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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在看你啊。”何其说。“看我做什么?”他把头低了下去。何其沉默了一会儿,说:“看你是不是什么都听我的。”他苦笑道:“我还有什么是不听你的?”“我今天有一个重大的发现,你想不想听?”“什么?”邢衍作出洗耳恭听的表情。“我发现——”何其却故意吊他胃口似的,把语气拉得老长:“我最近越来越懒了,这都是你的错。”邢衍惊讶地说:“我有什么错?”他坐到邢衍给他搬来的椅子上,抬起头来对他说:“你把什么家务活都干了,我现在连碗都懒得洗,还说不是你的错。”邢衍真想跟他说:你就知足吧!可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却是:“难道这样不好?”何其明显犹豫了,他内心剧烈挣扎,咬咬牙说:“也不是不好……”后面他也就果断放弃了,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算了”,弄得邢衍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他把椅子转过去,面对着远处的灯海,坐着,背对着邢衍说:“你去忙你的吧,我要在这里发会儿呆。”邢衍听话地进去了。他拿起扫把,走到洗澡间里洗了,出来的时候看见何其两只手搁在栏杆上,有风从底下吹来,他打了喷嚏,用手摸摸鼻子,两眼看着对面黑漆漆的楼层发呆。他把妞妞的电子琴放在桌上,插上了电,坐在桌前,想了想,开始弹奏。超市里买来的廉价电子琴,音质糟糕得可怕,但邢衍毫不在乎。何其听到他的乐声,从发呆中转过头来,看着音乐声传出的方向,邢衍正坐在门里,灯光下演奏。这也是他熟悉的电影配乐,邢衍总是很懂得投其所好。黑白影片里,在硝烟漫布的欧洲大陆上,依然保持表面平和的小镇,英格丽·褒曼走进鲍嘉在卡萨布兰卡的酒馆,对杜利·威尔逊扮演的黑人钢琴家说:“弹一次,山姆,看在往日的份上。”这首歌被酒馆主人封藏在心里许多年,直到她重新的出现,山姆多次推脱下又演奏了出来。“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走进了我的。”。邢衍没有像电影里那样坐在钢琴前边弹边唱,他只是把音符弹奏出来。何其默默地走进来,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等他弹完这一首后,他问:“我和你有一起看过这部电影吗?为什么我没印象?”邢衍停下手,转过去看着他道:“没有,我自己从你硬盘里找出来看的。”“你也喜欢这部电影?”他老实回答:“很喜欢。”何其问:“你以前没有看过吗?”邢衍摇摇头,他再一次把手指搁在琴键上,重复着这首歌。何其又问他:“你喜欢这部电影的什么地方?”他听见邢衍轻轻笑了一声,一边弹奏一边摇着脑袋对他说:“我也说不上来。但我看的时候在想,如果有机会跟你一起再看一遍……”“怎样?”“应该会觉得更加好看。”他低声地说。“那还等什么?”何其拿出了放在一边的电脑,坐到床上,招呼邢衍道:“来来来,坐这,我们今天看电影!”邢衍的手还放在琴键上,他停止了演奏,站起来走到床边,在何其身边躺下了。像先前所有无所事事只能靠电影打发时间的夜晚一样,他们肩并着肩打开了这部古老的黑白影片。英格丽走进了鲍嘉的旅馆,她是那么的美丽。熟悉的钢琴曲响起,邢衍的肩上多了一颗重重的脑袋——何其又睡着了。他看了一下时钟,十一点半,今天他困得有点早,也许是累的。邢衍再次将手放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温度。还好,手掌下的皮肤冰凉凉的,没有发烧的迹象。从他睡午觉起来后,邢衍就一直担心着他。刚刚的一个喷嚏,也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站在风口,着了凉。何其今天的情绪太不像往常的他,这让邢衍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将他轻轻在床上放平,盖上了被子,把电脑给收好,然后蹲在床边,像祈祷一样看着何其的睡颜,大着胆子用指尖温柔地摩挲他的鼻子,他紧闭的眼皮,轻启的嘴唇和嘴角的绒毛。他好像都没怎么长过胡子,身体像是没发育的一样,印象里他有着一副少年的骨骼,背部的皮肤白皙光滑。邢衍盯着他熟睡的侧脸,突然在他耳垂上看到了一个黑点。他奇怪地用手指碰了碰,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仔细看清楚后,确实是一个没有闭合的耳洞。他站起来看了看他的另一边耳朵,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邢衍的心理有种奇怪的念头:他打过耳洞?还只打了一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何其也有叛逆的时期?他仔细看着这张无处不伸张自己是乖乖仔的脸孔,不由得觉得眼前这个人深藏不露,又忍不住觉得好笑。叛逆期的何其,是什么样子的?会一边挥舞着拳头跟大人吵架吗?好想了解——何其的每一个时期,他都想去了解。夜开始变得不安份,晚间的雷电在窗外闪耀,何其安稳地睡着,还好他听不见令人心烦意乱的雷声。邢衍站起来,打开了自己的折叠床,躺在侧躺在床上,对何其小声地道了句:“晚安。”夜又沉沉睡去。作者有话要说:请枪毙验证码,谢谢。第49章chapter49何其起得比往常时间晚,手机响了两遍他还是没有醒。邢衍在第一次闹铃响的时候就起了,他今天还要去上班,何其也是,但他睡得那么死,邢衍不忍心叫醒他。“何其,何其。”他洗漱完毕后,坐到何其的床边轻轻推了推他。何其睁开了眼睛,问他是什么时候了。邢衍说七点半,要迟了。何其从床上慢慢地坐起来,揉了揉水肿的眼睛,拿起放在床边响个不停的手机,按灭了闹铃,看着邢衍抱怨道:“你怎么不叫醒我?”邢衍把手放在他额上,有些温热,他担忧地说:“你是不是感冒了?我看你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先请假吧。”何其有些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推开,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昨天起你就瞎cao心,没病都要被你咒出病来。”他慢悠悠地从床上爬了下来,在衣柜里找出了衣服,回过头来看邢衍还坐在床上,忍不住问他:“你今天不是要上班,怎么还坐在这?”邢衍好像才想起自己也是要急着上班的人,他看了一下时钟,慌乱地跟何其道了别,说自己可能要迟了,让他如果觉得不舒服就打电话给他。交代完这些,他就急忙出门了。何其将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