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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一次一次爆开来。赫连天晴脸上惨无血色,发丝被冷汗沾湿贴服在颊侧,身子摇摇欲坠,神色紧拧像忍着极大苦楚。凤莲真在人群中看着一切,不敢置信赫连天晴竟真的出赛。他疯了吗?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身边有些人盯着他看,他才发现自己流了满身汗,说不定脸色跟赫连天晴有得比,他的手无意识地揪着心口。后悔了?这种心疼,自己感到后悔了?场上赫连天晴咬着牙策马飞奔,那剧痛漫天扑地而来,眼前渐黑,一时看不清东南西北,晕眩袭来,缰绳何时脱手已不自知。身子一滑,就这么落马。身体撞上地面的前一刻,一双大手拦截上来。赫连天雷抱紧兄长,跃身下马,紧张地蹲下身子,看视怀中人。身后一阵马嘶,岳无移跳下马背,赶过来看望。赫连天雷见赫连天晴意识模糊,汗湿了衣衫,好似喘不过气,急忙拉松他襟口。当下赫连天雷和岳无移倒抽一口气。赫连天晴从颈项到胸口遍布青紫红瘀,咬痕处处,看不见的地方恐怕更严重。赫连天晴醒了似的,紧紧抓拢衣襟,挣扎着起身,赫连天雷拉他,他便用尽余力甩开。他双眼彷佛没有焦距,不停看望四周,焦急地,彷佛要哭出来似的。凤莲真,凤莲真,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不理会四周的状况,赫连天晴摇摇晃晃地走离赛场。四周的人只看见天晴公子落马被救,而后离开,但赫连天雷和岳无移离得近,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赫连天雷脸色铁青,倏然站起身揪住岳无移。「昨晚发生什么事!快说!」岳无移从震撼中回复过来,于是如实告知昨晚所有情况与异状。「可恶!真的是凤莲真这个畜生!」要说他们是两情相悦,实在让人无法相信,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根本不把他哥当人看!之前在假山后看见的,也觉得凤莲真跟他哥说话的语气随便、态度强硬。他无法明白,哥为什么要任凤莲真为所欲为……到底他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事情至此,已不容他视而不见!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理解赫连天晴对他的执着与感情。凤莲真匆匆回房,只要想到赫连天晴最后在场上找寻他的眼神,就让他心痛得快裂了。他凤莲真并不值得让人如此喜欢,并不值得!自己对赫连天晴这么坏,为什么赫连天晴还要喜欢上他?他信了,他信赫连天晴是真心真意,他早就信了、早就信了!他只是不明白他喜欢自己的原因,他只是不相信自己会被无怨无悔地喜爱,所以他怀疑赫连天晴别有目的,他抹黑赫连天晴对他的真情。为什么,为什么赫连天晴要喜欢他?自己这样伤害他,为什么他落马后仍然找寻他的身影?他几乎落荒而逃,这份强烈而奇异的情感,让他心慌意乱。他又逃避了,他不该逃避、不该逃避。凤莲真想去找赫连天晴,他急急地推开门冲出去,竟在门口看见那浑身狼狈的人儿。赫连天晴全身痛得麻木,所有感官扰乱成一团,独独一双眼,从头到尾都映着凤莲真。「你这疯子、你这疯子……」凤莲真喃喃,眼前起了水雾。一把抱起赫连天晴,着急地把他放倒在床上。「忍着点。」解下赫连天晴的裤子,感受到他的瑟缩,凤莲真轻柔地分开他双腿,仔细地为他清理、上药。赫连天晴此时算是完全清醒了,一会儿受到残暴的对待、一会儿受到温柔的抚触,任是铁打的意志都难以承受。他忍着疼痛坐起身,此刻自己比什么都脆弱,狼狈的身躯无一处不痛,他不知道在凤莲真的眼里自己到底是什么,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是一个下贱yin荡的人,还是一个厚颜无耻的骗子?「我不是……我不是婊子……真的、真的……」长久的忍耐溃堤,赫连天晴眼泪一颗颗落下,委屈、伤心、绝望、羞耻一一涌上,他在凤莲真面前哭了,一个大男人,孩子似的哭了。凤莲真胸口一阵紧窒,酸疼的痛蔓延全身,喉头哽咽,他几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你不是,你当然不是,天晴,你的喜欢,我信,我信了。」凤莲真美丽的眼氤氲,像透过一层水望着赫连天晴。「不是,我不喜欢你,我从来不是喜欢你……」赫连天晴情绪崩溃、泪流满面,「凤莲真,我爱你,不是喜欢而已,我爱你,就算你讨厌我,我还是爱你。」凤莲真忍不住夺眶的眼泪。他觉得自己好坏,而赫连天晴好傻。「凤莲真,你能不能接受我,能不能爱我?就算只有一点点我也满足,不要深究我的过去好不好?把我遇见你之前的经历都视而不见好不好?我没有不忠于你,我的眼中心中都只有你,我不是婊子、不是骗子,我只是一个深爱你的人……」dmfq温热的泪不停从赫连天晴眼中涌出,凤莲真紧紧拥抱住他,在他脸颊上吮吻,直到分不出那温热的液体是谁的泪。凤莲真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抱着怀中人,紧得像要把他溶进骨血之中。赫连天晴爱他,不顾一切的爱他。心底长久以来的孤寂角落被这份爱填满,他觉得好感动、觉得好满足,像找寻到了另一半灵魂,再也无遗撼。赫连天晴瞒他什么都不重要了,他知道赫连天晴的爱是真的就好了,就足够了。心疼、怜惜、自责、悔恨,怀中人的眼泪恁是灼烫,把他的心都烫穿了。「天晴、天晴,你别哭了,我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你别哭了……」凤莲真释放所有的温柔,声音听来竟是充满对他的爱怜与歉意。怀中的人一颤,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在发现他的言语与眼神皆是真心,甚至说出彷若爱语的誓言,即使身体的痛楚让人痛苦难当,仍不禁露出一抹惹人怜爱的、充满情动的笑靥,而后失去所有力气,深深埋入他的怀中,像心愿已足似的,失去意识。伴着未干的泪,那清俊的面容、美丽的笑靥,从此刻印在他心头,永不抹灭。赫连天晴发高烧,在床上躺了两天。他不停叫唤凤莲真的名字,身边的人好像说了什么,但他听不清楚,任凭他怎么叫,凤莲真都没有出现。他几乎陷入恐慌。那天轻柔的怜惜、紧紧的拥抱都是梦吗?他挣扎着想去找人,却被身边的人紧紧压着。隔天,他的意识回复了。一睁眼,看见乌溜溜的直发披散在床沿,他心心念念的人就趴在床沿看顾他……赫连天晴放松了紧绷的心。趴在床沿的人似乎感到他有动静,急急抬头看望他。赫连天晴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