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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心中思量,他如今毕竟寄人篱下,吃的是邱家的饭,穿的是邱家的衣,世上断无白吃白住的好事。倘若自己不争气,活该被人消遣。阿念拿定主意後,便掇起笔来,给邱允明写字条。大意是谢他赎身之恩,如今刻苦学医,将来当将所欠银款如数奉还云云;所领的月钱分文未动地放在抽屉,只为不亏欠大少爷更多,明日起将搬到平安药铺云云。阿念将字条反复改过,挑了最柔和的措辞,最坚定的口吻。将字条塞入信封,搁在枕边,便收拾起行李来。将自己来时穿的那套旧衣,和那只木雕小猪放在一处。几本药经,一套毫针,一副人体经络画,一杆称。环顾四周,再没别的东西是他的了。阿念收拾妥当,便钻入床中,久久不能入眠,担心明儿将字条交予邱允明,他会有怎样的反应。若非已是宵禁时分,他恨不得现在就能离府。倘若有师父庇护,大抵是无顾虑了。毕竟师父与大少爷的爹是旧识,邱允明再怎麽说,也不能不尊老的呀。如若阿念对邱允明此人了解更多,大抵便不会写那张字条了罢。不过多久,阿念迷糊睡去。三更鼓响,一个人影经过阿念窗口,逗留在门口,在门格上映出一个颀长身影。那人稍停片刻,便转向隔壁,敲响了丫鬟的窗子。翠云睡梦中听响,半睡半醒地起来开窗,见到窗外人时,睡意顿去了五分,小声道,“大少爷!”门外那人做了个小声的手势,道,“帮我开门。”邱允明入得屋内,轻轻关门。目光灼灼看著那拉拢的床帘,口中有些干渴。这一月余,他忙於生意场上的事,一回也没发泄过。他本就处在气盛血旺的年纪,积得多了,这一晚终於是躁动难耐,睡不著了。然而,邱允明会惦记著到阿念这边来,也得怪邱全多嘴。这一日早些时候,邱全给邱允明送账。恰逢手艺人来禀报,说是给阿念定制的床弄好了。邱全听了,知晓邱允明能做到这地步,对李念多少是上了心的,担忧问道,“大少爷,别怪我多嘴。倘若那仇人之子是装的……?即便不是,万一哪天他想起来了呢?大少爷你养了那麽多家妓,哪个比不上他了?”这勾起了邱允明一桩心事。邱全打小跟著邱允明,是他少有的能说体己话儿的人,便实话实说道,“阿全,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哪懂。”邱全愈发不明白,直摇头。邱允明翻开一本帐,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道,“府里头这些婊子戏子,有哪个是肯为我去豁出性命的?”邱全这下便懂了主子的心思,原是看上那李念情深义重。他晓得主子能走到现今这一步,靠的便是无情无义,哪知倒稀罕起有情有义来。腹诽:李念得豁性命还不是因为你吗?嘴上叹了一口,道,“大少爷不还有我们为你豁性命吗?”邱允明,“你让我干屁股吗?”邱全讪笑道,“……你也看不上我这面皮子不是。”邱允明终於抬起眼来,二人相视,皆是嗤笑出来。邱全跟著主子混过不少风流场,既晓得了他的心思,便小心提点一二──你若有情,他才有义。邱允明掀开阿念的床帘,借著月光,看见他猫儿似的蜷成一团,睡得正熟。他在床沿坐了下来,俯身凑上去,闻阿念脖子里的少年体香。体香乃是rou欲的香味,能叫男人的神志产生强烈的麻痹感,尤其是对积累了一月有余的邱允明而言,更是引起他一阵晕眩,胯下那物硬了。他当下便呼吸灼热,隔著被子摸到那人单薄肩头,低头在他的脖子上落下炽热的吻。他爱极了这不施粉黛的味道,伸出舌尖舔他的脖侧,一路舔到耳根。阿念身子软软的,被他圈入怀中。邱允明轻掰他的身子,让他仰躺。将被子拉下几寸,炽热双唇封住他的嘴,扒开亵衣,探手去摸那温热的身子。阿念微微蹙眉,恢复了一些知觉。邱允明又将被子往下褪,在那副光滑皮rou上揉捏。歪过头将一条rou舌探得更深,搅著阿念无力的舌头。阿念以为是在梦中,身子不觉做出反应,薄唇微张,发出舒服的喘息声来。身子有意无意地迎著他的手扭动。邱允明性急,扯了亵裤掏出大鸟,欲要掀开被子先干上一发纾解满涨的情欲。却无意间摸到阿念枕边一封薄信。邱允明气息粗重,却是十分在意阿念是否有事瞒他,当下匆匆撩开床帘,借著月光一看,信封上留著阿念清秀字体──大少爷亲启。邱允明不耐,扯开信封抽出那张字条,草草看信。看著看著,粗重喘息便平了下来,面上情欲也褪去。那双目中结了深深一层寒冰来。第33章苟且风月邱允明将信看完,默然捏成一团,丢在枕边。借著月光俯视阿念睡颜,目中神色却比月色还冷。他缓缓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压抑怒气,而後睁眼,伸手钳住阿念的下巴。他亦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把阿念给痛醒了。阿念醒来,乍一见到邱允明,吓了一跳。下意识去瞥枕边,却看不到信是否被拆开了。下巴被捏得生疼,亦无法开口相问,阿念只能看著邱允明面孔,想看出端倪来。冰倘若是黑色的,说的便是邱允明的眼睛。对视片刻,阿念渐渐心跳加速,感到不妙了。邱允明道,“我待你如何?”阿念抬手想写字,邱允明却是并没有在等他回答。那手钳得更紧,痛得阿念去掰他的手。邱允明气极反笑,阴恻恻道,“费尽心思想搬出府中,莫不是外头有人了罢,嗯?”阿念冤枉摇头,生气地想并不是这样。他知晓邱允明是看过字条了,却将自己这美好愿望想得如此龌龊,心中愤愤不平,眉头便皱了起来。阿念只道自己是邱允明从青楼赎回来的,兼之邱府人丁兴旺,多他不多,少他不少,更何况他是邱老爷世交的徒弟,但凡说得通理的主子,哪有不放人的道理。却不知在邱府中,邱允明才是道理。邱允明又问,“那麽,是我不让你学医了吗?”阿念摇头。邱允明,“那就是对我有不满了。”那话并非问句,是个结论。阿念又摇头。忍著面颊上的疼痛,摸到邱允明另一只手,在他手心一笔一划地写字。“修行医术需心思洁净苟且风月断不相依待得学成报赎身之恩”阿念写完,惴惴然望向邱允明。邱允明那张俊脸半侧映著月光,半侧隐在黑暗中,嘴角勾著笑,眼中却是凶狠,十分恐怖。他缓缓道,“报恩?你的命也是我饶下的,以为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