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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们见尚琐离来了,都齐齐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参见琐离公子!”尚琐离轻笑点头,见将士们几乎都盯着卿如仕,眼神中带着不解和狐疑,便站上前,“卿如仕,卿双成。我此次前来,便与他有关。”他简略地向将士们介绍了卿如仕。“这梦竹山可在祥凤境内,”卿如仕也离鞍下马,对尚琐离说,“据我所知,这块地早在前年就被封给了晋王,你是怎么买通他的?”还没等尚琐离回答,兵营内便瞬时鸦雀无声,卿如仕也惊后一哽,将接下来的话塞在喉咙,怎么也不愿说出来。怎么买通的?怎么买通的郑镖头的,也就怎么买通邹骏年的。兵营内的将士们与卿如仕一样,无言,默立。同是立志复国的人,他们自然知道尚琐离做过什么,只是平日里根本无人主动提起这种事。“好了,”尚琐离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说正事。”他先将祥凤军的战事计划概括一遍。而后,着重点出复国军于此战而言的重要性,以及此次战役对俞国以及元锦的影响:“祥凤军之于修兰军,战力可谓旗鼓相当,只人数略比修兰军少了那么三五百人。若能加上我们,则无论战力还是人力,都会比修兰军高上数尺。”梦竹山兵营的将士们几乎都是当年瑶瑟国的精锐部队的一员,其余战力稍弱或是无战力的人,都已被安排到别处,或是负责搜罗情报,或是负责为兵营储粮。尚琐离继续道:“重创修兰意味着俞国与元锦都将暂时失去一名重要的贸易伙伴,经济弱点将暴露得更加明显,于我们而言,机不可失。”说罢,他望着将士们,等待后者答复、提出异议或不足。“这场仗打完后,我们该如何向祥凤皇帝交代?”其中一位将士提出了这最重要的问题。卿如仕轻弯嘴角,抢先道:“你不用担心,皇帝那边就交给我。”见将士们皆半信半疑的样子,他又补充道:“作战时,你们需要委屈一下,穿上祥凤的铠甲。要是圣上没有发觉或不作过问,那自然是万事大吉;要是他发现了,以我的官职,也已经到了可请外援而无需战前通报的级别,唯一需要cao心的,就是当他问起你们从何而来时,我该不该将你们的真实身份道出。此次一战,正好相互了解一番,我到时要不要将你们的真实身份道出,也全交给你们自己选。你们若不希望道出身份,那我到时就会在圣上面前尽量找个合适的说法。”“卿少将军,您这可是欺君之罪。”尚琐离虽是这么说,可语气上却能看出他不过是在打趣。“可我确实是在为祥凤的战败着想,既然是为了大局,那所谓欺君,何罪之有?”卿如仕爽快道。尚琐离转头面对将士们,问道:“如何?”“愿随公子脚步!”霎时间,兵营内响起一阵整齐的“飒”声,是将士们单膝下跪时撩起的风切声。尚琐离对卿如仕说了一句:“出发。”而后,待卿如仕上马,他也利落地跨了上去,一如来时那般同乘一骑。将士们看到这,先是一愣,然后皆是热血沸腾地“哦吼”起来。“韶阳见。”尚琐离回头向将士们道别,而后与卿如仕一同策马离去。被修兰军肆虐过后的韶阳镇,一片狼藉。稍一抬头,只见无数破烂的屋瓦上还残留着微红火种,偶尔有几块素色衣片从屋瓦线架上飘落,细一看,却能瞅到那已被烧焦至炭黑的衣片边缘。尚琐离下马后,打量了四周,而后望向旁边的卿如仕,后者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而扭曲的阴笑,将目光往上移,却能发现他的眼神也变得极为狰狞而可怖。“卿如仕?”尚琐离轻唤一声。“哈哈!!”卿如仕的狂笑声让人猝不及防,“好,好,”他重重地拍了几下手,“好他们个大修兰军,老子倒要看看,那帮畜生的脑袋,有被砍掉多少次的能耐!”尚琐离淡言道:“他们快活不了几天,”他重新跨上马鞍,“但当下的要紧事,是赶紧找活口。”他朝卿如仕伸了伸手,后者也不怠慢,两手交握后,便也跨了上去。这次倒成了卿如仕坐在尚琐离的后头。尚琐离一抽缰绳,两人便向着韶阳镇深处进发。轰——!被烈火灼烧过的房屋木块,终究是摇摇欲坠地带着火花从已被烧出破窟的屋檐上坠下,擦过两人驾马的背影,空留一道艳火轨迹。X.墨象司双眼紧闭,他迷迷糊糊间伸出手,朝四周扑打了几下。摸着摸着,他隐约觉得耳边有什么怪声,于是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团人形黑影,还对着他的方向,不断地发出恐怖的“呜呜”声。墨象司猛地清醒了,惊慌之余,朝前方就是一踢!“嗷!”这声音……他总算认出来了,这可不就是那个挟持了他的萧定。一想到萧定让自己一堂堂大皇子在两个壮汉手下面前颜面失尽,墨象司的神情便沉了下来,脸色非常难看。“你这是什么表情?”萧定看他这不悦的样子,立刻开口警告道,“小爷告诉你啊,咱俩要想回去,你的作用可大着了,别想开溜!”这话说得墨象司半知不解,于是他下意识地抬了抬眉毛,“作用大?关本王什么事?”“还不懂?”萧定站起身,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你可是皇子,我要想出去啊,可还得指望你老爹派人来挖你呢。”墨象司冷哼一声,“那你还是想想死后要跟阎王爷说些什么吧。”说罢,也起身,并拍了拍身上紫袍的灰尘。萧定歪着头问:“什么意思,你老爹还穷到连请几个人来挖你都请不起?”“父皇他……那个狗皇帝他还巴不得我没命!”现下没有外人,墨象司一时连自称都忘了用“本王”了。一听这话,萧定便吞了吞口水。(乖乖的,你老爹可是当今圣上啊,就算你是皇子,这话要传到你爹耳朵里,指不定就把你送天牢了。)“巴不得你死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这狗扒一样的名字,还真是取来诅咒你的?”墨象司不屑地哼了一声,居然颇有雾桐耍泼时的架势,“那个狗皇帝想我死也不是一朝两朝的事了。呵,也怪我自己运气不好,出个生还搞死了自己的娘。”萧定一时间觉得脑袋有点绕,于是紧皱眉头,试图消化墨象司话中的信息。(出个生搞死娘?)他多年前曾听到师兄诗长逸提起过,皇后卒于启帝五年,也就是十八年前。而墨象司的年龄,据卿如仕所说,与他萧定同岁,恰好年方二九,皇后死亡年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