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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才走到半途,众人走了一天俱饥肠辘辘,他命令大伙下来吃东西,稍做修整再行出发。晚上接着赶路,第二日晨起,方才到了离榆木川约一百里处,大军正在赶路,就看见前往尘土飞扬显见有骑马的兵士在靠近。裴昶然神色一紧,拔出随身携带的刀来,大声道:“众位将士听令,拔刀!对面有敌军靠近!”双方越靠越近,对面有人大声喊道:“裴将军,小人乃榆木川下属第三十三军营,有紧急军情禀报!!”裴昶然见一兵士连滚带爬的翻身下马,高举着一卷书册在头顶处,急道:“我等有书册为证,将军请看!”裴昶然身边一位亲兵翻身下马,上前几步拿过书册递给他看。裴昶然一目十行,快速扫完册子,招手叫那人过来:“你来仔细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外头没探子站岗?里头没人布置,我就走开了那么一会儿,就出了事?”那人单膝跪下,惶恐道:“有的,有探子,前一.夜就有人去通报周子耀大人,可周大人和曲将军素来不和,小人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商议的。”他顿了顿,面上带了几分惶恐。“前夜五千鞑子精兵漏夜突袭我军营,我军九万兵马分布九处扎营,当晚那一处就沦陷了,一万人被打得死伤无数,鞑子使得是长.枪极为锋利,一捅一个准儿。”“然后呢?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就没个对策?”裴昶然怒道。“鞑子一打完就撤退,我军休整半日,里头迟迟没有消息过来,到了黄昏时分,曲将军和周大人才传讯过来。”他的眼光直直地看向裴昶然:“周大人说我军剩下的那八万人马不能这么散开,得凑成二部分各守着前门和后门,集中兵力对付鞑子大军的来袭,而曲将军却道如此一来中间就有空隙,难说敌人会乘虚杀入,因此他不赞成周大人的意见。”裴昶然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住心中的怒气,冷道:“所以呢?你们都是怎么办?”“我军乱了阵脚,兵符又在将军您那里,因此到了最后无人敢动,二位大人也没人出来说出了事谁顶着,当天晚上鞑子又派了五千精兵突袭,我军又折了一万兵马,百夫长叫小人带着五百兵士出来找将军,盼着将军速速回去,指挥我们打战,九万的兄弟二个晚上少了二万兄弟!”他一边说一边抹眼泪。裴昶然长吸一口气吼道:“哭什么哭!男儿有泪不轻弹,还不赶紧跟我走!”他转身交代他的亲兵裴一:“我带着那五百兵士先去探路,你留下来带着五百精兵押送粮草,不要走得太快,就按着现在的速度走,到离镇五里路找个地方躲起来,看到我燃放信号弹了才进城,听明白了?!”裴一是个三十出头的精壮汉子,他沉声应道:“将军请放心,小人必定守护好粮草,人在粮在,绝不辜负将军的使命。”裴昶然重重点头,带着人飞驰而去。他们渐渐地靠近了榆木川,只见大地平沉,一队队的兵马散开着游移,看得他直皱眉头,此刻如此消耗体力徒劳无功,还弄得军心涣散,简直就是得不偿失。他冲了过去,拿出兵符直接把营中几位总兵叫了过来,七位总兵齐刷刷地站在他身前道:“将军,你总算回来了,赶紧下令吧,我等都等急了!”裴昶然沉声道:“我军没有长.枪,却有盾牌和弓箭却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不堪一击,你等七人三人带兵驻守后门,四人带兵驻守前门,列长蛇阵,要快!我给你们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至少要有二人到位,否则军法处置!”一个时辰后,裴昶然果然看见满头大汗的兵士俱已到位。他叫了一千人过来道:“你等上马前去五里外把粮草接应进来,动作要快,带上一枚信号弹,见了人递给他看不许燃放,以免打草惊蛇,知道了吗?半个时辰后,裴一带着粮草大军顺利进了城。裴昶然亲自带兵布阵,前门三万大军,分作三层,第一层一万人马做长蛇站举盾手持大刀,后排二万人马手持弓箭,二个时辰后换人上阵,后方稍坐休憩。夜色茫茫,后半夜鞑子五千兵士果然又来突袭,裴昶然大声号令厮杀,当夜果然把这五千人俱斩于马下,并收获了长.枪五千把,骏马三千匹,已死亡的骏马都收进城中做为军粮。一时军心大为振奋,大地上呼声震天,将士们俱喊:“战神!战神!”裴昶然二天二夜不曾合眼,想到鞑子受此挫败,当夜想必不会再来,交代了一番就回去将军府中。他进得府来,呆了半响,只见府中大厅中囤满了粮食蔬菜并rou食,珍珠坐在一张圆凳上守着这些物件打盹。他啼笑皆非地走上前,轻轻推了她一下道:“你这是在作甚,困了怎么不回房去睡?”珍珠被他摇了摇,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哎呀”一声就扑进他怀里嗔道:“你可算是回来了,真是急死我了,好担心你在外有事。”第31章直男一枚裴昶然的心莫名颤了颤,他还不太习惯与人如此亲近。珍珠却完全没有察觉,她沉浸在惶惶然的情绪中,急切地想找人诉说。她不自觉地捏着他的胳膊,一下又一下,口中喃喃道:“周夫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又和我说要抓紧时间屯粮,免得到时候想买也买不到。我听了她的话就叫王大福出去买了东西回来,后来周夫人又来了一次送了许多,按理说家里有这么多东西,我应该安心才是,可不知怎的越看越觉得心里不安,仿佛明儿就要出事似的,你说我是不是有病?”裴昶然皱皱眉道:“周夫人?周子耀的夫人?”“是呀!”珍珠道:“就是她!第一回说是周大人叫她来的,第二回就有些奇怪,送了东西过来,在我这里坐了没多久,就说周大人让她和曲将军去聊聊,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你想啊……”她没往下说,好似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她人倒是很热心,也好相处。”珍珠喃喃道。“哦…”裴昶然接话道:“你是不是想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整整一下午甚是奇怪?”“嗯。”珍珠道:“还不止呢,黄昏时分我准备了膳食,想喊她一起吃的,结果她着急忙慌地走了,却把马车和马夫给留下了,自个儿走路回去的,你说怪不怪?后来王大福进来悄悄和我说,他找那个马夫打听了,原来马夫并不是周府的人,是街上卖菜的,听说周夫人早就走了,也跟着走了,还说要去周府找周夫人清账。”裴昶然思索了一下,问她:“那你见过周大人了吗?”珍珠点头:“见了,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