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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那人写下的、带着热度的“尹温吾爱”。可惜与之前刘承四处攻城时一样,什么给他的东西都没有。他知道刘承此刻根本不会有什么时间顾得上写私信,也不会因为得不到那人特别留给自己的话语而沮丧或是失望。没有是正常,是应该,有了倒是惊喜,只是这惊喜总是没出现过,还是让他有些难受,只能归结为都是思念在作祟了。他的眼睛在一天天恢复,如今已经能够正常视物,可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看到的东西依旧会有些模糊。不过能分清楚东西已经足够了,至少不用走几步路都需要人帮忙。他眼睛有了好转,就能够跟上那个人的步伐。在刘承身边的时候,他的心比在哪里都要踏实。就在他寻到刘承的那一日,失踪许久的裴文竟然传信过来,说自己另外发现一处路,极为隐蔽,可尝试从那处进攻。得知裴文安然无恙,刘承自然是欣喜万分,尹春秋也是安心了。不知何时开始,刘承的家人、刘承的军中弟兄……也已经进了他的心里,他好像是因为一个人将心扉打开了。之后刘承与各方军队商议再次进攻柳城,奇怪的是,就在他们打算最后一搏时,大月军队居然弃城而走。第79章喜宴刘承带人进了柳城,才得知大月那边发生了一件大事。大月的老国王在某日夜里忽然暴毙了。那位老国王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身体还硬朗,又未患什么重病,竟然就那么死了,实在让人不敢相信。明明前几日还下令派兵进犯,忽然人就没了,连带着柳城的守军也一道撤了下去。刘承不知道的是,老国王身死当晚,在大月皇宫之外,有一个白发男子从万千侍卫之中飘然而去。皇宫侍卫以为是进了刺客,立即追赶捉拿,可惜连流箭都没能追上那个人。等他们再进国王宫殿时,老国王已经身亡。老国王依旧好好躺在床上,看上去不过是睡着了,却早已没了气。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一国之主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死去,没有人知道。对黑衣旅来说,老国王身死一事实在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老国王本想着自己还能活个十几年,结果过世得那么突然,他可是后事都没想好怎么处理,继承人也没选好。这样一来,他的那几个儿子必然要为了国王之位争上许久,不会再有精力来攻打边境,否则柳城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拿下。大月弃了柳城,三日之后又送来一份求和书。柳城官衙内,魏王看了一眼求和书,便皱起眉来,看样子他并不准备将这求和书呈上去。他把求和书往桌上一放,道:“不够……绝对不够,现在还不能议和。”旁边的几人纷纷附议,刘承道:“如今两国之间已经达到平衡……殿下是想趁这次机会好好收拾大月一次,拉开两边的差距?”魏王道:“正是。现在就议和,恐怕他们休养几年,又要过来跟我们打……我大夏不是好战之邦,可他们却是。一日压不住他们,他们就不可能绝了进犯的念想。”周围的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刘赟道:“这求和书是大月三王子送过来的,他上面可还有个二王子,按如今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两人意见不和。求和的只是三王子,而那位二王子,似乎更想与我们打下去。”裴文道:“三王子求和,也是想求得我们帮助,他在大月受二王子打压,一个人怕是也抢不到那位子……不如等他们再内斗几天,斗得没力气咬人了,我们再把这求和书送回去。”刘承笑道:“然后再找机会给他们添点堵……这倒也爽快。”刘赟一听,也笑道:“阿文最会捣乱了,这事让阿文去多好。”裴文脸色微变,道:“什么玩意儿?”“先等几天看看风向,再议吧。”魏王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老李呢?他那边如何?”刘赟道:“云西那边已经没人敢惹事了,他正在回来路上,最多两日便到。”魏王点点头:“那便都先回去歇着吧,今晚劳军宴,好好犒劳一下兄弟们。”众人点头,又说几句,便都出了门。收回柳城,拿回失地,促成和谈……一切都在按着他们所想的发展,而且因为老国王之死,这一切都还比他们想象中的容易了许多。边关的战火渐渐熄灭,刘承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如今暂住在官衙之中,用不着整日奔波,总算有时间去看看身边的人了。正是日暮时光,刘承走进房中时,尹春秋正端坐案前,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先生?”刘承轻轻走过去,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尹春秋睁大眼睛,望着他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些神采。他的眼睛如今还是有些视物模糊,久久不见好转。“归归。”他认出来人,顿时露出笑容来。“先生,今日的劳军宴再过一会儿就该去了。”尹春秋“嗯”了一声,便起身走到人身旁。而在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两人头顶传来:“温儿,还有酒吗?”刘承登时一惊,迈步出门去,竟然就见房顶躺了一个人。这人一头白发散在空中,慵懒散漫地侧卧着,拿了个鎏金酒壶自斟自饮。这一头白发,真是令人难忘……药王怎么跑这儿来了?刚才进门之时他居然都没注意到。药王微微眯着眼睛,目光不知落在了何处,看起来似乎有几分醉意。他这一双眼与尹春秋像极,看得刘承不由愣了一愣。刘承忙道:“前……舅舅。”药王听见声,偏过头来朝他望:“归归,这儿哪里有酒?”刘承还真不知道,药王想要酒,他当然是没有也得找来,便问道:“舅舅喜欢什么酒?我让人送来便是。”尹春秋也走了出来,站到刘承身侧,问道:“师父,这便喝完了?”他刚说完话,刘承便小声问道:“药王前辈怎么来了?”尹春秋还没回答,药王倒是开了口:“走了千里路杀了个人,渴了。”边说边从屋顶一跃而下,一点声音都未发出,轻巧得跟只鸟一样。他提着手上的鎏金酒壶,也没管这两人,径直进了房中。刘承这才注意那个鎏金酒壶,那是这边境一代独特的款式,没记错的话,这房中之前就摆了一个。加上方才尹春秋所说的……看来药王也来了许久了。他正想着该怎么招待前辈,尹春秋朝他无辜道:“其实,师弟也跑过来了……”什么?刘承惊愕一下,都跑来这地方干什么?药王谷的几位怎么突然那么有兴致了,嫌碧峭十二峰里的青山绿水腻味了,跑来这边疆喝西北风吗?不过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