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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这是把卫善当作别的女子了,那么这份怒气到底是袁含之觉得他有辱斯文,还是夹着旁的意思。袁家子弟读书都极刻苦,父亲盛名在外,两个儿子更不放松,连袁妙之也是一个毛病,离得远了看不清人,非得近些才能瞧得分明,故而得了一个清高的名声,哪里是清高,只是不凑近了根本认不出人来罢了。秦昭低头看看她,看她反手拉起被子盖到下巴,只露出鼻子眼睛来,越是想越是笑,她竟还当自己会嫁不出去,心里又有些庆幸,得亏着早早把人给定下了,签了字画上押,再逃不出去。这么一想,心神畅快,这些日子受的那些闲气,也都抛却了,吹了灯把人搂住了,屋瓦上还要“噼噼啪啪”下雪籽,屋子里暖烘烘的,怀里抱了这么一大块软香玉,睡得一夜香甜。第二日卫善进宫,把两边开起粥棚的事告诉了卫敬容,难得在午间碰上太子妃,她每日都抱着承吉早起请安,午间折返哄承吉午睡,留到这会儿,怕是甄夫人送信进宫了,专等着卫善的。卫善不说破,太子妃果然开口:“我听说母亲行善,也想做一份功德,这冰珠落个不住,听说砸坏了许多屋子,别的不能帮补,也跟着捐些米粮,。”八十石米粮加上去,卫善把那功德录的小册子拿出来,卫敬容看了还有些吃惊:“都已经积得这么多了。”“看着是多,才够支撑到年前的,这雪可还在下呢,后头还有医药也一并跟上,姑姑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的。”卫善把昨儿写的几条列给卫敬容看,两人正商量,太子妃就坐在一边听着,越是听越是入神,原来施个粥,还有这许多门道。心里也不由得不赞叹,就跟当时姜碧微理了东宫事之后,她急得嘴上冒泡,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事都办得漂亮一样。看见卫善神采奕奕,谈笑晏晏的模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没等她说话,杨宝盈来了,进门先是行礼,跟着便不住拿眼去看卫善,吞吞吐吐好几回,这才道:“我们王爷昨儿回来说我,说我见天的闲着,也不知道来替母亲嫂嫂搭把手。”事儿还没成,分功的人却来了,这一对夫妻行事真是如出一辙。卫善垂下眉头,她是想好好办这桩事的,真的施惠于民,杨宝盈一来,杨家人必要插手,分薄些功劳没什么,可要搅得乌烟瘴气,事儿也就办不好了。卫敬容笑一笑:“你哪儿就闲着了,王府修整你不得盯着,何况我还有事要交待给你和你嫂嫂,冬至大祭,你和你大嫂两个人一同管着。”杨宝盈立时松一口气,有了冬至大祭这个由头,秦昱必然高兴,可不比在外头施施粥得来的薄名要强得多了,露出笑意来:“那就遵从母亲的吩咐了。”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君送上又看起了台湾老电影乌龙院N刷小时候的释小龙太萌了,有点像咕噜,萌凶萌凶的,想写小和尚☆、第212章功劳太子妃孀居,孝期未过,立粥棚、周济抚孤院这些出头露脸的事要交给她也是难为她,冬至大祭算是家祭,又全由礼官照例来办的,便有不能决断,也能比照前例,再有徐淑妃从旁相助,虽是新手也能办得下来。原来只打算把这桩事交给甄氏,杨宝盈横插一脚,卫敬容便干脆让她们俩个一同兼理,太子妃闻言松一口气,对杨宝盈笑一笑:“弟妹一同来办,倒叫我省心些了。”她还怕自己一个人担着这么大的事,若有办不好的要被人说嘴,如今有了杨宝盈,看着又是个爱拿主意,心里反而安定些。杨宝盈更是满面笑意,这样的露脸的巧宗可比劳心劳力开棚舍粥要轻省得多了,纵是秦昱也挑不出她的错处来。开棚舍粥是京中高门富户常办的,听的见的都多,譬如杨家,前些年因着逼死寡嫂这个案子闹得灰头土脸,引人耻笑,杨夫人便连年的在各方寺院中捐功德、塑金身,放焰口、做法事赦孤魂,到了冬日里便开粥棚施粥舍米。连番割rou,掏出家底来替杨云越收拾这烂摊子,上头这些人知道是为了甚么,底下的百姓哪里明白,镀上一层善人的面貌,百姓口里吹的风,便从冷风转成暖风,提起杨家来总要说一句,杨家干了这许多好事,那些莫不是小人构陷泼污水。杨家办下这样的事,花些小钱便把一身脏污慢慢洗净,一样有脸面在京里立足,杨宝盈在家时听母亲盘帐都不知道听了多少回,一家都如此,一城要开粥棚,要跟多少地方打招呼,何况还挡底下办差小吏的财路,办这事儿功夫要花大力气,还难讨好处。卫善也不知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非要讨这么桩差事来显得自己能干,她一听便心头微哂,谁知秦昱听说了,整张脸阴得能滴出水来,拿眼儿不住打量她:“一个闲王王妃都揽这样的事,你也闲着,到母后那儿求一求,和她一同打理这事。”杨宝盈一噎,还要同他理论:“这事儿可不好办,咱们多捐些米粮也就是了,外头那些个佛寺不是一样,诰命夫人们哪年不捐上十石二十石的,坐在家里享功德,自己去办倒落了埋怨。”秦昱哪里懂得外头宅门里的门道,他才被调了闲职,秦昭这两日还笑容满面的到户部到对礼部的帐,上回他还当自己那盏茶特意沏了雨前龙井,是以他为尊才特意预备的,今儿却眼看着秦昭手里托着茶碗,就和户部那些官员一起,等着小太监挨个往碗里倒茶。一壶茶叶梗子沏的稀茶汤,把秦昱气得肝疼。杨宝盈话还没说完,秦昱便拿眼盯住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怎么?你也想跟那寡妇似的,万事不出头,插在瓶里当摆设不成?”杨宝盈看他那付阴鸷模样,心里打抖:“我明儿就去跟母亲说,可这事儿是交给卫善的,本来就想给她一个人功劳,还不知讨不讨得着。”秦昱把“蠢物”两个字咽进嘴里:“你只管去,她要不给,才有话好说。”功劳功劳,有功就要有劳,杨宝盈实不愿意,秦昱刻薄寡恩,两人成婚才这么点光景,她就把秦昱这个性子给摸透了,心里忍不住后悔起来,可当日也实无别的路可走。心里打鼓,把母亲请进宫来,杨夫人如今是齐王妃的母亲,便跟当时杨妃嫂嫂的身份不能比,想要进宫来,杨宝盈那儿请便是,卫敬容也不能驳了儿媳妇的面子。杨夫人一听便皱了眉头,女儿好歹还算有些见识,可秦昱这样急功冒进也是因着前朝事不如他的意,可杨家还指望着秦昱升回忠义侯的侯位上去。“你同他争什么,这事儿你担个名儿不必管,偷懒还不会?她既有主意,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