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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见过面,因为是士官,见到胡唯总是对他‘排长’‘排长’地叫。“赶紧坐下,屋里也没外人,你总这样咱俩往后可没法住了。”胡唯扯了扯衣领,刚要关门,一抬眼,发现自己桌前坐了个人。关门的手一僵。岳小鹏面容温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边放了杯没喝过的开水。胡唯明白过来为什么星星这么拘谨了。杜星星憨憨挠头:“首长已经的等你半天了。”“我知道你来这上学了,前段时间不是各个医院在进行学术交流吗,之前下去过的这些部队医院借你们这儿的剧场搞汇报总结大会,我就过来看看你。”岳小鹏这话不假,今天确确实实下午在这里有一场部队医院的学术汇报讨论成果会,不过散会了,他人没随着大客车走,直接留在了这里。正巧这次负责搞信息化培训的主官认识岳小鹏,他以前当过对方的主治大夫,对方一直念着他医术精湛,十分尊重,两人就背手寒暄了几句。起初,岳小鹏不知道这人现在在负责这事,在学校院里的人工湖边边散步边聊,岳小鹏出于礼貌,就问了一句。“宋参谋长,您现在调到院校来了?”“呵呵,没有,前段时间总部去各个军区搞调研,要调整新的训练大纲,其中包括培养新型电子作战人才,抽调选送上来一批人,我现在在负责这事儿。”“哦?”“怎么?“我儿子在这。”对方很惊讶:“在这班里?姓什么,叫什么,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儿子大了,我俩联系也少,他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听说,不知道跟您这个是不是一回事,叫胡唯,雁城军区来的。”对方立即掏出手机问了一下,联系过后,和岳小鹏握了握手。“你看看,也不早跟我说,我知道雁城来的有这么个孩子,不知道是你儿子,你放心,他在这儿错不了,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岳小鹏谦和微笑,“别这么说,他在这里是给您添麻烦了,我也管不了他那么多,如果方便,我倒想去宿舍看看他。”“也好长时间没见了。”“方便,就在湖后头这栋楼。”得了指引,岳小鹏找到胡唯的宿舍,在门口登了记,听他同屋的人说他出去了,就一直坐在这里等。看父子俩面对面站着也不讲话,憨厚的杜星星以为是自己在这里不方便,于是挠挠头:“那个……排长,你们聊,我出去打盆水。”“不用。”小胡爷单手抄兜,侧身拉开宿舍门。“也不早了,我送您回去,咱俩边走边聊?”“那好。”岳小鹏和杜星星礼貌的点点头。“孩子,再见。”杜星星啪地立正:“首长再见。”待父子俩一前一后出了这条走廊,杜星星扒着门框妈诶了好几声。没看出来咧,这个雁城来的排长,爸爸还是个大官。晚上的校园寂静有序,两人成行,三人成列。岳小鹏和胡唯并排走着,朝着学校大门的方向。“你……你继父的身体,好些了吗?”“正在恢复,已经能走了,只是走的很慢。”岳小鹏叹息:“这病不能心急,但总躺着也不行,适当锻炼锻炼还是可以的。我知道你在这,没别的意思,就想过来看看你,怎么说,也算到了虬城,周六周日休息的时候,可以回家里看看。”胡唯侧脸在夜色中十分坚毅,沉默听着,没说话。“你晚上是跟朋友出去了?”“和卫蕤。”“哦,你和卫蕤还有联系,那不错,我记得你俩是从两三岁就在一起玩的。你在雁城这些年,他总问我你现在怎么样,好不好。”“不是你让他来找我的?”岳小鹏一愣。“……可能是他从哪里听说了你回来。”小胡爷不禁垂了垂眼,无限失落。行到校园门口,一个出,一个回,父子俩再没有话。岳小鹏走了两步,不忘回头嘱咐,说是嘱咐,其实是央求一般。“如果你有空,休息了有时间,回家看看。”回家看看。这一句话,引得小胡爷想起某年春晚红透了大江南北的那首歌。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生活的烦恼跟mama说说,工作的事情找爸爸谈谈。呵,多讽刺的歌儿。他大步流星往回走,走着走着,从春晚忽地想起了二丫。她也是爱看春晚。电视一放,盘个腿,抱着一盆草莓,跟着傻笑。雁城。虬城。错综复杂的关系,那么那么多的人。乱七八糟地在脑子里转着,搅的人心烦意乱。小胡爷仰着头,忽然想吼两嗓子。……远在雁城地二丫,忽然打了个大喷嚏。她盘腿坐在床上,正在和一盆兰花面面相觑。下午她去花卉市场想买袋肥料,抱着花挨家挨户地转,转一家,老板看看花,就用异样地眼神打量她。二丫搞得奇奇怪怪,终于在一个老板那里知道了原因。老板抽着烟,眯眼坐在矮板凳上问:“你这花儿哪来的?”二丫也很横:“你管我哪来的,问你有没有它用的肥。”“没有,你这花,得去别处找。”“哪找?”这几天虬城下雨,这花有些耷拉脑袋,二丫心急怕它死了,这才着急出来找肥料想给它松松土。“这样吧。”老板叼着烟,也不说去哪里找。“你这花养不好,寄在我这,我给你伺候,或者,你卖给我也行。”一听卖,二丫护孩子似的又往怀里搂了搂,一双贼眼滴溜溜地转。“多少钱?”老板看她是个不识货地,呵呵笑。“多少钱你说。”二丫心想我才不说呢,你不开价,又这样盯紧我这盆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