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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一恒上前一步道:“昨日户部尚书府上的家丁送了封书信过来,托下官代交,请皇上过目。“裴浩然接过太监手中递来的信笺,一目十行的扫了一边,脸色就更黑了,他居然生病了,还是重病需要一月休养,真当他傻啊,简直可耻!他怒气冲冲站起身道:“摆驾去户部尚书府,朕倒要去看看他能病成何等模样。”张禹行上前一步道:“皇上,臣听说户部尚书大人带着家眷去了山间休养,您就是去了也见不着人!”“反了,反了,你们都想造反吗?”裴浩然一拍桌子怒道。裴昶然冷笑一声,站出来朗声道:“皇兄,你也不想想他这是为何,要不是你逼人太紧他何至于如此?如今国库紧缺您身为当今圣上不以身作则,还希望底下的大臣们如何为你卖命?”裴浩然气得双手都在发抖,指着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朕做得好不好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难不成你想夺权篡位?!”张禹行站出来道:“皇上,如今我朝连实话都说不得了吗?您身为当今圣上理当为国为民,此话何错之有,又何来夺权篡位之说,依下官看来太后寿宴理应节俭,皇后生辰宴更是无需大肆cao办,您若是把这些都撤了,户部尚书自然会来上朝。“裴浩然把眼光扫下底下的其他大臣,盼着有个人出来为他说句话,却发现一个个都如同木头桩子般杵着不动,根本没任何想法。他冷笑一声道:“这些话都是你们两人的意思,其他爱卿并无此意。”他话音刚落,底下齐刷刷跪倒一片,齐声喊道:“求皇上收回圣意,太后寿宴办不得,皇后的生辰宴更加办不得!”裴浩然完全没料到场面竟会变成如此,抖着唇道:“好,好!你们一个个…退朝,退朝!”在一片黑压压跪倒的大臣面前,他狼狈地走出了金銮殿。裴昶然回到府中,见珍珠和云骏玮都在门口等他,有些诧异。云骏玮是知道今日他上朝准备去和圣上力争,等在这里不奇怪,可珍珠为何也会在这里?珍珠看他的表情便知他在想什么了,接过他的黑狐大氅,往屋里走道:“爷莫怪云先生,是我路过前厅,见他焦虑的走来走去,再三问了才说的,爷今日上朝一切都还安好?”裴昶然露了一个笑脸。他看向云骏玮:“亏得你说得法子,今日圣上见户部尚书称病不上朝果然急了,结果我们大获全胜,皇上灰溜溜地走出了金銮殿!”云骏玮微笑道:“他就没说这宴会不办也罢?”裴昶然笑道:“本王觉着他明日就该说了,今日就说未免太失体面。”云骏玮不以为然地道:“人心尽失,何来体面二字,他倒不如今日就痛快认栽,还能留几分体面。”他转身往回走,边走边道:“王爷无事就好,云某回去歇着了。”珍珠笑眯眯地看着他走远,跟着裴昶然身边叨叨:“云先生在你面前怎不自称小生,嘻嘻……奇怪了,他与王爷并不算熟却如此为你忧心,我还是第一次瞧见他不淡定的表情。”“嗯。”裴昶然道:“本王与他算是投缘吧,不知怎的,本王瞧他如见故人,甚是亲切。”第77章你如何知晓三日后,云骏玮去了刑部上任。刑部员外郎虽仅是五品官员,也需经过当今皇上的批复,林大海和严恒一他们几个私下议论,这次批得这样快,只怕是皇上心虚,有什么能办的就抓紧给办了。众人都放松了警惕,觉得皇上闭口不提皇后的生辰宴,此事应该就此不了了之,而太后的寿宴近在眼前,有些事情就要准备起来了。张禹行却有些紧张,经过上次的事情,他有些担忧,且曲文钧还在他的府上。为了麻痹曲文钧的警惕心,他住在张禹行的内院,好吃好住的招待着,只从不许他出门,这一点曲文钧自己也清楚,他如今算是逃犯,自然不能四处走动。裴昶然架不住他几次唠叨,把裴七和裴八二名影卫调到了他的府上。外面的兵士突然去他的府上看守,难念会引起关注,而裴三他们也不太方便在张禹行府上出入。张禹行和裴昶然一连几天下朝都分开走,把御林军行走的路线摸索了一遍。其实裴昶然从小在宫中长大,对宫里的情况自然要比平常人熟悉三分,而张禹行也出入也比平常人多。可为了保险起见,两人还是又想法子买通了太后宫中的一名宫女,问清了他们经过的时间和路线。这些准备是为了把曲文均直接送进太后的寝宫。事情紧张的一步步进行着,裴昶然和张禹行有了前车之鉴,也时刻准备着会有刺客上门袭击。不料,他们都把裴浩然想岔了。他并不太过蠢笨。四人中最没人能想到的礼部尚书林大海出了事,他的罪名是贪赃枉法,办事有纰漏。三十余名秀才举人联名上书,说他科举选拔人才作弊,被选中的数名举人中都与他有脱不开的关系,这其中的原因都因林大海收取了钱财,因而家中才如此暴富。裴浩然采取了雷霆作风,一张圣旨下来责令严办。不过一夜之间的事情,林大海就从朝廷一品大员变成了关押在狱中的罪臣。次日礼部左侍郎上位,成了礼部尚书。这事把张禹行和裴昶然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此时此刻,即便有心想帮林大海说些什么,洗清冤屈也需要时间。礼部左侍郎科举出身,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心想着报效朝廷,裴浩然看中了他的年轻气盛。张禹行私下里苦笑着和裴昶然说,这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完全就是他过去的翻版。珍珠从裴昶然嘴里听到这个消息也吓傻了,就在前日林严两家还商量着要结为亲家,严府甚至已经请了媒人上门采纳,拿了生辰八字去问吉。裴昶然轻拍她的肩,道:“后日就是太后寿宴,明日不若使人把林夫人和严夫人就叫来府上,宽慰几句。严夫人还需进宫朝贺,林夫人怕是去不得了,你告诉她,我与严大人会极力帮林大人转圜。“珍珠叫王大福上门去送了请帖,邀林夫人和严夫人过府一叙。第二日。林夫人来时一脸愁容。严夫人来得早些已经在宝珠苑坐着喝茶了。珍珠其实不大懂得宽慰人,倒是严夫人对着林夫人絮絮叨叨说了好些宽慰人的话。林夫人一脸的心怀感激。她原以为自家突遭大难,严家就算不说,这门亲事多半也是黄了。不料严夫人却道:“公道自在人心,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