为清晰。南风讨厌自己,也更恨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竟然这般依赖他。顾晏靳亲吻着她的眼泪,终于妥协,“如果你想去,就去吧!”南风听见他低低的叹息声,“不过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问题,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带你回来。”南风抱紧他,声音断断续续,“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还有我们的孩子。”这晚的雨声敲打着地面,初春树叶的嫩芽被肆意浇灌。他们都在学着成长,谁也不是第一次就学会了包容。她也在试着原谅他,他也在让她渐渐成长,接受命运赐予的伤痛。周五下午的飞机,中途还要倒车坐大巴。南风没让顾晏靳送,她和一个男生被分到了雍县,这个男生叫陈洋,很腼腆,甚少说话。上飞机一刻,南风收到了顾晏靳的短信,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你回来。南风发了一个笑脸过去。我会的,我会完整无缺的回来站到你面前。飞机到达的时候已经当天下午了,南风和陈洋商量后,决定在市里住一晚再过去。两人定了酒店,南风在电梯里换手机卡,陈洋疑惑的看着她的动作。她是下了飞机后,在机场买的当地手机卡。南风抬头看见陈洋一脸探究的神色,微微笑了笑。换了手机号码,她不是故意不想让顾晏靳找到她,她只是想一个人在这个地方给自己一段时间。顾晏靳晚上打电话过去,果然手机提示已经变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他立刻慌乱了,害怕她出了事。一番折腾后,顾晏靳了解了事情真相。他深吸了一口烟,让它慢慢燃烧,自从南风怀孕后,他已经戒烟了,这晚他重新拿起香烟,感到陌生又熟悉,那边唐朝还在问,“老板要继续查吗?”查她的电话号码?“不用了!”既然她想自由,他给。只要她安全,一切都好,就可以了。第二天早上,南风和陈洋吃过早饭就搭了一辆去往雍县的大巴,偏僻山村,路况不好,一路颠簸,陈洋一个男生被折磨的都快吐了,何况南风。她咬着牙,用意念让自己坚持住。司机大叔一看两人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本地人,“你两个人干啥去啊?”南风脸色苍白,陈洋看了一眼,才说,“我们去县上的电视台实习!”司机大叔发现南风神色不好,“这个女娃是不是生病了?”陈洋低头,“你没事吧?”南风摇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你要听话点。将近两个小时后,终于到了雍县。县城不大,繁华地段主要在一片区域,走几步路就到了,和城市里不一样,人也少,车也少,空气清新。南风立刻喜欢上这个地方,似乎刚才的不适只是一场梦。陈洋看她脸色好多了,也就放心了。中午两人去电视台报道,知道是城市里来的大学生,一众人都欢欣无比。南风第一次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民风,带他们的主任人很热情,将当地的特色食物点了一桌子。陈洋目瞪口呆,“这能吃完吗?”主任笑了,脸上的皱纹深深浅浅,“可好吃了,你吃!”淳朴的县里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只一个劲的给两人夹菜,招呼着吃饭。县里电视台事情不多,主要是领导会议采访,还有一些当地的时事社会新闻。南风闲来没事喜欢去县上的小学,这里的孩子基本都是留守儿童,看见陌生人很惊慌,知道南风是从城市里来的之后,就开始问她城市的面貌。南风事无巨细的告诉他们,孩子们很开心。四月初的时候,南风告诉了陈洋自己怀孕的事情。她还是以防万一,有个认识的人知道她情况总是可以帮衬着点。陈洋听完很震惊,显然没从南风怀孕的消息中走出来,一路浑浑噩噩,撞翻了居民门口晒得谷物。南风笑的乐不可支。这日阳光甚好,南风采访完会议,下班来到小学,没想到在学校门口遇见了熟悉的人。他背对她站着,跟面前的小女孩在说什么话,小孩子显然认识他,丝毫没有戒意。小女孩看见了她,“jiejie,你来了!”他顺着女孩的视线看过去,南风一惊,勾唇笑了笑。傅易寒也笑了。两人坐在学校cao场上,一些孩子在奔跑,傅易寒忽然笑了,“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同时说完这句话都不好意思,以前的隔阂还有其他,似乎一瞬间烟消云散。陌生的县城,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空气,只有她和他曾经还有交集。南风笑了,“来实习啊!你呢?”傅易寒还未开口,只见一个老师走过来,“傅先生你好,哎,沈记者也在啊!”傅易寒点头,“高老师你好!”高老师听见自己被点名了,显然很开心,指着傅易寒对南风说,“傅先生人很好,每年都给我们学校捐一大笔钱,喏,这个cao场就是用傅先生给的钱盖的。”傅易寒偷偷看了一眼南风,是那种狡黠的笑意,偏偏有着无可奈何。高老师正说得激动,被一个学生叫走了。南风看人走远了,才说,“没想到啊——”尾音拉得极长。不是揶揄,不是崇敬,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感动。傅易寒笑笑,“没办法,钱太多了!”南风也笑了。在这里,他们没有彼此的界限,有的只是真诚的笑容。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种甜真是虐自己,我简直太勤快了!鼓励我吧!我都爱死自己了。第40章Chapter40他们都在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