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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自然也是杀过的,但是我杀的都是些恶贯满盈的大魔头和那些该死的魔修魔族,此为功绩,伸张正义乃我们理所当然的职责。”“伸张正义啊……”白旭嗤笑了一声,曾几何时,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也是这般天真,无时无刻不以圣人标榜自己,可杀人就是杀人,不会因为杀好人或者杀坏人而减轻丝毫罪恶,那些理论,不过是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将自己放在一个道德至高点,不至于失了先机罢了。“夜无殇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他未入魔前,杀人为自保,即使入魔后,也不曾主动出手,难道你们认为,他该乖乖站在那里任由你们杀吗?”方天韵的脸色更加难看,怒斥道,“简直强词夺理,纵使如此,他也不该杀那么多人,他……”“哦?原来方道友认为,杀得多便是罪恶,杀得少便是无辜?原来你的是非观是以数量来定的吗?你可敢扪心自问,从未因一己私欲而杀人!”白旭的语气渐渐严厉起来,道义上来讲,敌方来袭我方还击,那有那么多理所当然,非得是乖乖待宰么!“我……”方天韵的脸色瞬间白了,愈发难看,可是思及自己的目的,又渐渐变得坚定起来,“道不同不相为谋,白道友这般伶俐的口齿也是无用,夜无殇罪行昭昭,你却为虎作伥,如此这般,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抽出一根金光闪闪的锁链就想捉拿白旭,白旭轻飘飘的一闪,那犀利的一击便落了空,“我让他承诺过,绝不主动滋事,可是看来你们还是不满足,我倒是好奇,你这般正义,若你的伴侣入了魔,你可会大义灭亲?”方天韵心中一凛,恨声道,“阿轩绝不会入魔,纵使有一天……我也会带着他隐居,控制他决不去伤害别人!”白旭淡然一笑,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抹,变回曾经帮助过他的那个中年男人的样子,“我现在做的,与你说的,有何区别?同样的,站在我的立场,你便是那追来的仇家,你可会为了保护伴侣而杀人!”金锁链瞬间落地,方天韵愣愣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就是这个人,给了他那枚孕子果,让他的阿轩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按照他的说法,如果自己处在他的位置,他会怎么做?会把夜无殇交出去吗?他会放弃阿轩吗?不,他绝不会……可是夜无殇不一样啊,他是魔头,他本就该死,他……方天韵的脸色几变,越来越难看,白旭没有为难他的意思,重新躺回贵妃榻上,叹息道,“你们也不想想,魔族不主动出手,起码就有了一个喘息机会,可是你们却偏偏一再送死,就算杀了夜无殇又怎样,没了魔尊的束缚,千万魔兵瞬间能颠覆整个大陆,到那时,死更多的人,这便是你们的目的?”方天韵猛地后退一步,手脚酸软地厉害,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现在的平衡确实是最好的,而且这个平衡还是眼前这个男人带来的,他们现在却意图打破这种平衡,将战火重新点燃,届时生灵涂炭,也许便再无回转余地。他的心绪渐松,已经有了退意,却在这时,一道犀利的剑光直直袭向白旭。☆、番外:私仇旧怨(下)白旭微微一弯腰就躲过了那犀利的一剑,只是腰间的钝痛让他瞬间苦了脸,这时眼前忽然一暗,闪过一张放大的人脸,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拉扯,陷入了黑暗。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方天韵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如果他没看错,那个人是……虽然他已经打算放弃这个任务了,但是显然跟他一起来的人没有这个打算,不过好在是那个人,那么起码白旭的安全是不需要担心的,他现在还是赶紧想想该怎么脱身吧。另一边,因为些许无聊而频频打哈欠的夜无殇猛地站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禁制被人破了!师兄!!他脸色愈发阴冷,站起身猛地朝那争乱不休的人群劈出一掌,没有丝毫的留情,下一瞬人就出现在寝宫里。看着那空荡荡的宫殿,没有任何的活人气息,只有那微微摇曳的烛光在提醒他这里的人刚走,他的眼眸因愤怒越来越亮,毫不犹豫地划开自己的手掌,以血为媒绘制着繁杂的符咒,随着两人之间的位置感应愈发强烈,嘴角逐渐勾起一抹残忍而嗜血的笑,无论是谁,敢将师兄从自己身边带走,就必须付出代价!!白旭从传送符中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脱离了魔域的范围,他抬头看向眼前这个人,有一瞬间的愣然。这个人实在是太像他了,若说他跟白渊有七分相似,跟白枫有六分相似的话,那他跟这个人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无论是俊美的五官,还是稍显疏离的神态,亦或是清冷的气质,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种近乎照镜子的感觉让白旭感觉有些许不舒服,就好像在看一个克.隆品一样,而且那人眼中的敌意太过明显,让他莫名其妙又无法忽视。他看着那人腰间象征着白龙府的印信玉佩,有些别扭地喊出那两个字,“白圩……”白圩冷冷地盯着他,唇部紧紧抿着,似乎正处在发怒的边缘,他抬起剑,二话不说就朝白旭刺来,眼中是刺骨的恨意和浓烈的不甘,“你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回来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去死啊?!!!”他近乎咆哮地朝白旭大喊,毫无章法地进攻,但是他不过是个元婴期,跟白旭之间的等级差距过大,所以白旭甚至没有花费什么力气就将他卸了关节扔到地上,触及到那刺人的目光,白旭纵使是佛,被人这般毫无理由地针对,也生出了三分火气,“我不曾见过你,也自认从未得罪过你,你却是恨我?”白圩躺在地上,手部呈现不正常的弯折,因为血液不通,连带着他的脸颊都有些泛红,也分不清是不是气的。他的双眼通红,死死盯着白旭,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再度冲向他,没了手就用头撞,拿脚踹,近乎自杀式的攻击,却连白旭的衣角都没有摸到。白旭实在被他逼地没法,只能一掌拍在人胸口,阻塞住他的经脉,让他只能僵立在原地,才沉着脸道,“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不接受毫无理由的怨恨。”“毫无理由?哈哈哈……好一个毫无理由,你真是太能装了!”白圩狠狠往地上猝了一口,恨声道,“你不过陪了殿下七年,七年而已,你又为他做过什么呢?”“除了那暗无天日的痛苦和完全看不到尽头的绝望,你还能带给给他什么呢?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你当殿下是什么?你养的一条狗吗?啊?!!”白圩的语气愈发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眼珠已经变成一片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