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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练武需要一会说长了风疮,而他们夫妻一直分房睡,有名无实,他竟从没亲眼看见过裴瑗面纱后的脸。原来她的脸,已经毁了……他闭了闭眼,又将目光转向孟扶摇,少年打扮的女子,眼眸宝光流动,黑如墨白如玉,易容过的肌肤淡蜜色,透出莹润如珍珠般的色泽,小小的一张脸,轮廓也让人心惊——秀致得心惊。燕惊尘缓缓抬手——不是去搀他的夫人,他已经忘记了夫人这回事,他只是将手按在心上,那里仿佛有无数块被烧热的尖利碎石在不住磨砺,所经之处“哧——”的冒起白烟,鲜血淋漓,焦土一片。那些因年少懵懂,因阴私贪欲而错失掉的美好感情!那些无知间自作的孽,那些错上加错永堕地狱的伤!他僵在那里,没听见他的“夫人”一声惨叫,没看见她捂脸奔出会场,他木偶般的呆立着,瞬间,老去十年。※※※孟扶摇站在台上的时候,轩辕昀已经在那里等候,这个清丽少年,使用的武器是一柄宝光灿烂的月牙钩,孟扶摇看着这个月魄的弟子,决定不使用月魄给她的练气之宝,哎,不能害人家打翻醋坛子。台下看客们开始懒洋洋磕瓜子,等着三招之内解决这场注定没有争议的比试。两人斯斯文文对揖,“请——”声音未完,孟扶摇已经扑了出去,她带起的风声呼啸,震得四面空气都动了动,“啪”一声,台上兵器架突然倒地,长戟短勾骨碌碌滚了一地。台下“嘁”一声,这孩子,想挣扎求胜也不能这么猴急啊。孟扶摇其实只是想三招之内解决轩辕昀——她的内伤没好,不能久战。对面,轩辕昀羞羞怯怯笑着,指间光芒一掣,一轮新月锦带般铺开,月光无分边界无处不至,刹那间将孟扶摇攻势全数封挡。孟扶摇却根本没有近他身,一翻身鹰隼之越,呼一声越过他头顶,头也不回反手一刺,掌间雪光如电,直戳他肩井。轩辕昀一扭身避开,他身形当真也如一抹月光,流水般无声滑过,场中只看见他一抹月白色的影子,漂游挪移,流光渡越,轻逸灵韵之中,却又有万年亘古,风雷不可摧折的凝与定。孟扶摇却又是另一种风格,她携惊雷,带烈电,卷大风,破九霄!她用拳,拳出如虎兕出柙,携着山野之王的暴吼,一拳出而万物低伏,拳风所经之处,场间铺地的坚硬木板齐齐掀起暴开,一幅一幅如船头般依次翘起,啪啪啪啪一阵连响,那些翘起的“船头”因冲力和惯性依次弹飞,一个撞中下一个,漫天里飞起横七竖八的巨大木板,呼啸旋转,直罩轩辕昀当头!惊呼声起,数千看客撒了瓜子,齐齐跳起。满天里都飞着巨大的木板黑影,掩去了轩辕昀银光灿烂的月牙宝光,孟扶摇飞身而起,擦着木板渡越长空,她黛色衣襟猎猎飞卷,彷如九天之上踏浓云而来的cao纵电光之神,那般无处着力处,她依旧能翻起,跳跃,踹、踩、踢、射、那些木板在她脚下仿佛有了生命,刹那间便上下左右毫无空隙的,包围住了轩辕昀!而她自己依旧没有放松的,俯冲而下,肘间黑光一闪,“弑天”已经贴在肘后,这是和宗越学的用剑方式,最快、最狠、最灵活、最一击必中!她要将这一剑,搁上轩辕昀的颈项,然后,结束这场战斗!她俯冲而下,似九霄之上飞凤狂舞,雷霆万钧冰雪一片,台下的鼓噪声全数被荡起的罡风远远卷开去,她只是向着目标,心无旁骛,一往无前。轩辕昀还在对付那些成阵的木板,月牙钩曳出一道道雪色弧光,那光芒天生就有崩毁的力量,往往离木板还有数寸距离,那大块的木头便已无声碎落,然而只是这么一耽搁,孟扶摇已经到了。她黑云罩顶无可抵挡,匕首的寒光闪在轩辕昀眼底。台下“哎呀!”惊叹之声潮水般涌起。轩辕昀却突然轻轻一笑。这个清丽的少年,手中月牙钩突然一震,“嚓”一声,月牙钩上突生“双翅”,是两片如羽翼一般的闪亮小刀,一出现便寒意弥漫,气息冰雪,场中气温都降了十度。当月光插上翅膀,那是什么样的华丽和炫目?轩辕昀依旧羞怯笑着,手腕一振,掌中长了翅膀的月光速度突然快上一倍,轻轻一滑,带上玄冰寒气的长钩已经到了孟扶摇面门!刹那间寒气逼体,连血脉都似要凝固。孟扶摇知道自己上当了。这丫和自己一样,藏私!这丫甚至练的是玄阴真气,直到现在才拿出来,早先他一分不露,诱使她真力全出想速战速决,结果在这旧力将去新力未生的时刻,他来上这么一手,纯粹是想趁机引动她的伤势!难怪宗越明明不想来却半途赶了过来,给自己送药,原来他就是担心这个轩辕昀。玄阴真气寒气弥漫,孟扶摇真力使用过度,体内的内伤开始隐隐作痛。轩辕昀的钩光已经飘了过来。他的钩光极其灿烂,一轮皓月盈盈当空,华光辉耀间众人都睁不开眼,都用手遮着眉努力的想要看清楚这超出期望值,瞬息万变精彩绝伦的巅峰之战。华光里,轩辕昀靠近孟扶摇的钩光突然在最关键的时刻停了停。他身子一偏飘到孟扶摇身边,极其快速的道,“让我见他,我输给你。”孟扶摇一怔,差点没呛着。这孩子,真武魁首也不要,只为了能见宗越?毒舌男真是魅力无穷啊……轩辕昀的钩光停在她面门前,等着她回答,孟扶摇只笑了笑。她也快速的道,“那是他的事,我没这权利,另外……我不需要你让。”“让”字还停留在她舌尖,余音未绝轩辕昀立即飞速后退,然而他终究迟了一步,或者说他停下那一霎,就已经注定错过打败孟扶摇的最好机会。孟扶摇一声低喝,五指一张。她掌心里突然冲出极其灿烂的光芒,先是一团白亮的罡气,随即那一小团白光迅速扩大,那光芒远超那银辉铺漫的月光,更为夺目而亮丽,中心炽烈,边缘如火,无边无垠的向四面冲开,场中剩余的木板,立即脱离地面,似有人拖动般飞速贴地哧哧的向后溜,逼得坐在前台的看客不得不起身躲避,有人动作慢了一步,立即被那木条插在腿上,尖刀般的鲜血淋漓。前方恒王和仲裁坐的高台,也是用木板搭起,那坚固的用铁条固定的木板,突然也无声无息卸落,恒王险些狼狈的栽下场中。高台上垂幔哗啦向上一扬,巨龙般昂起,再齐齐一收,在那耀目光芒中砰的消散。“破九霄”第六层“日升”!沧海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