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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着她眼眸。无忧记得,这里是无忧谷,是她初次见到容七的地儿,亦是她有意识后第一眼见到的。浓郁的香气充斥鼻尖,让她忍不住打个喷嚏。拢紧衣衫,无忧心想道,若是容七还在这里就好了。正想着,一件温暖的披风覆在她肩上,一声温和的询问。“冷吗?”低低的,温柔的。她听出是容七的声,回首果然瞧到容七就在她背后,眼底满溢着柔情。无忧心一动,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容七淡着笑。“想你便回来了。”虽知他就擅情话,可到底从他口中所说,她禁不住的心动。“你……”她耳红的垂眸,却发现自个儿袖角染了血,她奇怪,更是扯着衣角想不明白,直到她目光触到容七衣襟,他竹色衣襟沾染了血,无忧伸手去碰,自个儿受伤亦沾了血。“容七。”她背后发凉,特别是她再抬眸时看到容七血污的脸。“你怎么了。”容七按下她为自个儿止血的手,仍淡着笑。“我没事。”安慰着她。“真的没事。”“胡说!”她搞不懂自个儿怎么了,只是没由来的不安。“你受了好重的伤。”“真的。我没事的……”容七脸上的笑终是挂不住,身体的沉重让他往后倒去,无忧想拉住他,却被他拉着倒在无忧花海里,无忧花瓣瞬悬在半空之中。无忧爬起来,撕下自己衣袖边角想给他止血,可容七却按住她的手。另一只血污的手抬起,指着半空里的纯白无忧。“无忧,答应我。永远、永远永远不要……变成无忧。”容七如此虚弱的景象,让她害怕,只得答应。“我答应你答应你……”他笑的更为温柔,却更让她害怕。“无忧,你定要记得这句话。”然后,抬起的手慢慢垂落,溅的无忧花乱颤,之后他的身体化作无忧花瓣,散落一地。目睹容七消失于前,她脑子顿时炸成一片空白,除却强烈的绝望,她再无任何感知,慢慢的坠落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呸!给我醒来!”“急急如律令!欸嘿给我醒醒醒!”“哎呦我去咋睡的那么沉,非要逼我用祖传秘方吗?”耳畔渐渐传来的聒噪声,让言无忧缓缓睁开眼睛,一睁开,便瞧到一片清光。有人逆着光背对着她站着,看起来像是不大的年纪。瞧她醒来,那人笑嘻嘻的道。“醒了?”无忧瞧着眼前红眸白衣的青年,有些呆愣的点点头。青年拍拍她的肩,有些庆幸。“幸亏醒了,不然我也不好交差。”见她不解,青年并未耐心的解释,而是简单的叙说。“你不必问我是谁,也不必对我好奇。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与他们已达成协议,只要我不妨碍他们少府主的人生,我就可以插手你的事情。所以我要劝告你,如果还想活着,尽快与容七断绝关系离开玉花楼。”“切记,不可再犹豫不决。”只说了这些话,那青年的声愈来愈远,身影亦愈来愈模糊。她醒来时,没有无忧花没有容七,有的只有秋水阁,已然是晌午时分。用膳后,她想抱着白芜去晒晒,可怎也找不到白芜的踪影,她就去昨天遇到白芜的亭苑,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结果没等到白芜,却等来碧落。碧落的目光躲闪。“言姑娘,楼主有请。”玉花楼楼主,殷灵九,是容七的娘,可无忧却不知,这时楼主找她有何事呢?甚至八姝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她生疑,却不得不去。岸渚多花,碧落循水路将她带到一处,便有一翠衣姑娘请她上岸。见无忧迟疑,接她的姑娘嫣然一笑。“言姑娘可别怕,我家楼主只是想瞧瞧你。”碧落亦道:“我与八姝在这等着姑娘。”无忧才放了心,随翠衣女上岸。小渚遍种奇花异草,浓翠淡红,散着浓郁的香气。可那姑娘却提了醒。“姑娘可小心点,这些花草虽美丽却多含剧毒。”甚至指她面前的小白花,严肃道。“就像那朵小白花,毒可狠着呢。”翠衣姑娘的话教她愣是把迈出的脚收回来。没想到却把翠衣女逗笑了。“姑娘的性子好好玩,怪不得容七少主那么欢喜。”打趣间,翠衣女已然把她领到一处奇异的淡红中,花瓣极艳,却瞧不出是什么花。愈至深处,浓雾愈深,可看着是雾,无忧总能嗅出这雾气之中泛着甜香。“秋风起兮白云飞~”娇软的声儿婉转着,随春风拂至她耳畔,教她更加好奇这位楼主。歌声愈近,她愈能听到荡漾的水声,不久,她被带到一处温泉旁。花枝蜿蜒成景,在绮色的景象中,无忧看到了传说中的玉花楼主,殷灵九。她着素衣,整个人仰头躺在光滑的岩壁,裸肩浸在温热的水中,后面有位素衣姑娘为她捏着肩,教她紧皱的眉儿舒展开来,虽有四十年纪,可样貌看来却如三十的容貌。眼儿媚媚,举止间自带风流意,也难怪容七会生成那般模样。注意到无忧的目光,殷灵九未睁开眼,就问。“我看着不像容七的娘吗?”翠衣女饶有兴趣的想听无忧如何巧妙作答,毕竟她这楼主可是有名的挑剔。谁知无忧倒是一本正经道:“有点不像。”为灵九捏肩的素衣女倒是笑的不行。“白水。”灵九喊着素衣女的名儿,素衣女才不笑。“绿腰,你们俩先退下。”白水绿腰相识一笑,便齐齐道。“是,楼主。”待二姝走后,灵九慢悠悠的睁开眼,细细打量着无忧。而她打量无忧之时,无忧亦趁此打量着她。弯眉如柳,眼若素月,本是温婉的容貌因红滟滟的唇儿增添几分妩媚,勾人的紧。意识到她的目光不妥当,无忧想避,却未料方才还泡在温泉里的殷灵九此时已至她面前,她探出手,轻佻的勾住无忧的下巴,轻笑道。“容七的审美倒是有所改变。”“多谢楼主……夸奖。”听言,殷灵九倒是笑。“这是什么不着调的夸奖。”她细凝着无忧。“我只是在想姑娘你……”顿了顿又道。“可知容七是怎样的人,就与他回到玉花楼了。”殷灵九双臂怀抱在胸,细道:“容七他生在女人堆里,养出的习性或许讨姑娘喜欢,但绝不是可托付之人。况他生性风流,见惯了娇花,偶然瞧到小白花就多留意了些,但这并不能留住他的心思。”纵是傻子,也都能听到殷灵九意有所指。“所以,我劝姑娘断了心思。”殷灵九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