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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搜过便不会再搜。”“总队明鉴!”一个五百人队投入这座不大的山,火把的光芒如长蛇,浩浩荡荡,在满山浓绿中闪烁。负责山北面搜索的是一个小队长,带着五十人撒网式搜索,因为顾忌对方可能是十强者的实力,所有人都带了旗花火箭,一旦发现,先不动手,赶紧发消息。前日那场暴雨,将山路浇了个透湿,这座山的土质是那种比较胶粘的红土,如今越发滑粘不堪一走一跌,一路上牢sao声不断。一个小组长带着五个人,被分配到最崎岖的一条路上,唉声叹气的顺着一条山路走到半山腰时,迎面突然走来一个人。那人走得轻松自在,步子却有些怪异,远远地一飘一跳的过来,夜色中飘飘逸逸看得人吓得一惊,到了近前仔细看却是踩了一对木制高跷,背上还背着捆柴。这半夜三更的看见这样一个人,自然十分可疑,小队长立即横剑一拦,喝道:“什么人!”“官爷,山下东兰镇打柴人。”那人放下柴捆,十分谦恭的答:“昨儿暴雨太大,家中无柴用,只得趁夜出来砍柴。”“半夜三更的打柴?”小队长竖起眉毛,仔细打量那人,却觉得这人神虚气弱,不像有武功的人,手摸了摸旗花火箭,又放下了。“实在没柴烧。”那人无奈的笑,解下柴捆放下来道:“官爷累了吧?不妨在这柴捆上歇歇,四面都是湿的,没地方坐,只有这柴捆是干的,我刚才在那边山洞里找到的,还有好多干草呢。”“真的?”小队长目光一亮,急忙问:“那洞在哪?”那人指了个方向,小队长赶忙命那五个属下过去查看,自己也急急要过去,那砍柴人弯身去取柴,向他笑道:“官爷不歇息么?”“让开……”小队长一句不耐烦的话还没说出一半,突然望进了对方带笑的眼睛。那眼睛笑意平静,却波光暗隐,似暴风雨来临之前波澜微生的海面,看似不动,却变化万千,一层层逼入眼底来。随即他觉得脑中也那般波光一漾,浪潮般意识一乱,恍惚间觉得,好像自己真的很累,茫然的咕哝道:“……啊,很累哦……”“是啊,”那人微笑,“为什么不坐下来歇息呢?”“嗯……坐下来。”小队长觉得那柴捆干燥舒适,真是忙碌疲乏了半夜的自己最合适的休息处,立即坐了下来。随即他便觉得尾椎骨似乎那么一麻,随即消失,他坐在那里,听见对方很温柔的道:“等会他们来了,不妨也让他们坐坐,忙了半夜,很累了。”“嗯……都坐坐。”“你们要找的人,在山顶上呢。”那人指指山顶,随即灌木丛摇动,走出几个同样踩着高跷的人来,坦然的在木然端坐的小队长面前走来走去,抓着几个靴子做出凌乱的脚印,小队长茫然看着,似看见,其实都没进入脑中。他只是盯着那双眼睛,觉得那眼睛波光奇诡而美丽,海水似包涌过来,令人暖洋洋的舒适熨帖。他道:“嗯,在山上,没有走。”“很厉害的,你看见的,正等着你们找着他,大开杀戒。”“我看见的,等我们来大开杀戒……”那几个做完脚印的人过来,其中一人扶住“砍柴人”,道:“没事吧?”那人笑着,拍拍对方的手,眼睛并没有离开小队长,只道:“眯一会。”小队长立刻觉得睡意nongnong,垂下沉重的眼皮。那几个人漫然从他身边过,有人低低道:“想杀想杀我想杀——”“留他们命有用呢。”刚才那个温柔低沉的男声。“我忍我忍我忍忍忍。”咕哝声远去。这一段对话在他脑中略停留一霎,立即如流沙般被思维的风吹去,他怔怔的坐着,半晌睁开眼,看见五个在山洞中一无所获的属下怏怏回来,立即招呼:“累了吧,来坐。”五个属下难得见上司这么和气,受宠若惊挤着坐下,随即都默然安静下来。小队长抬起手指,指着山顶,道:“在上面呢,我看见的,很厉害,说等着我们上去大开杀戒。”五个人齐齐撩起眼皮,看一眼,道:“嗯,在上面呢。”……二月十三夜,紫披风一个五人小队称在东兰山发现“敌踪”,将他五人制服,带话给紫披风首领,他哪里都不去,就在东兰山等着紫披风们大开杀戒,五人异口同声,言之凿凿,由不得人不信,何况围山后就没发现下山的任何脚印,五人所在的地方,有杂乱的指向山顶的脚印,和五人的转述也符合。为此,紫披风首领连夜赶往东兰山,调集麾下大半紫披风势力,死死包围住了东兰山,扬言:“苍蝇飞出去,也要留下四条腿!”二月十四,离东兰镇五十里的官沅县城。一大早城门口便熙熙攘攘排了长队,里面的人要出去,外面的人要进来,出城贩卖的进城送菜的板车车队都被堵在城门口,接受着守门官兵比平日细致许多的检查,连衣服都细细一一摸过,摸着银子铜钱,顺手便被拿走,小姑娘小媳妇更是遭殃,被逼着脱鞋,官兵们yin笑着在绣鞋里摸来摸去,惹得姑娘媳妇们嘤嘤的哭。人人面有焦虑不平之色,却都敢怒不敢言,只在排在后面的人中,交杂着一些低语。“……最近这是怎么了?”“听说捉大盗!”“……这里还是好的,东兰山,外面山野,通往各城要道查得更紧!”“……看见前面那个穿紫衣的没?紫披风!”“啊……我听说前几天他们在东兰镇鸡飞狗跳的找人,找不着便拿人出气,家家户户失财遭殃!可怜那李家还……”“噤声!你不要命了,提这个!”一阵安静,胆小怕事的百姓们都闭了嘴,木然的随着人群往前挪移。人群里,一个形容猥琐的道士突然转了转眼珠,拈了拈他脸上三颗长毛的大痣。他身边一个伶俐的小道童笑嘻嘻弯下身去拍他道袍上的灰,道:“师傅小心袍子被踩着。”他身后一个清癯老者眯了眯眼,对道童拍着的手望了望,吩咐身边年青仆人:“小心去扶着道爷。”那仆人“哦”了一声要上前扶,那道爷拈着大痣上的黑毛,笑眯眯道:“无妨无妨,爷爷我很小心。”仆人黑着脸撒手,老者眼神里漾出笑意。这一行,自然是伪装四人组。长孙无极版清癯老者,孟扶摇版猥琐道士,钟易版小道童,铁成版仆人。四人从东兰山上下来,以他们的武功,要躲过山中分散搜索的紫披风自然不难,但对于孟扶摇和长孙无极来说,就算躲避逃亡也要顺手敲你一榔头,于是紫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