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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常人,身边带着的小东西也通灵性,便顺着小刺猬的意思挑开小包袱。包袱里又裹了一层布头,能看出阿团有多么小心翼翼。入手的东西温凉,泛着宝石的绿意,一只点翠镶珠簪子豁然出现在手心,细杆簪身染着银光潋滟,镶嵌的绿玛瑙如水般清透。方乔儿一怔,“你……”阿团抓了她的指尖,揪住她一缕发丝,捏着对它而言有些大的发簪,在方乔儿低头时笨拙的将发簪插进她的鬓发中。然后满意的歪着脑袋仔细瞧了瞧她,从小包袱中扒拉出一片碎了的铜镜片儿,小爪举得高高的,给她看自己的倒影。多好看呀。姑娘不就本应该喜欢这些的吗。方桥眼睛慢慢发红,眼泪滴在手心半片小铜镜上,她蹲在地上摸了摸阿团的小脑袋,低声说,“谢谢……我很高兴,谢谢,从来没人送过我簪子,我真的,真的很喜欢,谢谢……”温热的眼泪坠在铜镜中,朦胧的镜中倒映着几分涟漪雾气。方乔儿笑着擦眼泪,“我爹死的早,娘亲嫁了他人,养父将我养到十二便送进宫中,我从来没有收过礼物,真的,谢谢你,阿团。”阿团用小爪给她蹭蹭眼泪,不哭不哭的,姑娘本就应该用来疼的呀,它们刺猬中的母刺猬可娇了,每次它出去玩耍,都要带回来一把鲜花的。为什么要哭呢,哭了就不漂亮了。阿团把小包袱甩在肩膀上,打算出去再找些吃的。方乔儿擦干眼泪,把它捧在手心,道,“阿团真是个体贴的小刺猬,以后有刺猬姑娘喜欢阿团的话,一定会幸福的。”阿团不好意思的捧着脸蛋,心里默默想,如果以后它要是娶刺猬的话,一定让心灵手巧的乔儿给他的新娘子做个嫁衣。方乔儿说罢,又摇了摇头,似有感慨,叹气道,“连我都想嫁给阿团了呢。”阿团竖起耳朵一抖,害羞的瞧着她,低头抓住她的拇指,低头在她手心小心亲了下,然后被臊的灰突突的小脸直发红,叽叽两声跳下她的手掌,钻出了墙。真是要羞死了啦!云隙正顺着屋檐朝千罪宫慢悠悠爬来,他视线极好,透过高巍宫墙望见地上跑的极快的小刺猬,触角一抖,默默寻思,阿团是不是热坏了。否则怎么全身都红~彤~彤~的?他还未想完,只见东南方的天空隐隐出现一团黑色雾气,黑雾遮天蔽日搅弄风云盘旋转动像极了一个阵法,而阵法中央对着的,恰好是那无耻之人的寝殿。云隙努力仰着脖子,将知道的阵法一一抖落出来,颠三倒四的翻找相似的阵地,却直到月上梧桐稍,银辉布了天地,也未想出这到底是个什么阵,又是谁胆敢在王宫中布下阵法。艳阳在百转思虑中落了山头,头顶那片黑雾逐渐隐匿在潇潇星夜中,慢慢拢聚在东南边,连星月也渐渐遮了起来。一股浅淡的风从碧空送来,墨蓝的夏夜中,九玲听风阁的铜铃铛叮叮当当被风吹动,如同修罗道中引路的无常鬼手中的常敲的送魂锣,无序的调子牵着那散了红尘缘的魂魄走入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中。风中滚来刀剑的肃冷和杀戮,一声锐利的萧声生生掺入铜铃中,紧接着,遥远有人高喊起来,火把烧成了火龙!云隙在心中慢道一声不好,身影却极快的掠过一抹风,片刻间便落入了下着纷飞花雨的似锦苑中。似锦苑中王宫侍卫与黑衣人拼死缠斗,刀光剑影在火把中橘光一闪,让云隙看到了被二三十人围困在中央的男人。冷雪香惨白的树干上洒了一串血珠,鬼刹帝擦去唇边的血痕,冷喊一声于述,身形极快的接住长剑,剑光在那张半掩的脸上划过一丝残酷,抬手砍掉一人的头颅扔向半空,浇落满地灼热的鲜血。“给孤杀!!”“是!”云隙眯眼望着黑暗中将刺客往似锦苑外引的男人,催动内力,让自己声音变得极快,淡淡道,“一般魂魄也需二位无常亲自来割去吗。”黑白无常正揣着手并肩靠着说话,手中的送魂锣一声一声不紧不慢招引死去的魂魄,站等厮杀结束,忽听身后响起声音,顿时被吓的鬼命掉了半条。“是谁……云隙?”黑无常扶着白无常的肩膀,略显虚弱的道,“云、云隙上仙,您怎的在此?”他抓了白无常的袖口朝自己身后拽了拽。云隙不紧不慢的说着,目光却跟厮杀的中心,嗅到风中越发浓郁的血味儿,“今~夜~有~几~条~魂~?”黑无常笑嘻嘻道,“云隙上仙,生魂自会跟随送魂锣走,不必上仙挂心。”云隙凝了眉,拢着袖子,将目光落在白无常的脸上,轻声道,“小白~”白无常一僵,恭敬朝他行礼,无声朝黑无常摇头,“三十二条。”云隙望见厮杀中骤然揪紧胸口的男人,黑风卷来,遮云掩月,他抬手唤来刀剑,“可有他?”白无常顺着他的方向,叹气,“有。”人间皇帝的生魂才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有字音刚落下,云隙转眼跃入厮杀中,留下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云隙保下了。”风声潇潇,剑声越来越少,黑无常着急道,“若取不回鬼刹帝的生魂,你我回去如何交差?”白无常不语,瞥他一眼,朝灵幡袋中勾着死去的生魂,大多都是侍卫和刺客的,没死的大部分被越来越多的宫中侍卫包围,火光映亮了半个天幕。黑无常语气顿了顿,酸道,“我竟不知,你与云隙那只蜗牛还有什么来往,他唤你小白。”见白无常不搭理他,黑无常一怒,拦下了他的手,“鬼王与云隙不对付,你怎么会和他这般熟?”灵幡袋中忽明忽暗的生魂在耳边回荡着阵阵哀号,白无常抬眼,抿下唇道,“你可记得十年前往生瀑布发生的事?”黑无常僵硬,黑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喃喃道,“不就被你上了一回吗……”白无常好笑道,“是啊,我招了恶鬼的道,把你给强了,就那一回,你昏迷了两年,怎么唤都不醒,身上被我伤的好久不愈,最后鬼后告诉我那云隙上仙能治愈你的伤口,我便去求了他,他为你净化魂魄中的戾气,六天五夜,几欲耗尽了精力。”“怎么会……”,黑无常哑口无言,白无常道,“他身上的小青瓶中掺的是他的命,若蜗牛再也吐不出一丝粘液,便是大限之日。”白无常斜睨他,“你只当那是爱美之人虚造声势,可不知那却能愈合你的伤,这世间修炼成仙的妖太多了,可那些仙高高在上,谁会还会理会你是鬼是妖?谁会只要你有所求,便会允你?除了云隙,再也没有他仙了。”“小黑,那时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