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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下来,身上多了许多伤口。我看他愈发生气,越觉得他可怜,就走过去,叫他不要跟着我,我要回家了,他默了片刻,只问我是不是神仙,我摇头没理他。我不想再故意整他,就往平坦大路走。三天来一直相安无事,我没料想,他却忽然主动找麻烦。一队似匪似兵的二流子走过,他忽然主动往人家身上唾了一口,那人自是不好惹的,上来就对他拳打脚踢。我瞧他抱头蜷缩在地上,任由那男子□□,而那一双似野兽般明亮凶狠的眸子却软了下来,直直望着我,似是在哀求。我强行扭过头,故作无动于衷。男子出够气,离开。他爬起来,一拐一拐的跪到我跟前,扯着我衣服一角,嘶哑着嗓音道:“对不起,我骗了你。那个人不是我阿姊,我只是为了躲避他们才去的那地方,因为那里死了人,他们都躲着不去......”我拉回自己衣服,不去看他可怜的模样,因为,我怕自己会不忍心。我点头:“我知道,后来想想也察觉出不对劲。我早已不怪你,你没必要跟着我。”“我不会再骗人了,求求你,收我做徒弟好吗?我想像你一样。你要是不解气,再打我一顿也可以。”他还是一副可怜无助的模样。我还是不为所动,付了茶钱,转身要走。他还是倔强地跟着我,终于,在烈日炎炎下,他虚弱地跌倒在河边,我也停了下来。他躺在地上喘息许久,最后坚决道:“那你杀了我吧。”我听得一愣,他一扫弱小无助的模样,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是不是我不在做坏事,你就肯收我做徒弟?我决心不再偷盗,可是,我不偷盗又活下去,一定会被挖饿死。饿死实在太难受了,求你给我个痛快。”他坐在地上,无悲无喜盯着我的样子有几分像一个人。我瞧着他出了神。他站起身,见我还是不开口,一头扎到河水里,惊得我快要魂飞魄散。我从水里捞起他来,他吐了吐惯了一肚子的水,然后笑了,死死搂住我的脖子,临晕前得意的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因为......你太善良了。”我拿他没办法,明白他大概是师父口中的有缘之人。从此,东方星宿就成了我的徒弟。东方星宿人机灵的很,连带师父也对他青眼有加,说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他确是聪颖的很。那日,许久不来的稀客李重阳到访,我们相聚于八角亭,秉烛夜谈。外面正淅淅沥沥下起雨,刮起斜风,天气有些凉。李重阳正好带了醴酒过来,几杯酒下肚,身体就暖和过来。而后,我便将从方丈岛上取来的凤犀琴赠于他。他瞧见了很是欢喜,摸了摸琴弦,弹奏一曲,高雅得很,可我这个俗人不大懂。他这一曲子叫我想起当年和师兄争斗的不可开交时候,他拉我们息战的光景。那时候,他是坐在我二人中间,弹奏国风,我们迷迷糊糊入梦,嘴角挂涎。空灵悦耳的琴声放空了我的脑海,我仿佛置身云端,变得轻飘飘的。梦中,我飞到了烟雾缭绕的仙境,师父坐在高高的山上,我想接近他,却怎么也不能够。可有一个女人,却轻易越过我,走到师父跟前,揽着他手臂,装作亲昵。师父还叫我叫她师娘,我心中一疼,喃喃喊了声师父,泪水就滚滚落下。东方星宿喊醒了我。我从桌上爬起,才发觉眼泪已经湿了脸,李重阳坐在一边,脸上依旧笑得温柔。“你怎么来了。”我问他。他给我披上拿来的披风,“外面风大,怕你着凉。”我顺势给他介绍一下东方星宿。可东方星宿确是对他不大礼貌,横眉竖眼,不知怎么回事。李重阳笑着说无碍,一脸包容,弄得我有几分不好意思。他却变戏法一样手里出现了一朵两仪小花,两仪花多是一半白一般黑,就像太极图一样,可这多小花竟是罕见的一半白一半红。他说方才忽然铺了一首乐曲,叫我听听如何。我点头说好。李重阳调适了一下琴弦,如水声泠泠,似珠玉碰撞的琴声响起。琴声意境开阔,格局高雅,而后从小处着手,似是缠绵悱恻,又是哀怨凄婉,最后豁然开朗,柳暗花明。不过,我却是最喜那一段哀怨凄婉,像是扎进我的心里,郁结难散。李重阳说,这曲子叫红花。我很喜欢,他就答应给我写下曲谱,改日教我。东方星宿却不开心了,“弹棉花一样,有什么好听的。”我对李重阳尴尬一笑,转身教训他,不知礼数。他抱臂,振振有词道:“对他懂什么礼数,谁叫他偷亲你的!你死心吧,我师父才不喜欢你,师父喜欢我......”我脸色通红,一把捂住东方星宿,不叫他胡言乱语。李重阳倒是脸色不变,与我寒暄几句后,告辞离开。李重阳走后,我忽略东方星宿对李重阳的编排,问他:“你瞎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嗯?我喜欢谁。”他睁圆眼睛,无辜道:“你自然喜欢我,不然喜欢谁?我师祖?还是九师伯?还是那个姓李的?”我听得心中一凉,凝视着他,不知他是瞎说还是真知道了些什么?自从知道师徒相恋是□□后,我便放弃喜欢师父。可是,我做不到,所幸就放任自己对师父的喜欢。我本以为我喜欢师父,反正我不说,没人知道,可他这话,叫我忐忑不安,我对师父的喜欢,难道表现的这么明显吗?第51章第51章不知是我越来越大的缘故,还是因为少了师兄等人与我嬉戏,我总觉得时间过得越来越快,一眨眼,东方星宿就拔高一个个头,从不及我腰部到了我胸口那般高度。一日,我歇在山腰凉亭里,一手撑着下颌,望着山下云雾弥漫,青松挺拔,出了神。东方星宿就拿着长剑向我刺来。破空声一响,我回过神来,两指一弹,将他的剑弹飞了。我头也不回,给他扔了一句,“不知礼数。”他冷哼一声,满不在乎,我甚至能想到他脸上那般轻蔑的模样,下巴一抬,微斜眼睛,早已没了当年求我拜师的可怜模样。“白醴,你又在看那破山呀?我就不明白了,那化神山有什么好瞧的,还不如石栈峰上的红梅好看。”东方星宿的嗓音还带着稚气,本是极好听的,可说出的话确是老气横秋,惹人不悦,“你有这闲工夫,倒不如好好修炼修炼,别再过几年,我都能当你师父了。”我回头撇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懊恼,不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