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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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自觉地抿起嘴唇,刚才那些安抚恶龙情绪的谎话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是的,他现在肚子里确确实实有颗蛋,你不确定这条傻乎乎的笨龙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因为某种原因知道却不想承认。不过现在他作出一副不想交流的样子你也没有办法,只能等他情绪稍微平复后再交流吧,毕竟,你凭直接认为那颗形态有些扭曲犹如数卵合并的蛋可能并不能顺利生产。 先去处理老校长霍夫曼的事情吧。 你先去银雾森林采集了一些雪女之吻,葳蕤的枝条垂下高脚杯似的花冠,苍白的花瓣笼罩着寒霜般的雾气,传闻是上古时期一位雪女由于不得不在暖春到来前回到冰原故居,迟迟等不到前来告别的精灵恋人,于是在定情的花树刻有二人名字的地方落下虔诚一吻,从此这棵凝结着少女爱意的树木就变成了圣洁的银白色。这个传说流传于精灵的部族,少有人类知晓......你忽然想起那个疯癫女精灵在心情好时曾对你说过,她吞下了爱人所赠的戒指,她将在神圣的zigong孕育她所爱,她温柔地抚摸着小腹,看向你的眼睛却淌着冷泪——子嗣,爱的结晶,神的赐予,而非你这等肮脏下贱的杂种! 传说也好,辱骂也罢,就像微风一样逝去,而不曾留下痕迹。你不关心传说中雪女与精灵的结局,也不在乎你所谓的母亲与老校长之间的恩怨纠葛,只是将挑了最好看的一朵花塞进宽大的袖袍,轻轻扫过那细密的龙鳞,低声问道: “白色的花,你喜欢吗?” 没有回应。小龙就当自己是一块化石,头尾相衔地蜷缩着,一动不动。 你还是将花塞进袖子里,另外抱着一大捧,去寻老校长的墓碑。作为曾经魔法界的首脑,他的葬礼以及陵墓都是极其夸张而奢华的,人们抛洒无数证明自己地位财富的珠宝金银堆砌了一座精美的墓园,倘若没有足够的身份,守卫甚至不会让你踏上大理石铺陈的台阶。可信并没有指向这座在他生前就已经可以预料到的归所,而是模糊又怀念地描述着银雾森林某处依傍溪流的荒废凉亭。 寻找,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林间,随他的心意浪费时间,但你知道他终归会让你找到的。 凭着直觉走上小山坡,低头便是那草木幽深的断壁残垣。老校长果然已经在那等着你了,是留影法术,花孔雀似的,刻意地留下了自己年轻英俊时的模样。 “阿加莎——”年轻人亲切又慈爱地呼唤着。 你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你曾经作为人类或者是半精灵时使用的名字,太久没有人这么唤过你,以至于这个名字和过往的记忆都已经落了灰。 他并不在意你是否应答,自顾自地讲到: “你看,这里多美,银雾森林的四季都在这林木造就的方寸画框中……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便被初秋落日的霞光所俘获,我看呆了,像只直立的蠢兽,便是此刻尤利娅就牵着影鹿从光的尽头走来……” 老校长完全沉浸于那段明丽而轻盈的往事,用诵诗般抑扬的语调追忆着初恋情人的颦笑喜怒。你不知换作他人会如何,但你对你母亲的过往并不感兴趣,只当是完成一位敬重长者的遗愿罢了。 忽然,指尖传来温热潮湿的触感,续而是酥酥麻麻的痒意,恶龙小小的圆钝的尖牙蹭过你的皮肤,你的食指被他含在嘴中。 由于不便出声询问,你用拇指摸了摸小龙顶着小鼓包的头以示安抚。 “……那段时光太美好了,就像梦一样,是我未曾敢想的美梦,可梦——终归是会醒的……” 你瞥了法术幻象一眼,他的容貌是闯入梦境时的模样,他的神情也仿佛还在那场梦中不愿醒来。 大概是因为一整天没吃饭,袖中小龙就像抱着他心爱的烤rou肠一样抱着你的食指和中指,娇软的舌头舔舐着指腹。晃悠悠的尾巴卷来卷去,细密的鳞片搔刮过掌心,故意拂起恼人的痒意,最后盘在无名指的指根上。 掘地兽都没有他能吃,一天到晚就在吃吃吃,那个笨脑袋都被蜜糖和rou食塞满了,连自己怀蛋了都不知道。 你在心底抱怨着,眼睛却荡开一缕浅淡的笑意。 “……对不起,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我是如此一个卑鄙的懦夫,逃避着责任,我甚至不敢见她,我的尤利娅……” 年轻人悲伤地低喃着,他既像对自己说,又像是对思念的故人所说,你便毫无愧疚地让幻术的声音从你耳边飘远了。 小龙已经在你的掌心里打了个转,软哒哒地依着你的拇指,他热得有些发烫,就像贵族们冬天捧在手里的迷你魔法暖炉。 你轻轻握住他,试图用这种庇护的姿态给他安全感,他胖乎乎的尾巴如小孩子似的缠着你,你感觉到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贴在你的尾指上——盛着盈盈水露娇娇嫩嫩湿湿软软的花,试探着摸索着,留下黏腻的痕迹,最后寻到归处,羞怯地颤巍巍地将蕊心贴在你的指腹——你的指尖滑了进去,不,只是没入一点尖头。因为那个洞口是如此狭小,哪怕是少女纤细的手指,也被软rou挡在了外面。 他就像多汁的浆果被划破了皮,向外渗出甜美的汁液,从指尖沿着他挪动的痕迹淌着,充盈指缝,汇集于突出的指节,聚成珠,拉丝地滴落。 “……我对不起尤利娅,我也对不起你。阿加莎,我对不起你,但尤利娅她是爱你的,她只是没有办法……阿加莎,原谅她吧……原罪在我……” 不知何时,幻术构成的影像紧紧盯着你,他明亮的眼眸流淌着百岁的灵魂,愧疚的折磨让它疲惫,他露出一位父亲一样的目光。 你该有何种感受,欣喜,委屈,还是如多年前从地窖狭缝里窥见其他孩童面上的幸福? 可这一切已经太迟,它未在你还懵懂时教会你,如今你已经错过理解它的时候。爱,本应像呼吸一样自然,于你,却如风无可捉摸。 你放下花束,无视那个想要将你视作自己孩子的幻影的呼喊,毫不犹豫地发动法术离开了。过往如尘埃,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 小龙用你的手指粗糙地抚慰着他的欲望,却因无法疏解而更加躁动,用头上短粗的角来回摩擦,顶撞着表达不满。 这样简直无法交流,你迫使他变成人性,赤裸的青年陷在你蓬松的被子里,他的肌肤透着火焰般的红晕,仿佛在燃烧。 你双手托着他的guntang的脸颊,额头抵着额头,他顺势将你抱在怀中,你较常人稍冷的体温让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阿尔,你知道你现在是怎么了吗?” 你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脸。 他哼哼唧唧不搭话,头扭来扭去地寻清凉泄火,最后干脆埋在你的肩窝里。 “……你真讨厌!” 他的语气就像得知了丈夫在外包养情人的怨妇。 “哼,我怀了你的蛋,你竟然去找别的人约会,你坏死啦!我不要给你生蛋了!” 他抬起头,用那双金灿灿又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你,湖泊倒映着万丈霞光,他要将整个黄昏辉煌的哀伤都倾倒给你。 “那不是我的蛋,那只是你的蛋。” 你纠正道。殊不知自己这番言论像极了某些不愿负责的渣男,在勾引纯洁少女使其怀孕后始乱终弃的发言。 他万分震惊地看着你,连竖立的瞳孔也微微张大,似乎不敢相信你竟然说出如此冷酷无情的话语,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那噪音毫不亚于几百个铁锅在你耳边互相撞击,你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将那不仅不可怜还非常扰民的哭声堵了回去。 你一边与他大眼瞪小眼,一边思考对策。傻龙现在因为怀蛋,本就岌岌可危的智商是一点不剩了,而且是像得了失心疯的人类一样真傻了,根本无法交流。不如先用昏睡魔药灌晕他,然后强行把那颗感觉不对劲的坏蛋取出来,等他整条龙从应激状态出来再说。 正想着,忽然恶龙眨了眨眼,伸出舌头在你掌心盘了一转。 哦,星辰之神在上,你的洁癖快要被傻龙今天舔狗一般的行为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