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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景遥的左手继续写道:【我来保护苏闲。】景遥:“……”他感到自己的额角跳动了一下:“就你?”润安认真点头:【我很有经验。】“有经验个屁,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连本体都……”景遥说着,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探头往身旁的内格里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润安那个破破烂烂的珠串本体正安静地团在那个小小的内格里。景遥深吸口气:“谁把你放进来的?苏暇?”润安再次点头,景遥怒了:“那个破盒子想干嘛!害死你吗!真想保护苏闲的话自己上啊,把你推上来算怎么回事!”【我让他把我搬进来的。】润安面色平静,一笔一划地写道,凉凉的指尖划过掌心,每一下都似能带起颤栗,【我是护身灵,他不是。他不行的。】“他不行难道你就行了吗?”景遥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松开一直扒在内格边沿的手,向前跳去,一下落在粉饼盒上,迫得润安向后仰去。直视着润安蓦然瞪大的双眼,他一字一顿道:“你不行的,麻烦你自己拎拎清楚好吧?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个多么可怕的东西——”他蓦地住了口。指尖传来沁凉的触感,他垂下眼帘,看到自己最丑陋的两个手指被温柔托起。润安轻抚着枯黑的指节,抬头,开口,发出无声的询问:“疼吗?”景遥抿紧了唇,微微扬起头,没有说话。见他不答,润安也不再追问,翻过景遥的右手,又在他掌心写道:【你是因为这个才走的吗?】“……是。”过了良久,景遥才硬邦邦地回答道,“我被苏闲身上的力量灼伤了,润安。这让我害怕。我怕死,我不想死。”他深吸口气,又用力吐了出来:“我也不想让你死。”【谢谢。】润安弯了弯唇角,举起景遥的右手,放在唇边碰了碰,复又在他手中逐字逐句地写道,【可我不怕死。】【我是护身灵。我为守护而生。如果我放弃了。那我才是死了。】写完最后一句,他抬头望向景遥,双眸熠熠,盈满星辰,嘴唇开合,无声若有声:“就是这样。”你傻吗……景遥很想这么说,这句话却梗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他看到润安又比了一串口型。这句话稍长,但他还是读懂了——我会尽力,至死方休。“你这家伙,真是……”景遥用空着的一手拍了下额头,“你脑子石头做的啊。”润安欢快地点头。景遥这回是彻底没话说了。他久久地凝视着润安,忽然翻过手掌,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旋即便一把抽出,转身欲走。润安下意识地张了张唇,慌忙伸手,又去拽他衣服,比着口型:“怎么了?”“我要出去……”景遥急急摆手。润安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缓缓松开了拽着深衣的手。景遥见状,又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要走,我去找周傥,我本体还在他那儿呢,拿了就回来……”他一把抓过润安缩回去的手,轻轻拍了拍:“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送死的,我……”“美女,请等一下!”一把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景遥维持着抓着润安的姿势,呆呆地抬头,听见周傥那慵懒的声音从包皮外传来:“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这个东西,是不是你掉的呢?”第13章这就是杀马特杀马特(洗剪吹洗剪吹吹吹)苏闲秀气的眉头微蹙,警惕地望着面前的男人。那个男人穿着修身的西装,右手故作正经地提着个公文包,另一手却执着块抹布,冲着自己问道:“美女,请问这个东西,是你掉的吗?”有病吧……苏闲后退一步,排斥地摆了摆手,转身想要绕开,却听到一声皮包落地的闷响,那个男人腾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变态!苏闲苍白的脸颊上立刻染上了些许的红晕。她恼怒地回头,刚要出声叱骂呼救,一抬眼却望进了对方沉沉的眸色之中。无星无月,无风无光,就是一片纯粹的夜色,像是藏着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藏。苏闲愣住了。那片夜色在一瞬间将意识笼罩,她听见男人又问了一遍:“美女,请问这个东西,是你掉的吗?”她迷迷瞪瞪地点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抢过周傥手中的那块黑布,团了团胡乱塞进包里,也没在意其古怪的手感;旋即又见男人挥了挥手,她便低着头快步走向了驶来的地铁,不发一言。周傥目送着她离去,唇角一勾,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公文包,打开来,取出一包湿巾纸,细细将右手擦了两遍,往旁边垃圾桶里一扔,笑容骤敛,旋身离去。包包内,景遥与润安因为突如其来的震荡而摔在一处,此时都正瞪着眼睛看那团被突然塞进来的黑布。那布块蜷成拳头大小的一坨,不知展开来有多大。景遥借着皮包开口处漏进的灯光打量了两眼,明显感觉到,这块布的质量比之前给苏暇的那块要走心不少——起码这个不再是从西装上随便剪下来的了。那材质,看着倒像金丝绒。又细细看了一会儿,景遥心中忽然一动,扶着润安坐好,转身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布走了过去。灵体大多不喜黑色的纸或布料,尤其是物灵。他们对岁月的流淌很迟钝,对日夜轮替也无甚感觉,而完全漆黑的布料则会带给他们一种夜晚到来的错觉,将他们锁在其中,让他们陷入沉眠,动弹不得。景遥是天生的木灵,对此没那么惧怕,却也实在无法喜欢。他强忍着恶心,伸手进去摸了一阵,吃力地拖出一块沾着指甲油的薄木片,还没来得及将其放在地上,便已忍不住干呕起来。润安起身走了过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疑惑地看了眼从黑布里扯出的木片,在景遥背上不轻不重地画了个问号。“我的本体。”景遥呕了半天,从嘴里喷出两片指甲盖大小的嫩叶子。他拆开旁边的纸巾,撕下一角抹了抹嘴,就地坐下,继续道:“周傥给我送来的……那个家伙,他早就知道!”润安不解地歪头,景遥随意摆了摆手:“诶,反正肯定又是夏时告诉他的,那菟丝子就听夏时的话……”他说着,目光又落到那坨黑布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么说来,这个东西应该也是夏时让周傥送来的?但他送这个来做什么?”润安在他肩头缓缓写了“物灵”两个字,景遥深以为然地一点头,想起他还在谢绍松家时,夏时也是这样,托周傥给苏暇送了块黑布来对付逃出的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或许也没那么难办。”景遥感到了些许希望。他虽然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但夏时会给这个,必然有其理由,也许对方就是个被黑布完克的物灵也说不定,就算不是,这其中也必另有玄机——对于夏时的判断,他向来是很相信的。【夏时。】润安在他的肩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