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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哑巴吗?”他又问。我赶紧点头!“转过来!”他没有放下枪。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我要是转了过去,他妈的肯定能看出我是只丧尸啊!怎么办!就这样被爆头了?“呜~”蛋蛋在我怀里轻轻呜咽了一声。啊,蛋蛋。我脑中不受控制地蹦出了一个主意——只要我松手,蛋蛋就会跑去咬死他,而我,能活下来。……可这和吃人有什么区别?“快点!我只数三声!”那人又开始催促,“一!二!三……”我的身体比我的大脑更先做出决定。手臂轻轻松开的瞬间,蛋蛋猛地蹿了出去!而我则立马往前扑倒!嘭!嘭!嘭!三声枪响。我的脖子、耳朵各中一枪。蛋蛋的嘴角也被打中,裂开一条大口,露出了它的大牙。“啊啊啊!呃啊啊!”我转身看着那位身穿警服的青年,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不!救救我!我不能死!”他还在拼命挣扎,可蛋蛋已经咬住了他的脖子。“咯咯咯。”蛋蛋快回来。我缓了缓,上前去拉开蛋蛋。那人捂着伤口,一脸震惊地看着我齿间的血沫:“你,你是人?”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你!你!”那人一脸扭曲,他瞥见掉在一侧的手枪,俯身就去捡。不行!我赶紧去抢,却晚了一步!就在我以为他要给我爆头的时候,他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头。别!别!我连忙去抓他。“我可不愿意吃人rou,特别是像你这样的。”随着他话音响起的,还有枪声。……他宁愿死透,也不想变成丧尸,更不愿成我这样的丧尸。明明有人脑子,却还去吃人。“呜呜呜~”蛋蛋嘴里流着血水,舌头甩来甩去地盯着人rou,却顾忌着我不敢下口。“咯咯。”我告诉它不能吃,然后起身把那人的尸体拖进了收费亭,再锁上了门。希望他不会被吃掉。我闻着rou香,却没有食欲,内心全是对自己的恶心和唾弃。之后,我又四处查看了一番,在一辆武装车里发现了十几具叠好的爆头尸。应该是刚刚那人做的。这样看来,贵西省是有提前做好武装部署的,只可惜被攻陷了。心里的不安开始逐渐加重。我放弃了公交车,改用武装车,想要尽快达到红河小区。“咯?”我见蛋蛋没有上车,便唤了它一声。结果蛋蛋就叼着一条人手臂上来了。“呜~~”它饿狠了。我心里十分反感,但又想起它刚刚救了我,最后还是默许了。一路上,我肚子里就像放了台电锯一样,饿到剧痛。而蛋蛋又十分贴心的给我留了一大块肱二头肌。咕噜。我动了动喉咙。就在我拿起人手的那一刻,我想起了湛战。“我能吃吗?”我在心里问他。“我cao,这他妈当然是不能了!”湛战肯定会这么说。哎。我惨笑了一下,跟得了帕金森综合症一样抖个不停,从衣服口袋里拿了根烟出来点燃。我要是没死的话,现在肯定是一脸的鼻涕眼泪。我想湛战,特他妈想。他要是没死,现在铁定跟我旁边坐着吹牛,我能乐得去蹦极。然而不可能。他死透了。我们班当年那个叱咤风云,威风八面,却又体贴入微的战爷没了。当初我摆摊的钱还是他借的呢。当初可就他一个人赞成我重读。当初……当初的事太他妈多了,我都不敢再想,就他妈跟拿刀砍自己一样自虐。我现在只能闷头往前走。半个小时后,安槐市中心。我把车停在了百货超市门口。其实刚开始我还挺担心的,毕竟这是辆武装车,被人发现了就得嗝屁。结果完全他妈想多了。这里比中川省还要糟糕,乱成了一锅粥。因为附近有武装部队驻扎的缘故,此时正陷入枪林弹雨的热战期。虽然丧尸泛滥成灾,但仍处于可控范围,他们正在阻止居民撤离。而我悬着的心也稍稍落下了。我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抱起蛋蛋下车,溜进了超市。“咯咯咯?”我叼着猪rou脯,歪头问蛋蛋。蛋蛋也跟着歪了歪头。我叹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琢磨着再去抹点面粉在脸上。我不想吓着我妈。“呜~”蛋蛋拖着它嘴上的烂rou,嗅了嗅猪rou脯,然后十分嫌弃地推开了。而我吃了也跟没吃一样。所以不是人rou就不行,填不了肚子。“咯。”我对蛋蛋招了招手,待它过来后,我拿针线把它的嘴角给缝上了。虽然还是能一眼看出是条丧尸狗,但起码不吓人了。我对着镜子,抠出脖子上的子弹,然后缠了圈纱布。耳朵上的伤就有些麻烦了,缺了块rou。最后想了半天,我才去找了个头戴式运动耳机。打理好自己后,我再次开着武装车出发。因为这车的标志问题,一路都没人拦我。没一会儿就到了红河小区楼下。所谓近乡情怯就是这样?我在自家的黑色防盗门前站了五分钟,连根手指都没敢动。“叩叩叩。”我不敢拖太过时间,外面正急着疏散,要是我妈真还在家里的话,我得赶紧带她走。敲门声落下后。门内传出了令我无比怀恋的大妈音:“是谁呀?”“咯……”妈,是我。然而我开不了口。“谁呀?”我妈又问了一句。我见她在猫眼里往外看,赶紧抬头对她笑了笑,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笑出来。“小胥!”我妈那一嗓子能把人吼聋了。“咯。”我应了声。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看着我妈那惊喜满足的模样,真的是,真的真的是……想哭。而我也没勉强自己,反正都是在自家人面前。尽管没有眼泪,我还是瘪着嘴,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孩一样,哇哇大叫着嚎啕大哭。“我的小乖乖。”我妈也哭了。在她抱住我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因为rou香味实在太浓,而我已经饿了太久太久。“小胥,让mama好好看看你。”我妈轻轻推开我,捧着我的脸左右看。渐渐的,我能感到她的手越来越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