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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神父跟在老先生身后,他们穿过了走廊。从外观来看,其他人绝对不会知道这里居然如此宽广。神父并没有用露?出惊奇的神色,也没有像个年轻小伙子一样地仰头环顾,尽管他确实很年轻。他们抵达一个门前时,老先生把煤油灯放在高架上,“请进,贝卡默大人就在里面。”雅克兰多神父向他轻轻地点头致意,老先生垂着脑袋,无声无息地向后退,渐渐地没入了黑?暗之中。神父往那方向看了一阵子,在他回过头握住门把之前,门已经被打开来。“抱歉,我的仆人反应不够好,他应该为您打开门。”那是一把年轻的声音,出现在神父面前的是一个相貌英俊的高大绅士,他戴着眼镜,五官不太像是法兰克人,不过法语流利:“请快些进来,外头很冷,雅克兰多……”他笑了一下,慢悠悠地点了点脑袋:“神父。”神父跟着他走了进去,他边走边说着:“我是个律师,神父,您可以随意地称呼我——贝卡默、或是贝卡默律师、或者是贝卡默先生。”贝卡默滔滔不绝地说着,他看起来很雀跃,脸上充满了笑意。他走到了写字台前的位置,然后回过头,碧绿色的双眼慢慢地打量着神父:“您看起来——”贝卡默不断地点着头:“很尊贵,不不不,您让我肃然起敬,可以这么说,您非常像他……噢,抱歉,我的意思是,我尊敬您,雅克兰多神父。”贝卡默对着神父微微弯下腰,像是在敬礼。神父在他面前的位置坐了下来,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他的袖口里将一封信取了出来,放在写字台上。贝卡默没有取过信,他似乎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他看了看面前俊美的神父,微笑说:“您的养?父将它交给你么?他让您过来?”神父用平静的声音回答:“他在几天前离开了。”“哦,那真是抱歉。”虽然如此,不过这位律师先生看起来并不讶异。“我在他的抽屉里找到了这封信。”神父看着前头,他的眼神冷漠。“他把它藏了起来,他可能希望我一辈子都不要找到它。他吩咐过仆人,把抽屉里的东西都烧毁,但是我早他们一步。”律师点点头,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然后再次笑了一下,对着神父说:“虽然不一样,不过现在这样子,令我怀念。”高大的律师先生站了起来,他走到了窗边,“我不太记得是多久的事情,好像才一下子……有个人,他也坐在和您一样的位置。”“艾维斯摩尔?柏金?”贝卡默忽然回过头,他冲着神父嘘了一声,快步地走到他的面前,压低声音说:“……请不要直呼他的名字,任何人不被允许这么做,雅克兰多神父。要是那位大人知道的话,你会受到责难……”神父看向了他:“哪位大人?那是谁?”“噢!”贝卡默看起来有些着急,他用为难的声音说:“您很敏锐,令我讶异。也许圣?约瑟神父已经告诉您一些事情……”“他没有说完。”神父说:“他甚至来不及闭上眼。”黑发神父并没有给律师先生回答的机会,他的双手?交叠着,目光冷峻地看着对方:“我去过了梅斯卡图书馆……那里曾经是一个旧贵?族的宅邸,在二十几年?前,后来因为税务问题而被拍卖,但是我依旧在那里发现了许多东西。”贝卡默反剪着手站立着,他盯着眼前这美丽的传教士,轻声问:“您找到了什么,能告诉我么?”神父将他的眼神落在了贝卡默身上,那高大的律师先生直?挺?挺地站立着,但是他的额上落下一滴冷汗。“我并不理解全部。”神父看起来倨傲冷漠,“但是,我一直都知道我和其他人不一样……在很早之前。”“我一直都在寻找答?案,而我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敬爱的养?父。”他站了起来,与贝卡默四目相对。“告诉我。你寄出这封信的目的,还有……”神父慢慢地按住了贝卡默,让这高大的律师在他面前缓缓地矮下?身。他放轻了声音:“我究竟是什么……?”◆◇◆“雅克兰多神父、神父——”神父将他的行李递给了马车夫,在他坐进车厢之前,从教?堂里跑出的少年哽咽地呼唤着他。神父回过头,他看向了那拥有短卷发的年轻男孩。“您要离开巴黎?您要到哪里去?神父,请告诉我。”少年紧紧地握住他胸前的金色十字项链,他在神父面前总是羞涩结巴,但是他今天口齿清楚,也许是因为优秀的雅克兰多神父就要离开那里。神父并没有回答那些问题。他淡漠地扭过头,就要坐进车子之前,少年忽然拽住了他的圣袍。“行行好,神父……请跟我过来一会儿。”少年落下一颗泪:“跟我过来一会儿,神父,就一会儿。”他们走到了教?堂后方的院子,那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少年垫起脚跟,他的手环住了神父,热烈地吻住了神父的嘴。他们慢慢地倒在草皮上,少年紧紧地攀住了他,抓?住他的手让他抚?摸自己的身躯,“神父、神父……请用?力地吻我,大人……我爱你……”神父像是回应他的乞求,他并没有将那娇?小的身?子推开,他们藏进了花丛之中,少年将他的腿搭上神父的腰,闭上双眼溢出了满足的呻?吟。过了一阵子,神父从少年身上站了起来。他重新系好自己的黑色长发,扣上领子,并没有再施舍他的眼神,冷漠地转头离开。在神父的马车离开之后,教?堂里的修女呼唤着:“尤金——尤金——”她走到了院子,“你在哪儿?尤……”她的声音忽然止住。一只苍白的手出现在她的眼前。“啊啊啊啊啊啊啊——!!!”◆◇◆神父坐在马车里,他正在低头翻阅着一本书,偶尔也会瞧瞧窗外。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一天。神父微微一笑,窗子模糊地映出他的容貌。他手里的并不是圣经。那是一本老旧的记录本,泛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