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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混蛋就知道欺上瞒下,捣我的乱,回去要狠狠骂他一顿。虚伪的笑了笑,说:“跟你吵过一目连好用还是匣中少女好用的那个,头像是千与千寻里的无面男。”秦少游心里也呸了一下,果然不要脸。又试探着说:“他原来是个男的啊,吓我一大跳。之前你没进我寮里,还跟我针锋相对的时候,天天看到他在你空间留言约你打魂十。我寮里成员说,那樱吹雪跟她男朋友真rou麻,老大不小的人,还喊宝贝儿。后来知道你其实是男人,误以为他才是女孩子,你的女朋友。”方祁连向来是个见油就揩的性子,不仅喊他宝贝儿,还会喊妖仙儿贵妃。姚若邻没放在心上,随口道:“他?怎么可能!我就是喜欢男人,也不可能找方祁连那喜新厌旧的风流种。”秦少游忽然坐正身体,小幅度地抻了抻袖子,焕然一新的腕表折射着暖黄灯光,长长的秒针差半圈便会指向数字“12”。中心广场的灯亦随之一层一层熄灭。他深呼吸了几息,抢在这半分钟的光阴之前,一鼓作气道:“那你若是喜欢男人,会喜欢什么样子的?”突如其来的喷泉适时响起,人工湖上一道飞虹似的石拱桥骤然爆发出两道火树银花。绚丽灿烂的烟火在墨黑天幕中变幻了几道色彩,即将与月亮重合之际炸开一行行清晰可辨的中文字体,拼凑起来是一首短诗: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在某个小镇共享无尽的黄昏和绵绵不绝的钟声在这个小镇的旅店里——古老时钟敲出的微弱响声像时间轻轻滴落有时候,在黄昏,自顶楼某个房间传来笛声吹笛者倚著窗牖而窗口大朵郁金香……“像我这样子的,能和你一起长久的生活在这座城市,共享无尽的黄昏和绵绵不绝的钟声吗?”秦少游目光灼灼望着姚若邻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字一句,说得郑重其事,几乎盖过这漫天烟火,深深地烙印在姚若邻心间。作者有话要说:姚若邻:烟火太吵,我没听清秦少游(小声说):那天夜里你骑在我身上……姚若邻(脸色一变):你说什么?那天晚上不是你趁我喝断片了……秦少游:哦,这下你就听见了?情诗是俄国女诗人的,后面还有一句啦,此刻你若不爱我,我也不会在意。(狗会长心说,下一刻爱我也是一样的。)第42章第四十二章落地窗前,中心广场人头攒动,散落在夜游人群中的荧光棒像碎钻点缀着黑色绒布,滑板的轮子,风筝的哨声也在这一刻悄然停止。姚若邻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后,感觉沿街的霓虹灯都暗了些许,流水似的车潮亦淌得缓慢。仿佛整座城市都因为这簇烟火,这烟火中的情诗,这情诗里“我”心上的人产生了片刻恍神。姚若邻眼底盛满五光十色的星火,忽而明亮,忽而黯淡;心里头同样翻江倒海,流转过几个念想。好一会儿,才无意识似的莞尔道:“城市里燃放烟花,是要罚款的。”秦少游狡黠道:“火又不是我点的。”大抵是他流氓无赖般的本性正中姚若邻下怀,给足了他新鲜且不容拒绝的情感,犹似烈焰燃烧着霜华,即使霜华会将其扑灭,他也不曾退缩。姚若邻不禁笑弯了一双桃花眼,眼尾浮现淡淡薄红,很不好意思地捻起桌上的领带夹,一边揣进兜里一边转身离开:“批评可得一起挨。”说得很轻,很柔,像一阵风飘过秦少游耳边。秦少游追上去,借着冬季大衣的口袋够深,将他的手紧紧抓住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十指相扣:“不会挨批评的。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有一天不开心,受一点儿闲气。”姚若邻试着往外抽了几回,拗不过他这干过重活的工科生力气,只得由着秦少游肆无忌惮地在外人面前亲近自己。听见他信誓旦旦的保证,睨他一眼忽地嗤笑道:“说得这么好听,你做得到吗?”“我会尽量做到。”秦少游也不敢妄自托大,“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只要我还喘着气,这句话就一定会履行到底。”许多年前跟这一样的冬夜,他收拾了行装同父母说,家乡的天地实在太小不适合他翱翔,他想要去再大一点的城市,施展他配得起黄金屋、颜如玉的能力。他的父母和他赌了五年光阴,届时失败了,伤痕累累地归巢,就必须折了他那双不安分的翅膀,庸庸碌碌却稳定无忧的在家乡过完这辈子。五年之后的今夜,虽然黄金屋还差一点,颜如玉也差那么一丁点,但他选择的路从未犹豫不前过,更遑论折返回头,言而无信。姚若邻眼睫眨了几下,几乎要点头答应时却没由来想起了方祁连的劝阻,话到唇边便转了个弯儿:“那我向你提三个要求,一一达成了我就跟你在一起,并且此生不做他想,不结婚,不生子,只陪着你看遍黄昏。你愿意不愿意?”很有考验他的意味了。秦少游立即满口应承下来,快得生怕他反悔似的。姚若邻长抒出一口气,咬金断玉道:“这第一个要求是……今晚这顿饭被你干扰得我都没法好好吃,你得补偿我一顿。”秦少游连声说好,牵着他准备朝市里著名的美食街赶。姚若邻却为难他说:“我不想吃天上飞的,也不想吃地上跑的。你给我找点水里游而且天上飞的吧。”秦少游愣了愣,把车停马路边上,望着姚若邻看似认真的脸一头雾水:“又会游泳又能飞的是什么玩意儿?”姚若邻说:“你自己想,吃饭这种小事还得我cao心啊。”咬着下唇,登时给他做了一个委屈的表情。秦少游冷不防被他摆了一道,偏偏不能像以前游戏上骂樱吹雪那样发泄不满,吸了几口西北风,笑眯眯地说:“那你吃我好了。我会自由泳会蝶泳,你瞧外面那风筝,扎个大点的,把我捆上去也能飞天了。”姚若邻乐不可支,发现他这假正经的模样真是说不出的可爱有趣,凑上前在他唇峰啄了一下,就像那耍猴人打一棒子给颗枣:“你什么时候想到了,我什么时候同你出去吃这顿饭。想不到你就跟你那鱼头兄弟一块儿打光棍吧。”秦少游张口去叼他软软的唇rou,按在靠背上不由分说地吻了一通。半晌尝够甜头,气也全消了,擦了把口水斗志昂扬道:“光棍让他一个人打去。你快点想好第二个要求刁难住我,别给我在床上新仇旧恨一起算的机会。”最后一句贴在姚若邻耳边,说得极其下流。续摊没吃成,秦少游还惦记着水里游且天上飞的东西,打算找鱼头回家商议,谁知竟遍寻不见。最后在广场的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