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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惩罚。“今天小人与夫君到此登记结契迁户。凑巧遇上……不知为何在这县衙内的邹老爷。”骆华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邹榕祥。“你们是过来结契迁户的?”“没错。”“那为何会进入县衙内院?”骆华作出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人有三急,小人不过是来借个茅房罢了。”他话锋一转,“倒是这邹老爷,不知道他官居何职?不止能随意出入,还能在这县衙后院里,遇到合心意的人就能随意找个屋,想做那等不轨之事。这还是在县衙里,简直是胆大包天啊。我想,知县大人也也不敢如此放肆吧?”这话说的直白又大胆。普通男人遭遇这等事情,生怕损了自己的男儿气概,躲都来不及,哪里会像骆华一般,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众官吏顿时脸色各异。陈知县的脸也跟着沉了下来:“此话当真?”他自小看着长大的邹榕祥是个什么品性,他当然知道。骆华这话一出口,再看这小子确实容姿不俗,他就知道事实定然是八九不离十,问上一问,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罢了。骆华看他脸色不对,反而松了口气。看样子,这知县并不是那种只手遮天、横行霸道的地方官。他朝陈知县拱拱手:“小的不敢妄言。小人自认长相一般,也不知道是哪里入了邹老爷的眼。往日里邹老爷虽然多次提出要纳小人进他府里的要求,可是小人不是那等贪慕虚荣的人。再加上小人与夫君情投意合,自然不可能答应,也已断然拒绝。没想到邹老爷竟然对小人作出此等行径。”往日竟然是认识的?还纠缠过多次?陈知县脸色铁青。骆华见状,大大叹了口气,抓住李实的手掌,作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今儿是我跟实、石头结契迁户的大好日子,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们哪里会在这天与人打架呢?”叫名字太生疏,叫实哥太rou麻,骆华干脆临时给李实起了个小名。做壁上观的李实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叫得一阵恶寒,就想挣脱他的手。骆华暗地里掐了他一把,甚至还靠到他身上,作出一副悲愤又难过的神态:“也不知道这么一出,会不会让我们的福气没掉了。我还想着跟石头长长久久、恩爱百年的。难不成这是个凶兆吗?嘤嘤嘤……石头哥,这可怎么办啊……”他伏倒在李实肩背处,挡住没有丝毫泪意的脸。李实无语,又不好拆台,只得低着头让这戏精继续演。结契迁户,就行等于男女成亲迁户。通常不管是成亲或是结契,三朝后,都会携带户帖到县衙登记迁户,回去紧跟着就要入宗谱。要是在那些富贵些的人家,甚至还会吹锣打鼓、大摆宴席庆祝。陈知县自然知道这种好日子是有多忌讳凶兆的。何况还是人为挑事。不过,这毕竟只是一面之词。陈知县压下怒意,转头问边上呻//吟的邹榕祥:“榕祥,事实可是如此?”可怜邹榕祥脸上挨了两拳、胯下挨了踢,腿骨还断了。他如今疼还来不及,哪里有脑子想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一听往日里疼他的姐夫问话,顿时嚷嚷起来:“姐夫,姐夫你要帮我!把他们抓起来,打板子,打断他们的腿——”“原来竟是大人的小舅子,难怪竟敢如此猖狂。”骆华哭声大了起来,“石头,那我们这罪岂不是白受了?”邹榕祥一脸愤慨:“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竟敢踢我的子孙根!”他转回来,“姐夫你一定要帮我!我要这小子生不如死,我要把他卖到小倌——”“住口!”陈知县连忙呵斥他边上跪着的两名仆从,“堵住他的嘴。”此时,无需邹榕祥再多说,众人都明白骆华所言不虚。骆华听了邹榕祥的狠话,嘤嘤嘤得更是凄苦,伏在李实肩膀上的身子甚至开始颤抖。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众官吏面面相觑。但这毕竟是知县小舅子的事儿,他们却是不好插手。陈知县扫视众位官吏。新朝伊始,百废待兴。他这个前朝的小知县无功无过,能在新朝官场有一席之地,不过是趁着新朝人手不足,且常福县地方小,上头大官儿懒得管,才让他侥幸继续戴着这顶官帽。如今,百姓到他管辖的县衙里结契过户、成亲改帖,竟然遭遇不轨之事,这行事之人还是他的小舅子……倘若传了出去……不说别的,在场官吏,要是有哪个把这事往上一捅……他这知县就做到头了。想到这里,陈知县脸色更是铁青。他抱拳:“是本官监管不力,回头我自会好好管教他。两位小友今日受惊了。”他顿了顿,抬脚踢了踢邹榕祥身边的仆从,“把他的钱袋子拿出来。”仆从忙解下邹榕祥腰间的钱袋子递给他。“姐夫你——”另一仆从眼疾手快捂住邹榕祥的嘴。陈知县把钱袋子递给李实,硬是扯出一抹笑容:“小小歉意。祝两位小友百年好合。”李实无动于衷。趴伏着装哭的骆华眼角扫到这一幕,忙狠狠掐了他一把。李实身体一颤,只得伸手接下。骆华见他不接话,抽噎着、磕磕巴巴地道谢:“谢、谢谢大人。大人、明察秋毫,小的、小的回去定要跟乡亲们颂扬一番。”陈知县脸皮一僵:“小事小事,这是本官该做的。小友无需挂齿。”“好吧。那、那小的就,不说了。省得说出去,坏了我跟石头的福分。”“正是正是。”“那,”骆华低着头直起上身,装作拭泪的样子,“那大人,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当然当然。小友自便。”陈知县皮笑rou不笑地回道。“石头!你听到了吗?”骆华惊喜状扑入李实怀里,揪了一下他胸腹间的rou,“太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今儿真是吓坏我了,嘤嘤嘤。”李实:……这小子还没演够吗?他站起来,同时抓住骆华的手臂把他也拽起来——当然,在外人眼里,俩人自然是亲亲密密、相互搀扶着的。待俩人走出那个小院,登记结契那屋子已经有两三对新人在等着了。以防万一,骆华自然不敢松开李实的手臂,只能继续装出被吓坏的样子。绕过这些人出了县衙,李实抖了抖手臂:“可以放开我了吧?”语气真是不能再嫌弃了。骆华闻言一把扔开他的手。突然想到刚才是这家伙救了自己,他忙又扑回去补救。讨好地抚平他衣袖上的皱褶,骆华陪笑道:“嘿嘿,李大哥,刚才真是谢谢你了。若不是你及时到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