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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要扯下他的手掌。白屿净被她的动作弄得有些无奈,他几乎是叹息的,顺从地松开手。紧接着,就在她的身前施了阵法,避免她这元婴之躯因这雷劫而有所受伤。赤霄与他皆是大乘修士,齐齐经历过这类雷劫,自然无惧于此。赤霄托腮看到他们的举动,不由道:“怎觉你们知道这秘境内突破的是谁?”白屿净动了动唇,“凌霄殿殿主。”简洁明了的几字。赤霄的眼神便变了,他打量着正殷殷看着那突破雷劫动静的宋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为了自己爱人与别的男人接触而气愤,“珍珠姑娘这两百年,是与凌霄殿殿主一同在秘境内?”他本以为这秘境内另留的一修士,是普普通通的低阶修士,便没想太多,但——居然是凌霄殿殿主?他为何在这秘境内徒留两百年?依着他的修为,恐怕是能够轻松逃出罢?赤霄脑中念头急转,猜测颇多,最后将答案放在了宋渺身上,这么一想便觉自己想对。赤霄落在宋渺身上的目光便有些不善起来。赤霄与白屿净是至交好友。这些年来,他眼见着白屿净为见宋渺做了什么,他说了不少,婉言劝尽,白屿净才罢休了将秘境破开的念头。但这两百年,他就算是常闭关,也能从外界传音符中听得天显门的消息。——传闻那天显门掌门将那弟子的名谱划去,却是将她放在了与之同辈的名谱内。足足将她的辈分提高了十多代,如今天显门内最年轻的弟子都得唤她一声“师祖”。她的修为显然还不够这称号,而白屿净为什么这样做,赤霄也能猜出一二来,他想他大概是坠入情网无法自拔,为未来结成道侣做好准备。心有叹息时,也为他能在这漫长修真路上寻得一真心爱慕的女子而开心。赤霄虽心有不悦,却顾忌着白屿净的想法,只说了这一句,他转眸就看到白屿净沉了沉脸。他蹙眉看他,示意让他别乱说话。赤霄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生气,心中不禁想到:是谁曾隐有忧虑地告诉他,他担心两百年时间不见,他会与她生疏的?凤凰扯了下唇角,火翎凌空飘扬,刮起一阵热风,宋渺这才看向他们两人。因着方才专心看着那雷劫动静,错过了赤霄说的话,她客客气气地问了白屿净刚才究竟在说什么。白屿净挡了挡赤霄看过来的目光,冷冷说没什么。这事情便掀了过去。宋渺不将这事放在心上。她只是望着那一道道劈下,落在秘境上空的雷劫,稍微有一点点在意地想,张显阳应该能够顺利突破大乘罢?她想得很浅,却也想得很深。在幻境破裂后,两百年没见,她一眼见到白屿净,就明白有些情愫在他心里发酵,因为两百年的分离,那情感甚至蓬勃发展到外人一眼便能看出的地步。这是个好消息。但对于宋渺来说,她没有那么喜欢白屿净,也不想强迫自己再当白屿净的弟子,哪怕他能够承诺不再将她当做炉鼎,她都觉得不愿意。借着张显阳离开他,也是个很好的打算。宋渺毫不愧疚地想,她望着那劫云的目光更加热切,虽心中有着真切的关怀与担忧,但更多的却是思考在他成就大乘之身后,她该如何通过他,离开白屿净。她的情绪寡淡,白屿净没有看出她的思绪。他只是静静地听着耳边那雷霆万钧,一道道骇人雷束砸下,他施力护住宋渺,没说要带她回天显门,近乎默认地让她看着张显阳的突破。白屿净望着宋渺姣好的侧脸,看她眼神深亮,紧紧看着那处劫云,不知心中是酸是苦,但那念头却更深地刻在脑海中,他抬手轻轻擦掉她眼角微沁出的血珠,这是浩瀚强压下的副作用。宋渺避开他,低低声道谢,又自己拽了袖子,摁去眼角的红意。并不疼,白屿净知道,他过去见识过师尊的突破,也曾有过这样眼角沁血的时刻。但那时候没有人为他护法,他那混不吝的师尊向来不羁,突破之时,只想着让他见识见识世面,却没有给他做好防护。那时候自己眼角沁血,两股战战,却只觉得心中震喜,为能够亲眼见识大乘之身修成。那轻微疼意对他来说并算不得什么。白屿净知道不疼。可是他看着她,却替她疼了起来。她避开以后,他就更觉疼了。白屿净空茫茫地看她,她不曾看他,身上的衣着,粗粗看去很是朴素,但再定睛一瞧,他便认出这是凌霄殿殿主的长袍改制而成,这长袍也是件高阶上品法宝,外表并不华丽,内里却是由许多珍稀材料制成,足以抗衡大乘修士的勉力重击。凌霄殿殿主在秘境内尚且为合体,这长袍对他而言应当算是十分珍贵,但他却将它改成女子的装束,送给了她。白屿净猜她根本不知道这法宝有多珍贵。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心中却更加茫然,他想着两百年前那个念头,此刻有些怀疑地想。他真的能够,顺顺利利让她成为自己的道侣吗?白屿净不敢再想下去,他觑见那雷劫动静已经渐渐歇了,赤霄懒散地抱臂道:“……这界内,最年轻的一名人族大乘修士将要出世。”凤凰说,又望了眼白屿净漠然的面色,不知道该叹气还是怎的,他摆摆手,一想起刚才替他说话,他还不领情便来气,羽翼一摆,就往自家巢xue飞去。丢了一句话道:“我先赶回去找我老子问问该给这新晋大乘修士送什么礼,走了。”潇洒洋溢。赤霄是凤凰,性子向来火热不羁,白屿净不言不语,默认他的离去,而耳膜微震动,烈火灼骨之感又悄然升腾,他张了张唇,有趋寒之意,伸手握住了宋渺的手。他的手掌很热,和他的外表一点也不相似。宋渺被他握紧双手,就能感到他在微微战栗,热度传递到她身上,她不觉温暖,只觉心中不适。宋渺有些惊讶于自己现在脆弱的承受能力,再想了想张显阳,得出了个答案。——大概是两百年来,张显阳对她极有分寸的距离,不生疏不过分亲昵的行为举止,让她养成了这个性子。她被他宠得厉害,以至于无法接受她不喜欢的人触碰自己。宋渺回忆过去与白屿净双修,眼神沉了沉,她想,自己必然要离开白屿净。她已经再难以忍受与白屿净在一起,就算是作为界内无数女修士艳羡的对象,她也只觉得心中呕意阵阵。面上的情绪却不露山水,她眯着眼,询问他:“师尊,你——”白屿净说:“有些热了。”烈火灼骨的感觉突然袭击,他隐隐觉得这来得不凑巧,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