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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温珩胸上的伤口想戳戳看还疼不疼……“饿了,想吃东西。”温珩突然嘟囔了一声。宁诺赶紧从桌上端来一盘点心,是温珩最爱吃的桂花糕。“你先吃一个给我瞧瞧。”宁诺面色狐疑,这算是个什么要求。温珩面不改色,正经说道:“我刚醒来,很饿但没什么胃口,看别人吃点东西,说不定自己就想吃了。”宁诺这几日歉疚得紧,也不管温珩提什么要求,都只管应下来做就是,他既这样说,宁诺便拿起一个桂花糕,一点一点尝了起来,这两日她自己也一直没顾上吃点东西,就只喝了些水,此时香软的桂花糕一下肚,胃里的饥饿感一下子便涌上来了。“其实我不疼,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温珩好似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突然就冒出了这一句。现在不疼,但当时肯定是疼的。宁诺塞了个桂花糕到他嘴边,温珩便也接下了,其实他此时并不想吃东西,腹中一点感觉都没有。“疼习惯了,就不会觉得疼了。”……宁诺没有说话,心里却像被拴了颗巨石,嘴里的桂花糕也变得索然无味。“你怎么不问我。”……宁诺知道他所指为何,自己心里也确实好奇,但见他如此,却是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其实这也并非是什么秘密,早就众人皆知,只是大家都习惯将此事藏于心里罢了。”“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你之前不是看过我的手记吗?应该也发现那手记只写了我九岁之前的事情吧。”“其实只是因为之前写的东西都太美好了,所以,一旦一切都被打碎之后,就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了。”他将双手枕于脑后,蒙着一层雾气的眼眸凝视着隐在暗处的房梁,思绪悠悠地飘回了从前。☆、第十八章那日,春山如笑,恰逢人间四月天。边疆战事告捷,千里人马整齐划一,缓缓而归,路旁春花开得正好。“温将军此番辛苦了。”沿路老臣纷纷驻足寒暄。刚从晋宸殿面圣而出的温瑞负手而行,一路招呼过去,面上一直笑呵呵的。“阿昌,那个方向是通往何处的?”温瑞手扶着下颔,沉思道。“回将军,那个方向应当是宫里的内务府,将军怎问起这个了?”温瑞笑出声,爽朗道:“此番回朝,终遇有缘人啊,哈哈哈,待我去会会他!”“啊?”阿昌还云里雾里,温瑞就迈开步子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了,一路酒香蔓延进衣袍,心旷神怡哉!内务府内,一群小宫女拥作一团,你一言我一句叽叽喳喳欢笑个不停。她们皆身着统一的粉蝶制服,跑来跑去跟一群戏弄花丛间的蝴蝶似的。被拥在正中间的的小姑娘,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张娇嫩的娃娃脸娇俏可爱,此时正抱着一个酒坛子冲着众人眉飞色舞,粉衣翩跹,映照了最好的春色。“先说好啊,想学可以,但是要交学费,而且咱们得偷偷的,别到处去说啊!”“都成,都成,阿岚你便别卖关子了吧,快教教我吧!”“阿知你这么急,是为了谁啊?”旁边有姑娘拖长了音调打趣道。“自然是阿知宫外盼着的那位呗,听说人家可爱喝酒了呢!”“你们小声点!不许说啊!”“哈哈哈哈哈……”内务府的掌事正好从外归来,瞧见这一个个的不干正事边准备嗓子开吼,一团声音还卡在嗓子眼,她便瞄到了树后静静站着的温瑞,这团声音变即刻熄火了。“大……大将军?”温瑞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冲她摆摆手,示意她下去。但这点动静终是难逃众多人的眼睛,也不知是哪里的小宫女眼尖,见到温瑞后赶紧都福身行礼,大气也不敢喘,内务府的空气随之便冷了下去。阿岚抱着个酒坛子,一条腿还正踩在矮桌上,动作本是威风凛凛,神情却一下子蔫了下去,愣在原处不知所措。“都起来吧,本将军来此也是想向这位姑娘讨教一下,此坛酒的做法,此酒酒香清新醉人,香飘千里,乃酒之上品,本将军却不知,此为何酒,于是好奇来问问姑娘。”……张岚轻咬着唇,眼神四处飘忽,脑中正快速反应着要回的话,自己不过是宫中最下等的一个小宫女,每天做些杂物活,哪里见过此等大人物,听她们说在这宫中,一个不留神就得掉脑袋,此等危险人物,怎么偏偏就给自己碰上了呢。“可是需要学费?”温瑞轻笑一声,打趣道。张岚手心冒着汗,谦卑道:“自是不需。”这酒的确是张岚自己酿造的,她幼时曾在一家酿酒坊做帮工,老板人很和蔼,教了她许多东西。她本是想着等自己满了年纪出宫,便去嫁人生子,再开一家酿酒坊,简简单单过完一生。但自从温瑞出现后,张岚觉得,自己这个愿望怕是完不成了。“这酒叫什么名字?”“没名字。”张岚偷摸着望着四周,心脏怦怦跳着,像是要在自己胸口砸个洞。温瑞觉着好玩,笑道:“你在害怕什么?”“偷跑出来,怕被别人看见。”张岚攥着衣角,委屈说道。“可你不是不让我去内务府找你吗?”“经常来……被发现了,也不好。”“有我罩着你,怕什么?”……“行了。”温瑞躺下身,手枕在脑后,望着满天星光,轻声说道:“不然就取‘岚’这个字作这酒名吧。”“为何?”“好听。”“哦。”……一阵沉默过后。“以后不准教别人怎么酿酒。”“嗯?”“也不许给别人喝,不需卖给别人。”“什么意思?”张岚坐在草丛上,起身也不是,躺下也不妥,面上染了一层绯红。温瑞认真解释道:“这酒与你同名。”张岚还在等着他的下文,却哪知温瑞是铁了心话留一半,不愿说清了。“你以后,有何打算?”“我……”张岚欲言。“等等,让我来猜一猜,大概是等到四年后出宫去,开一家酿酒坊,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张岚眼间染上复杂情绪,微垂着眼帘久久未答。温瑞说的没错,但他少猜了一样,便是自己出宫后便会嫁人,那人同自己青梅竹马,为兄为友地照顾了自己十几年。但她没有说,再也没有开口,或许是不想说,或许是不敢说,但又怎样呢,反正自己出宫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