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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尘埃,熏得萧定和雾桐咳嗽连连,同时,这尘又是遮挡视线的绝佳之物,害得他两人瞧不清周围的环境。待浓尘散去,萧定和雾桐才发现他们旁边坐着一个人。“……”“缘央?!”雾桐惊呼出声,身旁这人身着紫边白衫,一副神色清冷、不为所动的样子,不是缘央还能是谁,“你……!”他忙打量了四周一番,只见身前摆着一道由铁杆制成的门,而自己所处的地方,倒像是牢房。“哼,得亏你们够聪明,”一阵阴狠狡诈又夹杂着冷笑的声音缓缓传入萧定和雾桐的耳内,“不然,本王还没法将你们一网打尽。”萧定像是脑袋被敲了下般,立马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呵,总算跟这混账皇子面碰面了。)他悄然间,握紧了拳头。一袭紫袍威立牢前,正是祥凤皇子墨象司。他隔着牢门,对萧定阴笑道:“哟,别来无恙。”☆、第二十四章“无恙无恙,小爷我正想找你算账!”萧定愤恨地站起身,双手紧抓牢门铁杆,身子几乎整个地贴到上面,“有缘重逢,你不妨就告诉咱们,当初为什么要冤枉卿府,又为什么要下计擒走缘央?”墨象司下意识挑了挑眉,似乎很不屑。“反正我们迟早要没命,你大皇子功德无量,就在动手前给我们个交代呗,”萧定看他这欠揍的样子,便向后退一步,双臂交叉抱于胸前道,“不然,死都没个正经说法,不就太憋屈了?”墨象司冷哼一声,稍弯嘴角,“卿府当家夫妇是维新派,那个叫缘央的小子瞧见了我追杀卿如仕,仅此而已。”“就因为这个?静水乡那么多条人命被你无故牵连进来,莫非他们全都是维新派,或全都瞧见了你追杀卿双成?”萧定忍怒质问道。“哦,你说静水乡啊?”墨象司忽而换作一副懒散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兴趣与人讨论这个话题,“这倒是跟卿府无关,只不过维新派里面有个锋芒过露的家伙。本王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处死大臣,就只能委屈下他的父母。”见萧定一副半知不解的模样,墨象司叹息一声,草草解释道,“你忘了?朝廷大臣如果有直系亲属不幸过世,那便要回家乡守孝几年。”“所以,你不知道那个大臣的父母究竟是谁,只知道他的家乡在静水乡,于是便索性干掉静水乡的所有中老年人?”萧定说着说着,声音几近颤抖,好像有一股火气抵在喉咙。“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只杀几个人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别人猜到这是有人故意为之,本王还没傻到这种地步。”他说得轻巧,可一旁听着的缘央和雾桐却紧皱眉头,一脸阴沉,后者饶是一副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的神情。“行了,不和你们废话。”墨象司摆了摆手,霎时间便有两名身形粗壮的肌rou男快步踏出,行至他身旁。“这几个人就随你们处置了,要打要杀要做什么,请便吧。不过,可别让他们逃了。”说罢,他骄傲地转过身,打算离开地牢。两名壮汉打开地牢。其中一人负责关门,另一人则单手捏起缘央的下巴,不过多久,便摇摇头放开了他,转而抓起萧定的脸,端详几秒,还是放开了手。(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不会是……)萧定狐疑地挑了挑眉。最后,这名壮汉站到雾桐身前,只盯了后者几秒,便转头招呼另一名壮汉过来,指着雾桐的脸道:“就是他了。”“啧啧。”另一名壮汉将雾桐的脸打量一番,然后便伸手准备押对方出去。“做什么?!”雾桐一瞧见这两人的神情,便觉不妙,于是铺天盖地一通骂。两名壮汉不把雾桐的谩骂和反抗看在眼里,强行将他双臂拗到背后,押出了牢房。一旁的萧定和缘央看到这,也是一惊,稍将身子绷了起来。萧定情急之中抬头向牢房顶部望去。这地牢的顶部有些许空位,他没准可以用轻功越过去,可……雾桐和缘央都是不会武功的,要想越过去,恐怕有点儿难。(啧,只能我自己先逃出去了,反正墨象司还没走远,要能制住他,没准可以威胁他连同缘央和雾桐一起放了。)他轻身一跃,“嗖”地踮上牢房架梁。两名壮汉顾着撕扯雾桐的衣物,一时间却也没注意到萧定的动向。“你?!”墨象司只觉脖子一紧,他吃力地将眼珠子朝下看,却发现抓着自己脖子的,是一只套着劲装袖口的手。“嘘——你现在可在小爷手里。皇子大人身娇体贵,要不小心连命都没了,我一贱民可赔不起呐。”萧定将嘴巴凑到墨象司耳边,用一种贱贱的声音威胁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墨象司气急败坏地朝那两个壮汉吼去,“还不快滚过来收拾这家伙!”刚一喊完,他便觉得脖子一紧,原来是萧定用力地抓了一下他的脖颈。“你再叫,你再敢叫?!”两个壮汉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愣,忙反应过来。他们其中一人仍然抓着雾桐的身子,另一人则拾起牢门旁的深棕砖块,猛地朝萧定的头砸过去。萧定和墨象司看到那从半空飞来的砖块,都惊恐地闭起双眼。(那个饭桶,想连着本王一起砸死吗?!)轰隆——两人都觉身子一震,朝下看去,只见地面没有下陷,而是直接开裂又四散开来,裂法很是诡异。萧定瞥见两个壮汉身后似乎站着个人,银衫素袍,身形稳健,正是早先卿如仕和尚琐离在碧天堂碰面过的首席弟子诗长逸。“师兄?!”诗长逸没有回答萧定,只身踱步至缘央附近,对后者道:“往反方向跑,就能离开地牢。”说罢,“飒”地一声不见踪影,遁形而去。“等等!”萧定刚想叫诗长逸留步,却因地面开裂而站不妥当,他只能紧抓着墨象司的紫袍,好稳住身形。没过多久,他与墨象司都被地面卷到别处,不知所踪。牢房地面被诗长逸生生砍成了三块区域。缘央半蹲稳住身形,同时暗中不解——地牢本处于皇宫地底下,就是要塌,也该由上方掉落岩层,将地牢生生埋住。可这地牢,为何却如在半空中的阁层一般,往下陷去?然而,当下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思考许多,转身便打算按照诗长逸交代好的路线,离开这牢房。“啊啊——!!”缘央闻声一顿。“啊啊嗯——!”雾桐那夹杂着呻_吟的惨叫,此时传入他的耳内,显得格外刺耳。他暗自咬牙,握了握拳,终究是头也不回地逃离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