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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5

    到底未见愤懑之色:“往后可就不太平了。”

可笑东殿里还那样欢天喜地,这岂不是把承吉放在火上烤,她对着卫善摇摇头:“我去见过太子妃了,她自然是不肯听我的话的。”

卫善一惊,怔怔然看着她,怎么也不明白碧微竟会去提点太子妃,她们两人从来都仿若水火,碧微看了卫善一眼,对她摇一摇头,苦笑着说了三个意味深长的字:“你不懂。”

泰山行馆中有两株玉兰老树,山下此时已经玉兰初绽,可山上才只花苞初生,她盯着那茸茸花苞看过一眼,知道开出来是大似玉盏的白花,刹时便想起离宫院中那一排木芙蓉,秦显笨拙的摘了来插在她床前,以为她喜欢这个。

碧微看着庭前初生的玉兰忽生感慨,与卫善对坐:“四殿下好过,你们便难安了。”她自己也是一样,对着卫善忽生敌忾之感,走的时候对她道:“明儿我把承佑带来给你看看。”

卫善陪她一路出去,远远望着东殿那番热闹景象,殿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这会儿已经午间了,也依旧时不时就有人上门来,太子妃宫中那些宫人们,也一个个趾高气昂起来。

人人都当承吉就要封太孙,谁知正元帝迟迟不曾下旨,原来闻风而动的官员们就又裹足不前,不再着急着到东殿中去献殷勤了。

正元帝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声势赫赫的回京城去,袁礼贤病还未好,单独派了一辆车,把袁相置于其中,跟着车队缓缓而行。

回去路上的杂事依旧是秦昱办的,他浑然不似原来那样劳心劳力,骑着马不远不近的跟着正元帝的大辇,正元帝骑马,辇中只有承吉。

秦昭和卫善持礼把正元帝送出泰山,又多送了几十里地,这才调转马头,秦昭在马上告诉卫善:“陛下让清虚在玉皇观中扶乩寻找大哥的尸身。”

明明封禅大典已毕,正元帝却迟迟不回京城,原来是还想依靠道术找到儿子的尸体,卫善哑然,半晌才道:“那个清虚当真有法子?”

若有法子他早就上奏了,哪里还会等到正元帝下令,秦昭摇一摇头:“清虚以陛下不是道门弟子为,所占不灵验为由,规劝陛下入道门信道术。”

正元帝本就有几分信的,他的腿伤就是清虚治好的,再加上寻找秦显尸首的事,纵原来不信,此时也信了。他们人虽走了,清虚却要在玉皇观中作法,替正元帝投金简给三官六府四方神灵。

他以圣天菩萨的名义统治天下,赵太后再扶不起来,也依旧把他生在了一个好时辰,天下万民都信这位皇帝是菩萨下凡来的,是真龙天子,如今他却瞒着人又信起道家神仙来了。

怪道袁礼贤会说那样的话,正元帝因情所耽,耽误他的不是女人,却是儿子。

“那么袁相此番可还有救吗?”马蹄得得声响个不住,两人并骑在山道间,卫善自己当了母亲,原来那些话便再说不出口了,倒颇能体谅正元帝的哀痛之心。

“若是速死,许还得能善终。”还得看正元帝对这老臣究竟还余下多少情份。

卫善一听即知,蹙起眉头:“总不至于如此。”正元帝和袁礼贤两个自开国之初便君臣相得,正元帝若没有袁礼贤为助力,要夺取江山殊为不易,就凭袁礼贤弃卫王,择定正元帝为主,他便不会撕破脸面,何况袁礼贤都是已经要死的人了。

何妨给他留一点体面呢?

正元帝也确是给袁礼贤留了最后的一点体面,袁礼贤进京之后,又是请医又是问药,袁含之及早回京,替父亲请了那位姓吴的江南名医,病情确是有过起色,挨过了夏日却再没能挨过冬天,到十月霜落时节,袁礼贤溘然长逝,正是他当年出龙门山的季节。

京城的信报还未送到晋地来,秦昭就已经事先知晓了,提早预备上一份白事纸亭纸扎,袁府中摆开灵堂,搭起白棚设纸马纸亭,到袁家门前哭丧的人从灵前排到了巷子外,哭灵声更是传到了朱雀街上。

袁礼贤的丧事算是办得风光,可谁知他七七未过,韩知节便首告袁礼贤图谋不轨,有通敌谋反之嫌,袁礼贤的灵柩还未发丧,正元帝便下令查封袁家,把袁家两子押进狱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上高铁啦

箱子巨大巨重,我要是卷一卷能塞进箱子里了

昨天见了萌檀,听别的作者从自己的角度来讨论我的故事真是件有意思的事儿~

谢谢地雷票和营养液

☆、第275章碎骨

袁含之并未跟着秦昭卫善去泰山封禅,他自然想去看这百年难得一遇的盛典,可他身上还有一个逃婚的罪名。他亲爹哥哥在且还罢了,魏宽魏人骄都在,要是被这两个撞见了他,不少胳膊也得少条腿,袁含之哪个都不想少,只得捶胸顿足看着晋王府的车马离开晋地。

待他知道父亲在泰山病倒了,这个书呆子立时收拾了包袱就要进京去。他是逃婚出来的,之前一点征兆都无,既没假条也没请示,扔下翰林院里修了一半的书撒丫子逃出了京城。

吏部若不是看在袁礼贤的面子上,是必要治他的罪的,大业开国以来还未有逃官,何况还是京官外逃,袁礼贤表现得再气愤,也没把这外儿子赶出家门,还是袁慕之替弟弟补了一张假条,三月不回再补一张,也不何时能销假。

如今他这一回去,吏部究竟追不追究他的罪责,若不追究正元帝作何想,若要追究他又怎么给袁相侍疾?

秦昭先时还当袁礼贤会把儿子调到晋地来当官儿,他是翰林院出身,调到外头当个教谕在王府绰绰有余了,若是停了仕途,背上罪责,再想要升任总是污点,可袁礼贤并没有这个意思,两边只字片

语都未通,好似半点也没把这个儿子的前途放在眼里。

袁礼贤都不着急,秦昭就更不着急了,袁含之当一诗人,比在王府或者晋地供职都要好,两边都没这个意思,袁书呆又只知在边塞作诗,半点都不在意他的仕途,两边一耽搁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袁含之自然知道回去是要治罪的,可知道父亲病重,若不榻前侍疾哪里是人子所作,卷了几件衣裳,背着他的包袱就要出晋州城。

卫善听见沉香报说袁含之拎着包袱来告辞,立时就要走,她吃惊片刻,半是好笑半是无奈的摇摇头:“叫帐房给他支些银子,再派两个人跟着,且得把人送到京城才是。”

想想他这一走恐怕再不能回来了,袁含之虽然逃婚,到了晋地又总是惹些不大不小的麻烦,到底替秦昭扬名,他写的诗集加起来总有两三册,先是写将士兵丁保家卫国,跟着又写胡汉商市日渐繁荣。

胡人因为通商的便利在草场上慢慢建立了部落,袁含之还骑着马,由那胡人市令官带着往部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