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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改朝换代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了那些死掉的jiejie们,究竟是怎么个死法。这些人没一个认识她,连她也渐渐不认识她自己了。那个宫人也不知道出宫了没有,她没能带着帝姬出宫,陈家人又怎么肯带上她,说不定流落在民间。总也没有相见的那一日了,就是见到了,椿龄也已经认不出那个宫人,连她的名字都已经记不起来了。母后留给她的,就只有她日日压在鬓边的那只梅花小簪,因着不起眼,竟没被人搜了去,椿龄把这小簪日日带在身边,只有看到它的时候,才能想起自己原来是帝姬。报仇雪恨她从未想过,以她这点微力,还想什么报仇,她自出生起就打仗,陈家还拿出一半家资充作军饷,也依旧没有回天之力。椿龄泪眼模糊,跪在缠枝合欢花的金线地毯上,抬起头来看向卫善:“我……我有喜欢的人了。”卫善一听,眨了眨眼儿,怎么也没到她会说出这句话来,看一眼沉香,见沉香也是满面惊诧,谁也不知道椿龄喜欢的人是谁。就算她有喜欢的人,那也该是在晋王府中,整个王府的人都是要走的,留下来的都是外院小厮,可她方才说要留在宫里。卫善抿抿唇,一个眼色把沉香支了出去,沉香把怔在原地的初晴兰舟几个都带了出去,看青霜还站不动,掐了她一把,青霜差点儿“哎哟”出声,捂了嘴巴也跟了出去。屋子里头就只有卫善和椿龄,还有一个怎么也不肯出去的秦昭,卫善瞪他一眼,看他手里还扣着剪刀,嘴角一翘,沉声问:“这会儿没人了,你说罢,我和王爷替你作主,那人怎么不来求?可是他对你不住?你只管说,不论是侍卫还是书僮,我都替你作主。”椿龄连连摆手,听见卫善说要替她作主,反倒收去了泪意,咬牙道:“我……我万不能,万不能说那人是谁,那人也并不知道我会求公主……”卫善原本坐在榻上,听她越说越糊涂,心里却反而清明起来,坐直了身子道:“是……是颂恩?”就见椿龄面上大白,眼泪又落了下来,先是点头,接着又摇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卫善震惊太过,她往窗外望了一眼,正看见沉香在分派小丫头摆花盆,又让初晴紧紧抱着黑袍将军,在小瀛台时,那个送饭来的太监,便有些喜欢沉香,卫善心回心思:“颂恩知道么?”必是知道的,两人若不是心意相通,椿龄怎么会冒这样的险?卫善看着她的脸,椿龄自从到跟着她,越长越开了,她虽不常出门边,可确实是几个宫人里生得最好的。以她的样貌,又识得字,性情又温驯,卫善绝不会马马虎虎把她给嫁了,嫁给秦昭身边的护卫参将,最不济也是管事娘子,可她偏偏跪在卫善的面前,说要还要进宫去,和颂恩在一处。“就算进了宫,你也不能和他在一处,若被发觉了,两个都是死。”卫善长眉微蹙,眼睛里却似含着一汪水,她看着椿龄,想到了叶凝,林先生怎么也不肯娶她,便是因为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两人就算同吃同卧,也做不成夫妻。椿龄忽而抬头,竟露出出一点笑意来:“我也没有指望旁的,绝不给公主娘娘惹祸,还求公主成全。”说着下拜给卫善磕头。卫善微微震动,看她低头怎么也不抬起来,叹息一声:“我不能把你送进宫去。”万一惹祸,就是现成的把柄送到秦昱的手上,让他攻击皇后治宫不严:“但我把你留在晋王府中,按时按节替我进宫给姑姑磕头。”椿龄怎么也没料到卫善竟真肯成全她,呜咽一声:“多谢公主成全。”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打卡第六天让我们来唱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第220章离京(刷不出的伪更)椿龄还当卫善是怎么也不肯放人的,不料她竟点头答应了,给卫善连连磕了好几个头,卫善看她倒有些叹息,人往“痴”字里一钻,那还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明日便要登船,仓促间也无法再作安排,椿龄既要留下,她手上的事就得有人交接。她比别的丫头又不同,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人能把她的差事接手过去。不能把椿龄喜欢了一个太监的事宣扬出去,卫善便把沉香叫进来:“椿龄就留在府中,一是替我时常进宫给姑姑请安,二是总要留个妥当人看看屋子晒晒书。”总有许多东西一时带不走,何况按制藩王还得进京岁贡,原来预备着留下看屋的是兰舟,换成椿龄,那书房的事该由谁来办。沉香一怔,眼睛在椿龄身上打了个转,这才问道:“那她手上事儿,交接给谁?”卫善眉间微蹙,椿龄能干又不多话,把书房的事办的妥妥当当的,颂恩走了倒是指派了一个小丫头跟着椿龄办事的,叫作绿歌,就怕这三四月的功夫,她还没能把徒弟给教出来。椿龄屏住气,眼圈还红着,生怕卫善又要把她带走,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就见卫善摆摆手:“慢慢再叫人接手就是,让她再去吩咐绿歌,把寻常要办事都写下来,叫她照着做。”兰舟欢天喜地,她还当要在半空的王府里呆上两三年,这会儿听说椿龄要和她换,她欢喜的立时就去收拾东西,还拿了自己绣的串珠荷包,舍不得用的宫粉,包起来往椿龄的屋子里送,倒来不及打听究竟是为了什么要留下来。院子里人人觉得古怪,可沉香不许人议论,便也没人敢问,反而都去给椿龄送东西:“你要留竟不早说,咱们都把东西送给兰舟了。”兰舟笑嘻嘻的挨在椿龄身边,挽了她的胳膊,对初晴几个道:“那些东西送都送给我了,可不许小气要回去,要么我了银子,夜里给大家加菜。”几个丫头便商量起大家凑份子吃席面来,沉香掀了帘子进来:“你们也不必叫了,公主赏咱们席面,让咱们姐妹聚一聚,下回再见,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椿龄虽然留下,可沉香落琼几个都待她极好,叫她一处做针线吃点心,真要送别她们,还有些舍不得,几个人就在花园子里的紫藤架下开席,不敢喝浸酒浇酒,怕酒醉误事,吃两杯素酒水。等几个人都玩在一处的时候,沉香拉过椿龄,走到紫藤花架底下,拉着她的手坐到藤椅上:“公主既答应了你,我也不说旁的,可王爷公主都艰难,就是皇后娘娘在宫里也不能事事如意。你读过书,见事比我明白,这些话本来不当我说的,可既要走了,我也还是得提,你能留下,是公主给你的大恩典,你可不能辜负了公主一片善心。”椿龄咬牙点头,知道卫善肯留下她,当真想要成全她的:“沉香jiejie放心罢,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