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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此事也有二郎的份吧!我回头收拾他!你暂且称病吧,母亲心烦,别去惹她老人家不快!”称病!朱夫人惊得有些站不稳。所谓称病,便是要她暂且交出管家之权。谢诜说了半日道理,原是为此事而来。她心中也明白,此番不过是她自作自受,也没什么冤枉之处。老夫人向来最厌烦这等手段,有所处置,亦是情理之中。只是,她再过分,总有谢诜替她求情,不该是如今的境况。况且,老夫人许多年不理家事,此番怎又出面插手?如此看来,只有一个解释。知晓此事的,不止老夫人与谢诜,定是还有旁人。而那人煽风点火,才引得老夫人这等生气!究竟是谁?☆、第一百一十四章送我入门来1朱夫人记得,当日,是周夫人与钱氏扶了老夫人来。莫不是她们?她蹙眉思索,这倒也不奇怪。她们妯娌二人,瞧着虽亲爱和睦,可谢芝的死,周夫人到底是有心结的。不过,朱夫人向来行事谨慎,滴水不漏。以周夫人那点手段,如何能知晓真相?只怕,她初时也并不清楚,只是见着老夫人生气,一味地煽风点火。直到谢诜在老夫人处受了教训,她思索利害,也总能得知原委。周夫人一直想扶持钱氏理家,奈何朱夫人这里过不得关。此番,倒是她自己送上门的机会。朱夫人叹了口气,到底是失策了!她本以为算无遗漏,却不承想,陈酿的拒婚,是最大的失算!也好,趁着此番,倒看看周夫人的野心究竟有多大!朱夫人这一称病,周夫人与钱氏便开始横着走。这回她们倒聪明了些,也不整顿下人了,也不给他们立规矩。只一味地讨好收买,众人自然高兴,只当是钱氏转了性子。谢菱冷眼看着,像个局外之人。府中如此起伏,她却显得心不在焉。钏儿跟她久了,也知她脾性,遂好奇问道:“这几日大夫人病着,倒是叫二夫人与钱娘子耀武扬威的!小娘子竟还有心思刺绣,没个决断作为?”谢菱笑道:“就二婶母那脑子,能折腾几时?上回母亲便嫌我多事,我还是安分些的好。”“可小娘子终究是大房的人。”钏儿有些担忧,“如今二房得势,我是怕小娘子受欺负!况且……”况且,谢菱只是个无人问津的庶女。她看了钏儿一眼,心中虽不快,却是不曾发火。她道:“你放心,母亲虽病着,可大嫂与陈姨娘在呢!此番,是谢府对不住陈姨娘,父亲与婆婆皆有心安抚。我长日跟着她理事,谁能欺负我来?”钏儿会意地点点头,谢菱的话倒也在理。“再者,”谢菱又道,若有所思,“什么大房人?我已订亲了,迟早,连谢家人亦不是。”听她如此说,钏儿忽想起正事来。她取过一方锦盒,瞧着极是精致。其中横放一枝攒玛瑙海棠簪,虽不至多名贵,却是极费功夫。只闻得钏儿道:“今早赵小郎君托人送来的,说是多谢小娘子的海棠酥方子。他这是投桃报李。”谢菱接来,一手抚过簪子,低头浅笑。她问道:“听闻,他的海棠林游人甚众,七jiejie他们亦去过了?”钏儿满脸得意,笑道:“可不是!从前还当赵小郎君纨绔,如今瞧来,本事大着呢!”谢菱的笑意更深了些。谁能想到,众人蜂拥而至的踏春圣地,竟是赵廷兰名下之产?更无人想到,谢菱还参与其中。此番,赵廷兰怕是赚得盆满钵满。谢菱想着,他一副无赖嘴脸,窝在房中数钱的模样,只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缓了缓,又掩面笑道:“改日,咱们也去看看?”钏儿自然高兴,只凑至谢菱耳边道:“是该去看看了,整片海棠林皆是小娘子的呢!”谢菱微嗔着瞪她一眼,又满意地笑起来。虽说旁人不拿赵廷兰当回事,可她心中明白,自己断不曾选错人。至于七娘,是不必算计这些的。自陈酿走后,她无人管束,也不必上学,只闷在房中,盘算着去太学的法子。这日她正觉无趣,却是绍玉风风火火地来了。他一身水蓝锦袍,头戴紫金白玉冠,半束发髻,端端一个贵不可言的世家子。七娘见他来,忙迎上去。此时过来,想是已有了帮她的法子。自绍玉那回生气,七娘倒是再不惹他,只一味地卖乖。她讨好似的拉了绍玉坐下,又殷勤地递上茶盏。“王小郎君,”七娘故作客气,笑道,“请用茶!”每每她如此,绍玉便心下一抖。他只接过茶盏,已知她要问什么。“三郎……”七娘谄媚地拖长尾音,含笑看着他。绍玉先饮了口茶,缓缓神色,遂道:“你说那件事,也并非不可。不过,若被人知晓,可不是好玩的!”七娘故作正色地点点头,她一心在此,哪还顾得这许多?陈酿离开已有月余,她正焦急无助,一听此事有门,便只削尖了脑袋想要闯。绍玉无奈地看她一眼,免不得再多句嘴:“你可想好了?”七娘又重重地点头,只急色道:“三郎快讲!”绍玉叹了口气,遂道:“太学虽严禁外人出入,可每月皆有一日探亲之期。”探亲?是要陈酿来探陈姨娘?七娘忽觉灰心,只低头道:“可酿哥哥断不会回来的。”眼下的境况,陈酿如何回谢府?才错过春闱,他必是更加用功,只怕连太学的大门亦不出。“这我明白。”绍玉道,“我是说,那日守卫正松懈,咱们或许可从后门混进去!”七娘会意,原是这个主意。绍玉又道:“我有一远房表兄,魏家的魏林,记得你们幼时还见过。他如今正在太学念书。咱们与他里应外合,想来是有机可乘的。”七娘心中激动,恨不得此时便过去。魏林幼时话也说不清,不想竟然入了太学!她正要道谢,却见绍玉抬手阻止。他正色道:“先别谢!咱们说好了,仅此一回!若不成功……”还不待绍玉言罢,只听七娘笑道:“便成仁!”绍玉蹙眉看着她,一脸的忧心并着无奈,样子着实奇怪。七娘掩着面笑,又审视绍玉一番。她慢慢伸出食指,抚了抚绍玉的眉头,直想抹平它。“三郎别愁,”她道,“我记着你的仗义呢!”绍玉直愣了一瞬,待反应过来,忙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