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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自然有甘露殿的眼睛,不论宓美人想替杨家传递什么,也都瞒不过卫敬容去。宓美人挨到meimei身边,在她耳边叫了一声小名,仿佛姐妹两个还在杨家别苑时的那样:“meimei就算与我生疏,可咱们依旧是姐妹,我有一桩要紧事,一知道便立时来告诉你。”宓充容抬抬指甲,捧了牛乳燕窝粥吃着:“jiejie有甚事,说得可真吓人呢。”宓美人按下心中气愤,面上泫然欲涕:“meimei肚里这个孩子,活不久了。”作者有话要说: 咕噜昨天跳上桌子偷吃牛rou被麻麻抓住打了两记屁股自己钻回笼子把爪子掖起来委屈的不要不要的被mama抱在怀里揉了好久☆、第284章生路宓充容面色一沉,正要反唇相讥,转脸又笑了起来:“jiejie可是在积香殿中日子过得太闷了?胡思乱想,想得人都魔怔了。”积香殿是内宫最偏僻的所在,宓美人深居其中,寻常也不得出入前宫,身边的宫人又换了一波,她期望着杨家能再扶持她,跟着又期待秦昱能扶持她,件件都落了空。宓充容盯住jiejie的脸,姐妹二人单以相貌论分不出长短来,可神态举止早已不同,宓充容倏地收了笑意:“jiejie心中怨我,说上几句难听话倒还罢了,要是传了出去,说你诅咒皇嗣,meimei想救也救不了你。”宓美人紧紧攥住她的胳膊,她这些日子消瘦了许多,手腕伸出来只有meimei的一半,小宓充容本就生得圆润,如今两人并排坐着,更显得面似满月,肌肤晶莹剔透,她欲挣开jiejie的手,张嘴就要喊人进来,大宓美人却道:“难道你忘了那药?”小宓充容面上立时色变,一只手扶住了腰,满面惊惶看着jiejie,大宓美人心中得意,脸上却依旧是那付忧愁相:“meimei也不想想,咱们喂陛下吃了多少回药?符昭容的孩子是怎么落的,你我难道不知?”小宓充容面色煞白,两只手抚在肚子上,怔怔看向jiejie,一时声色大变,抖着声儿道:“符昭容的孩子,当真是因为那香药?”两人有过一段一同侍候正元帝的时光,送进宫时杨家特意做了两盒子桂花香口糖,裹了厚厚的饴糖外衣,瞧着是个糖球,中间是空的,里头有些药沫,行房之时,咬碎糖丸把那点药沫含着糖渣度到正元帝口中。姐妹二人打小就是这么调-教出来的,咬糖喂糖自有一套,正元帝得了趣味,那一段日子便时常召见她们,直到杨妃出事,杨家失宠。两人在府中时也曾听过些密事,当时的杨娘娘最得陛下喜爱,也就是因着这一点点药沫,杨家千金也一样用药,她们两个婢子吃这香药增陛下兴致就更是寻常了,可小宓充容从不知道这药会让孩子活不长。大宓美人看她牢牢护着肚子,到底忍耐不住,露出些笑意来:“陛上龙精虎猛,便不吃药时你我两个也不吃力,可后宫怎么除了齐王久未有子嗣。”“胡说,皇后娘娘可有雍王殿下如意公主。”小宓充容将信将疑呐呐开口,却见jiejie脸上笑意更深,不由自主便压低了声音,眼睛往珠帘外头一睃,见宫人都退了出去,这才心中稍安。“你我进宫晚些,如意公主可是陛下冷落了杨娘娘才有的,咱们若不是因着她失宠,又怎么会进宫?想必雍王当日也是一个道理。”那会儿用药少,正元帝底子又比常人壮得多:“待到符昭容,这胎可不就在肚里没了。”宫妃若是接二连三生下死胎来,正元帝原来不明白,此番也得彻查,杨家要倒,两姐妹哪里还能活,小宓充容一下被捏住了生死,扶着肚皮道:“娘娘会救我的。”宓美人哧笑一声:“meimei真是痴心,皇后娘娘和杨家斗了一辈子,若能捏死杨家,她难道会心慈手软?”想到积香殿中的清冷岁月,宓美人阴恻恻看了meimei一眼:“如今也只有再找齐王,才能挣一条活路了。”宓充容抚着心口,她对卫皇后投诚,确不知道这药会引起后患,肚里的孩子好便罢,若是不好,皇后娘娘会不会保她?临近年关,晋王府中既要预备年礼,又要预备年宴年菜,管事长史丫头婆子,自上到下都不安闲,卫善占下了秦昭的书房,开了东阁大窗,一面吩咐事儿,一面赏外临水边开的那一圈红梅花。屋里暖融融熏着香,太初每日午后都要趴在铺了软毡的长案上,拿手指头沾着红朱砂,去点铺在案上的九九素梅消寒图,自宫里赐下素梅消寒图她便喜欢上了这个,一日要点满一张。丫头们便到外头去买了厚厚一叠的消寒图来,让她“画”梅花玩儿,卫善看她越玩兴头越足,又叫人从库里取了金粉来,点上一朵红梅,就在那花蕊里洒些金粉。这金粉原是备着抄经书用的,得调成金砂才用,被她一碟子倒了个干净,整张纸上都是金粉,拿手抹平了,捧给卫善看:“送给爹。”太初已经好几日没见着秦昭了,吃什么喝什么都要念叨一句,同她爹要好的不得了,卫善一听她说便点点头:“好,送给你爹。”越近年关,晋地上京来叙职的官员便越多,晋地会馆里接连办好几场宴,秦昭除了下赐rou菜酒食之外,还偶尔去会馆中坐一坐,整个京城里晋地的会馆不论食水床铺都是最周全的。秦昭忙得脚不沾地,回来时已是掌灯时分,灶上热着鸭子粥,盛上一碗暖肚,听说太初已经会作画了,立时叫人取了来看,对着灯火一面喝汤,一面要把这画给裱起来,还非得从那几十个墨点里瞧出好来:“这几笔点得好,着人放得大些,去做个绣屏来,给我摆在书房里。”卫善歪在锦枕上笑,这么一幅街市之中随处可见的素梅消寒图,还要做成绣屏摆在书房中,往后只要有人来议事,就能瞧见这画,笑了一会儿道:“二哥也不怕人笑话。”秦昭吃了半碗鸭子rou粥,又饮上一口清茶:“这是太初头一幅画作,自然要留着。”说着看了一眼卫善:“你小时候画的那些,若是还在,我也把它们裱起来,挂在书房里。”卫善哪里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画了什么,她在诗书琴棋上都花过些功夫,也都学得不差,山水工笔信手拈来,可才刚学画时画了什么,哪里还能记得:“二哥还记得我小时候画了什么?”秦昭自然记得,也是一样的拿素笔勾过,再往里头填上色块,头一幅牡丹图,还是他勾的线,她握着大毛笔,一块红一块黄,画好了拎着那画到处献宝,珍而重之的藏起来,跟着就忘了藏在哪儿了。秦昭一时心热,把她搂过来吻上一口,含着舌头细细吮,把卫善吻得轻轻喘息,两只胳膊勾在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