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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难以冷静下来,此时他被一语惊醒,立即在脑子里飞速地掠过与周子璋相遇相识,后来又把人硬留身边的一系列事。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方向盘立即一扭,将车子飞快驶出环城高速,驶进一条安静的林荫岔道,猛地一踩刹车,将车子停了下来。周子璋其实对自己心中所判断的,并不那么确切,他只是史书看得多,这类宫室倾轧,同室cao戈的事情知道得比别人多。时代虽然进入二十一世纪,可人性人心,对欲望的渴望,对现状的不满,对权力的倾慕,所有这些,又与千百年前,相差毫几?他一见霍斯予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必定说中了他心中的隐患,这下心里稍微安定,第一次敢于直视霍斯予。霍斯予脸上却阴晴不定,忽然伸出手,一把揪住周子璋的前襟,反肘一下将他制在靠垫上,恶狠狠地问:“说!你他妈是谁派来的?!”周子璋被他顶得喉咙难受,嘶哑着嗓子说:“我不信你没调查过,我如果有目的,会傻到提醒你吗?”霍斯予脸色稍缓,渐渐松开他,但眼中仍旧狐疑,冷冷地说:“那把你怎么来我包房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一遍。”周子璋按着喉咙咳嗽了几下,才缓过劲来,说:“你先答应我一件事。”“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法查?”霍斯予冷笑一声,拍拍他的脸颊说:“宝贝儿,跟我叫板,你还嫩了点。”“你当然可以查,但查出来后呢?”周子璋问:“无论你要做什么,你都需要我的配合,将计就计是最好的……”霍斯予定定地看着他,忽然间笑了,指腹摩挲他的脸颊,说:“看不出来啊,你这样的书呆子,其实还有点脑筋,真有意思,你要我答应什么?”周子璋侧过脸,脸上没一丝血色,闭上眼,痛苦地说:“我要你,遵守一年的期限。”霍斯予有些意外,说:“你不要我事情完了立即放了你?”“你会吗?”周子璋转仍然没有睁开眼,喃喃地说:“只怕那个一年的期限,也是你随口胡诌,根本就没当真过吧?”霍斯予笑了,凑过来亲了他脸颊一下,说:“聪明。”周子璋凄然一笑,说:“以前你说着玩的,但这次,我要你给个准话。”霍斯予靠近端详他精致的眉眼,问:“你不怕,我现在答应你了,到时候又反悔?”“你会吗?”周子璋第二次这么问他,眼睛睁开,内里光华熠熠,波光流转。霍斯予有些入迷地看他的眼睛,还真说不准,自己再过多个大半年会不会厌烦了这个人。这么一双漂亮眼珠子,有时候就如两潭水,离远了深不见底,离近了又清澈空灵。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但霍斯予知道现下自己可不能放开这男人,放开可以独占这双眼睛,命令它们只准看自己的机会。他微微一沉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白牙,说:“好,我给你个准话,咱们这种关系,就一年,一年后,我就算舍不得,也会结束。”周子璋明显松了口气,霍斯予心里有些莫名的郁闷,随即一想,这个关系结束了,还有其他关系,人的关系千变万化,你说得清什么?这个笨书呆自己没谈判经验,可怪不得他。他这么一想,心情好了些,问:“现在可以说说,谁让你上我的包房了吧?”周子璋垂下头,双手紧紧攥着,心里只觉一阵无力和绞痛,却又要强按下,哑声说:“你还记得,我进那间房间喊的话是什么吗?”“记得啊,你说,你以为我们谁搞大了女人的肚子。”霍斯予笑容变冷,问:“那个女人是谁?”“那个女人,是我一个小同乡。”周子璋低声说:“小时候曾一块玩,大家很熟,彼此感情也算好。”霍斯予冷冷地笑说:“青梅竹马啊,搞在一块顺理成章,怎么着,那个女的嫌弃你没用,找了姘头,怀了孩子,你反过来要为她去找姘头的麻烦?你可真够出息的。”紫蝶(rouz)整理收藏周子璋脸上微红,怒道:“你,你胡扯什么!根本不是这样的……”霍斯予知道周子璋不擅撒谎,这么说就肯定跟那女的没一腿,而且自己天天看着,他如果跟谁敢藕断丝连,早就有他好看,但亲耳听他这么一说,还是有些快意,点点头故作大度地摆手说:“行了,就你那样,能不能上女人还另说,我就是逗逗你。”“你!”周子璋沉下脸,问:“你还要不要听?”“你说。”霍斯予坐回去,单手抱臂,好整以暇。“那个小同乡,我一直当成meimei,”周子璋垂头说:“她跑到F大找我,说被男人始乱终弃,哭得死去活来,我不能不管。于是,我就说,我去找她男朋友谈谈,最好能劝他负责。毕竟,在我的老家那边,一个女孩子未婚先孕是很了不得的大事。”“于是,那个女的告诉你,她男朋友在帝都我那个房间?”霍斯予微微眯眼,问。“是,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帝都是什么地方,心里一热就跑过来,哪知道……”周子璋浑身微微颤抖,那天晚上,始终是他的梦魇。“行了,”霍斯予胡乱说:“别再怕了,我不会再打你了啊,靠,你也真没用,不就挨顿揍吗,怕到现在……”周子璋浑身一僵,雪白着脸,惊惶地看了他一眼。霍斯予知道自己又犯浑了,笑了笑,岔开话题问:“那你今天怎么又起疑心了?”周子璋咬着唇说:“因为,我今天在大街上看到他们,拜你所赐,我现在也稍微知道有钱人会穿什么衣服。她那个男朋友那身打扮,绝对不是能去得了帝都的人。而且,我这才想起来,自,那天晚上后,我那个同乡也没找过我,这在情理上根本说不过去……”他说到这,心里由衷地感到一阵悲凉和难过,勉强扶着额说:“很显然,她从一开始就骗我。至于为什么,我身无长物可图,她也犯不着算计我,那么答案就只能在你身上。可悲的是,这种连环套并不稀奇,我一个读历史的,每天在史料上不知看过多少,却万万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的事是这样,童童的事也是这样,我就这么笨……”他说着说着,已经说不下去,再自嘲一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这个倔强而脆弱的模样,看在霍斯予眼底,却勾起莫名其妙的怒火和怜爱,他无声地伸出手,将周子璋拉过来,紧紧圈入自己怀中,这一刻,他奇迹般地没有想到占对方便宜,只是单纯想抱抱他,想在他整个人犹如被重击的玻璃窗,裂纹道道明显的时候安抚他,暖暖他的手,让他别轻轻颤抖,当然,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好了,反正看到这个男人哭的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