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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顾及着小娘子。”何小娘子审视着他,果然如此!“况且,”五郎又道,“我与那赵小郎君本有些过节。”她仔细听来,也不作评说,只默然点点头。瞧上去很是温顺懂事。“既如此,我也算是义举。”她笑道,“谢郎可当我是朋友?”五郎一愣,总不能拂她脸面,遂道:“自然。”何小娘子心中高兴,咬着唇笑了笑,又道:“就要上巳了,听闻张夫人在城北近郊起了个雅集,谢郎可去么?”张夫人?不正是七娘从前的闺塾先生么!她的雅集在汴京顶有名的,小娘子们皆以受邀为荣。“小娘子们相聚,我去作甚?”五郎笑道。“谢郎有所不知,张夫人的雅集,虽未相邀,小郎君们亦爱凑热闹的。”她道。五langxin道:汴京城中最优秀的小娘子皆在,小郎君们自然争相去看。“谢郎,”她又唤,“张夫人邀我雅集献艺,这是头一回,我有些惶惶。若谢郎在,或可好些。”原是如此!五郎本欠她人情,既然她开口,焉有不应之理?他遂笑道:“承蒙小娘子看得起,定当赴约。”天气已越发暖了,过些时候便是春风上巳的日子。窗外的花开了好些,朵朵皆是好颜色。何小娘子步回闺房,只立在窗前浅笑着发呆。她又回身,看向案头的穗子。那本是他灯上的穗子,她私心剪下,又换上自己打的灯穗给他。她有些沉在心底的开心,只盼着张夫人的上巳雅集。她要他看到最好的自己。☆、第八十八章迷仙引3作为张夫人曾经的学生,七娘与谢菱自然也在受邀之列。许道萍如今才名渐盛,本也有她。只是近日气候变换,她一病下,又去不得了。倒是听闻五郎去,兄妹三人便约着一起。难得五郎不再对谢菱冷嘲热讽,连下人们也觉得惊奇。他先送二位meimei上车,自己便骑上一匹高头大马。风姿俊郎,翩翩少年,难怪何小娘子心心念念的全是他。谢菱向五郎道了谢,有些犹疑地向七娘道:“五哥今日,倒对我很好?”七娘咯咯笑了笑:“五哥如今很是佩服你呢!上回收拾郑明珍之事,他也知的。”谢菱点了点头,还以为五郎故意这般,要整她呢!原是自己多心了。张夫人的雅集在近郊的山上,她在那里有处别院,平日里也不住人,专供雅集清玩。正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之时。桃花初开,海棠新点,远远望去,恰一片嫣色蒙蒙。枝条柔嫩,柳色遥看近却无。阿珠刚扶着七娘下车,不远处,却见王绍玉笑嘻嘻地过来。“三郎,这边!”七娘笑着招手。见着绍玉,五郎倒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自然是七娘相邀。”他与七娘相视一眼,彼此了然地笑了笑,也不知有什么“阴谋”。五郎近日心情不顺,倒懒得管他们。他只嘱咐道:“前日才闹了事,你们好歹收敛些!”绍玉与七娘皆惊奇地看着他。这般老气横秋的话,竟出自五郎之口?要在平日,他制定跳起来,怪他们瞒着他!“不关五哥的事!”七娘讪讪道,只与绍玉一同进去。何小娘子已然在了。她今日梳高髻,步摇纤长,又画得粉面桃花妆,着实婷婷美丽。见着他们,她遂过去见礼。“谢郎果然来了,我安心许多。”她行一万福。“既有诺在先,自然要来。”五郎笑道。几人寒暄一阵,何小娘子便告退,说去备着随后的献艺。七娘挑眉看向五郎,今日他装正经,原是为着这个!五郎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故作正色道:“不过是见了两回,你别多想!”七娘狡黠一笑,自点点头:“不必解释,明白!”五郎无奈地摇摇头,也没心思与她解释。七娘忽想起上回卞大娘子托绍玉给她的镯子。她分明与五哥要好,却偷着递东西给自己,实在不是坦荡行径,五哥不再对她上心也好!一时众人毕至,张夫人亦款款而出。她年近四十,却不见老,一派端庄温和的气度,堪为女子典范。都道她是汴京最好的闺塾女先生,此话不假。在座小娘子,多是她的学生,桃李个个荣贵,当真比太学的先生还得意。席间自有侍女点茶与众人吃,小郎君与小娘子分坐两边,都当是读书人,故不设帘幕遮挡。小娘子们纷纷献艺,看得人目瞪口呆。想是有心上人在场,个个都拼尽全力。七娘对这些也看烦了,原本是不愿来的。她只朝对面的绍玉使了个眼色,遂往院子里去。院中正一株桃花开得好,春风上巳天,桃瓣轻如剪,浸润得人心也柔软了。“七娘。”只见绍玉跟在不远处。她回头一笑,面若桃李,想必她是精心打扮过了。一身藕色衣裙,搭双绾色丝履,步摇盈盈晃动,恰应了春日的景。绍玉有些看呆,只愣在那里。七娘上前行了几步,抬头道:“你可打听清楚了?”他方回神,却有些失意,只点了点头。“果真?”七娘有些紧张。“你放心!”绍玉道,“他今日与太学生们在此论道,总会见着的!”七娘点点头。她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裙,牵起披帛左右转,一面问绍玉:“三郎,我瞧着可还好。”绍玉深深看着她,粉面初匀,眉黛新画,精致无方。何止还好,她今日美得堪比枝上的桃花!可这一切,却不是为着他。他深吸了口气,微笑道:“你酿哥哥会喜欢的。”七娘微惊,一下子绽开了笑,灵巧可爱。绍玉心道: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若她的笑如七娘一般,又如何不值呢?可这笑,终究亦不是为他……他看着七娘,又道:“咱们往山上行些吧,应是在那处的。”七娘点点头,很是开心,一路笑着同绍玉行去。她盼着见陈酿,他既总不在家,她只得出来见。不就是做才女么?谁不会呢!她想着,酿哥哥不会一直同太学生们一处,总有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到那时,她立在花树下念诗,恰逢他经过,正应了那句“落花时节又逢君”。七娘一面想着一面不自觉地发出笑。二人又行了一阵,却半个人影也不见。七娘有些不耐烦,只驻足疑道:“可真是此处么?”绍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