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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尹春秋轻笑,伸过手去理了理他鬓边的碎发,“饿着了吧。”他说完慢慢吃着菜,又细细打量着身旁的男人。他随便吃了点东西,漱了口,用帕子拭了嘴边,便没再动筷子。接着看了刘承半晌,他突然道:“阿细说得没错,你特别好看。”刘承听得一哆嗦,夹起的菜都掉回盘子里了。看着一个在吃东西的人夸人好看,不觉得很诡异吗?还是说自己吃相还不错?尹春秋温声提醒道:“快些吃完,该凉了。”刘承垂下眼避开旁边那人的视线,真将一桌子的东西全部吃下了肚。两人将桌上收拾干净,尹春秋拿着两个食盒便出了屋。再回来时,月已经升了上来,刘承今天跑了那么多地方,干了那么多事,本来就很疲累。此时酒足饭饱躺在床上,一点声音也没有了。睡着了?尹春秋轻轻走过去,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毫无反抗力的模样,登时恶向胆边生,悄悄低下头去在他脸颊上偷了个香。结果那人半天没动,忽地弯起嘴角笑出声来,又生生把笑憋了回去。原来是装的,装睡等着自己亲上去呢。尹春秋看透了,轻轻摇人肩膀两下,没好气地道:“你起来。”刘承只睁开眼,促狭地笑了一下,便闭上眼一动不动。尹春秋无可奈何,泄愤似的朝他脸捏两爪子,吹灭灯火,躺他身边阖眼入睡。第29章梦呓这一夜不是很好过,尹春秋猝然惊醒过来的时候,后背都已经湿了一片。额边的汗珠缓缓滑落,他大口喘息着,在这黑夜里陷入一片恐惧中。“先生?”听到刘承的声音,尹春秋微微偏过头去,借了窗外投进来的月光看见那人在黑夜里变得有些模糊的轮廓。刘承素来浅眠,行军时总要时时保持警觉,连觉都不敢好好睡。不过是枕边人猛然坐起身,就让他完全清醒了过来。刚刚从噩梦中醒来的人身子一阵强烈颤抖,仍未平复。见尹春秋这样受到惊吓的模样,刘承自己也坐了起来,轻轻搂住人肩膀安抚。尹春秋手心覆上那人面容,感觉到了温度,他才安心下来。这才是真的,刚刚不过是噩梦。在他醒过来的那一刻,他已经忘记了梦的内容,但那种让他恐惧的感觉却无比清楚,挥之不去。“先生做噩梦了?”刘承把他手掌握在手中轻轻抚摸,轻声道,“先生,没事了。”尹春秋未发一语,缓缓伸出另一只手往床头衣物里摸了半天,才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药服了下去。而后他就跟没了骨头一样,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刘承怀里,有意无意地抓了人胸前衣襟,却又手上无力根本抓不住,只是虚虚地触碰着。他全身力气都被一场梦抽空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宛如置身于虚幻里,唯有手碰到的这个人真实的。他缓缓抽了口气,声音虚弱无力地轻唤道:“归归……”“嗯,我在。”刘承把人搂紧了些,低下头绵绵地吻在人脸颊上,极轻极柔地问,“这是怎么了呀?”尹春秋摇摇头,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力气全部被他用来抓住刘承肩膀了。将头枕到那人肩上蹭了蹭,他喃喃道:“许是因为白日里见到了那个女人,才做了噩梦。”他的手缓缓从刘承肩侧垂落,无力地搭在他腰侧,苍白的指节微微绷紧了些,身体跟只受冷的猫一般蜷曲起来,脑袋也埋到刘承胸前。若不是怀里那人身体起伏不定,披散的黑发遮住了半张脸,昏暗之中看去特别疲惫,刘承都要怀疑他是装可怜趁机往自己身上摸摸蹭蹭撒娇了。小心理着他被汗水濡湿的长发,刘承感觉到怀里的他小小动了动,而后他声音中有些有些哽咽地道:“本来……今日我们互通心意,该高兴才是。”他深深吸了口气:“那个女人……是我娘。”尹春秋看不见刘承的脸,却能猜出那面上定然是有几分惊愕的。“先生……”刘承微微皱眉,那女子既然能让飞燕营的几个女兵都晕厥过去,绝不是泛泛之辈,这样功力高深的女子,怎会为了银钱把自己的孩子卖了?还有那些赤灵蛇,似乎也与她有关。他也只是从尹春秋口中得知了尹春秋幼时被生母卖了一事,原本以为尹春秋跟许多贫穷人家的孩子一样,是因为家境不好才被卖了的。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归归……再帮我拿些药……”尹春秋呻吟一声,精疲力尽地挂在人身上,眼中都没了多少神采。见他这模样,刘承赶紧低下头,那个药瓶子还没放回去,方才跌落在床被间,刘承目力好,黑夜里也看得清东西,往下一看便找到了那瓶子。旋即将那药瓶子拿起来倒出一颗,送到尹春秋嘴边。见尹春秋把药含入口中,他抬手运力,把桌上的水壶杯子都凌空取了过来,倒了水喂给尹春秋。尹春秋小口小口喝了,垂下眼皮歇了一阵,忽然就抬头看着刘承轻轻笑了起来。刘承一边摇头,一边也忍不住笑,柔声道:“傻笑什么?”“究竟刚刚的噩梦是梦,还是现在是梦……”那人幽幽轻喃,眼中已经慢慢恢复了些神采。刘承惊了一下,那人看向他的眼神中竟然有些近乎痴迷的味道,跟水一样悠悠漫上来,偏偏他动也不能动,都快把他溺死了。尹春秋好不容易又恢复点力气,又开始不安分,凑过来在他脸侧细细亲吻,弄得他呼吸都开始有些重,鼻尖也冒了层薄汗。他喉头动了动,赶紧倒了杯水灌下去。本来那张脸就生得俊美,精致得有些许阴柔,这下发丝凌乱贴在脸侧,眼睛有些湿漉漉的,更有种脆弱易碎的可怜之态。绕是刘将军这般不通风月之人,都开始知道怜香惜玉起来了。他也去亲亲怀里的人,完全不知道这举动让怀里那人心脏狂跳。似乎是触碰到的温热让尹春秋安了心,他总算平复下来,双手用力环上刘承的腰,双唇动了动,自言自语道:“我碰得到你……好软,好舒服……”他说得轻极了,声若蚊蚋,刘承却一字字听得清晰,连他那软糯糯的水乡口音都听得真切。完了,莫不是烧糊涂了,连口音都冒出来了。刘承摸摸他额头,是有点烫。“我没病……”尹春秋拉下他的手掌,“就是有些热……这药有清心安神的功效,可以暂时让人从噩梦中脱离,摆脱痛苦……过一会儿就好了。我也不知为何,最近几年开始,时不时便会噩梦缠身,而且越来越频繁。”他捏着刘承指尖,喘了口气,犹如梦呓:“醒来之后,我总会觉得自己好像根本不存在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