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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肩头忽然一重,有人从身后捉住了自己的手。“又屏蔽声音干嘛,”那人在自己手腕上按了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扭头,蒋泽端愣住了。那是年轻时的蒙德里安。依旧是耀眼的金发绿眸,只是那张脸非常年轻,甚至看上去比蒋麓大不了几岁。他没有勾起唇角,挂上蒋泽端所熟悉的风流勾人的笑,相反,蒙德里安蹙起眉头,很不高兴似的。“说了多少回,不让你没事儿屏蔽声音,”他垂眸瞅着自己,带着凶巴巴的不耐烦,“刚刚你身后有一小子坐在飞毯上用着內脑,飞过来差点撞到你。”那绿眼睛不满的盯着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在你背后叫了半天你也不理,幸亏那小子听见了,不然你现在就趴在地上呢。”“……”绿眼睛和黑眼睛互相对视一会,蒙德里安大手一挥给了他一拳,“又发什么呆!还不快走!”说着粗鲁的抓过自己手腕,把脚往地上踢了踢,下一刻,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和蒋泽端腾空上了三楼。蒋泽端刚一落地,差点又和一个过路人撞上,他慌忙避过,气喘吁吁的想去整理自己的衣服,低下头时手又是一顿。我怎么穿着这么老旧又不合身的衣服……?随便往身上拍了拍,等蒋泽端抬起头,看见蒙德里安正站在不远处的门口,亲密的挽着一个高挑貌美的美女有说有笑。美女搂着他的脖子抿唇一笑,吻了上去。蒋泽端看着这一幕,胸中毫无由来的,发出空廖的钝痛来。“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进去!”蒙德里安和美女深吻之后,扭头看到呆愣愣看着他们的蒋泽端,又横眉冷对的向他走过来。蒋泽端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两步,倒退到栏杆处,被蒙德里安一把提溜过领子,“你躲什么躲,差点栽到楼下去……”正说着,目光随意往楼下一扫,动作停住了。“蒙德里安!”前面的美女叫道,“要迟到了!”蒙德里安回头对她做了个等一下的口型,继续往楼下张望,口中嘀咕了一句什么。蒋泽端不知道他在干嘛,别扭的顺着他拎着自己领子的手往楼下看了一眼。目光四处看了一圈,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蒙德里安又低声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蒋泽端这回听到了。“……蒋泽端?”叫我干嘛?蒋泽端疑惑的扭过头,却看见他还在往楼下看。修长的手指敲了敲额头,小声道,“蒋家的小儿子,来我们学校干嘛……”蒋泽端心中纳闷至极,一边挣脱他的手一边又往楼下扫了一眼。登时抽了一口凉气。——站在一楼,神色冷漠,瘦削而清俊的,赫然就是他“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楼下站着的“蒋泽端”身边跟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蒋泽端”一边走,一边左右打量着这栋建筑里的事物。倏然间,像是感受到了这边的目光,他抬起头,和楼上的二人目光悄然相对。然而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顿,就移开了。看清“蒋泽端”面貌的蒋泽端心中疑惑更盛——这是几岁时候的自己?面容看上去非常稚气,只能说是个小少年。只不过,这时他的性格好像就已是如此,面无表情的一张小脸上,眼神冷冰冰的。“蒙德里安!”美女又在身后大叫了一声,声音已经带上了不满。“你跟那傻小子在看什么呢?”傻小子?是在说他吗?“你先进去吧!”蒙德里安回头喊道,又回头继续盯着楼下的“蒋泽端”。自己看着自己,这种感觉着实诡异。“长得真好看……”蒋泽端听见身边那人说。蒙德里安眯着眼睛看着楼下少年慢慢观望的模样,“这个年龄长得就是快,比去年见他可是长高了不少……”扭头又看了自己一眼,蒙德里安抬抬眉毛,“你看我做什么?看看人家,”他指了指楼下,“同样是人,怎么差距能那么大?”蒋泽端心中再次感受到一阵没由来的酸涩。“算了……”蒙德里安摇摇头,继续低下头找那少年人的背影,“我就不用事实刺激你了……”等“蒋泽端”彻底走出两人视线,蒙德里安才在他后脑上毫不留情一拍,“别羡慕了!快走,小傻子!”……场景再次变换,蒋泽端发现自己置身于熟悉的环境里——蒙德里安的家。空无一人。他好像很紧张,屏住呼吸朝慢慢尽头一个房间走去。“……为什么?”房间内传来了蒙德里安的声音,语气很痛苦“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蒋泽端屏住呼吸,从那虚掩的门缝看去——蒙德里安坐在沙发上,双眼通红,表情很激动,这时的他看上去更成熟了些。沉默了片刻,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响起。“……你这样利用学长,我为你感到不齿。”——这不是自己吗?——这不是我蒋泽端的声音吗?“学长?”蒙德里安声音一冷,随即讥讽的笑起来,“你是说那个傻小子?”“……”“他算个什么东西!死了都不会有人在意的货!什么时候有你来这么替他着想了!”……站在门外的蒋泽端心里又传来一阵翻山倒海的剧痛,比上一个场景中的感受更甚。他往后退了两步,仓皇逃跑了。……场景再次变换。“你给我去死——”巨大的怒吼咆哮声。光,强烈的光,堙没了一切。……蒋泽端猛然惊醒。原来是一个梦。头痛欲裂,身体微颤——这种反应他很熟悉,是“发病”的前兆,刚想站起身去拿营养液,转念又想起蒋麓,只得痛苦的抱着头原地坐下。怎么回事……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叮。突然,智脑屏幕一闪。弹开的是一副邮件,来自米高乐执行董事。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已执行。”点评回复评分举报44条鱼理子皮楼主|发表于2017-1-2201:19|显示全部楼层蒋泽端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瞪大眼睛看着那三个字,慢慢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凉气像是不仅仅涌入了肺里,他的头不仅还在疼,现在连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已执行,已执行。蒋麓在睡梦中已经化成了一堆可笑的废铜烂铁,正如自己希望的那样。捂着头呆呆的蜷缩在椅子上,蒋泽端内心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恨来——他恨蒋麓,骗了自己整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