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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许惟喜欢的。许惟点头:“对,没好,更严重了。”钟恒没接话,走两步,他随手指路边:“就这家吧。”一家粥铺。许惟说:“好。”进了店,钟恒看看墙上价目表,要了菜粥、油条和一碟酱牛rou,问许惟吃什么。许惟说:“跟你一样。”这铺子是自助式的,两大锅粥摆在那,旁边篮子里放着碗筷。钟恒盛好一碗,许惟伸手接。“别烫到。”他说了一句。等许惟接稳,他收回手,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指尖。两人都默契地忽略了这意外的碰触。这家店是老字号,油条炸得好,又脆又香,配粥吃很有味道。许惟吃完一根意犹未尽,但胃已经饱得差不多。她盯着盘子里剩的那根看了几回,钟恒瞥她一眼,把那油条夹过去,用筷子划断,少的那一半放她碗里。“谢谢。”许惟说。钟恒两三口把油条吃完,粥也喝掉。勺子一放,人靠着椅背。许惟低着头,专心致志吃一口油条喝口粥,一边的长发垂下来。她咀嚼时相当认真,闭着嘴,两片唇被热粥烫得微红。她皮肤白,显得眉和睫都黑,鼻尖上沁着细腻汗珠。许惟吃完,抬头,与那道目光碰上。他一双眼睛黑漆漆,倒是坦荡得很。许惟略微一顿。钟恒坐直,手肘搭上桌,靠近了问:“你惹了什么麻烦?”“什么?”“有人让我照应你。”许惟明白了,“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认识何队?”没应答。许惟:“犯过事儿啊?”钟恒被她气笑了:“能盼我点儿好不?”许惟道歉:“对不住。”何砚是省城江城公安总局刑警队的,手头有大把线人,而这其中一大部分都是有前科污点的,她一下就想到这。何砚说找了可靠的人,恰好在禺溪附近,可以信任,没说过是什么人,只给了电话号码。警察接触最多的也就两类人,一类是罪犯,一类是同行。许惟问:“你在江城待过?”“嗯。”“在哪里?”“高新区。”“做什么?”钟恒挑眉,“你查户口呢。”“……”许惟不问了。其实也没必要问,第一,何砚找的人不需要怀疑,第二,钟恒不会害她。许惟心里,第二点更笃定。“所以,你真惹了麻烦?”他回到最初的问题。许惟摇头:“我不太确定,何队这么安排,我就听了。我之前给他提供过一些消息,他可能怕我有麻烦,所以比较关照。”“你不是前年就不做记者了?”“是不做了。”许惟一笑,“你怎么知道的?”他不答。“你网上搜过我?”“没有。”他别开脸,“听说的。”听谁说的?这一句许惟没有再问。她低下头,嘴边的笑没停。这男人言不由衷的时候最可爱。钟恒忍无可忍:“别笑了,很丑。”许惟眼睛弯弯:“是么。”钟恒站起身,“走了。”回去路上,太阳已经耀眼。钟恒走在前头,许惟一路看着阳光在他肩上跳跃。颜昕睡到十点起床,洗漱完,吃了许惟带回来的早餐,开始收拾行囊。楼下,赵则正竭力劝许惟再留一天。“就多留一天,就一天,明天我亲自送你去!”一面说一面给钟恒使眼色,希望他能帮腔。许惟已经看出他什么意图,无非是想做好人创造机会把她和钟恒往“破镜重圆”那一套上撮合。赵则这人一贯好心肠,世事变化,沧海桑田,他依然对助攻事业乐此不疲,为兄弟的幸福cao碎心。当年许惟和钟恒能在一块,赵则着实有汗马功劳。单是钟恒表白那天,赵则就掏空了口袋,把压箱底的零花钱捐出来给他凑出一身好行头。果然,那天钟恒不负众望,帅破天际,代价是他们一群好兄弟陪着钟恒吃糠咽菜一星期。这回许惟却只能辜负他好意,“下次回程时我来这儿请你吃饭。今天就不留了。”赵则默默给钟恒扔一个眼刀,垂死挣扎一把:“那只能让钟恒送你了,我今天旅馆这边是走不开了。”许惟说:“不用送,我们到汽车站坐车去。”“那也得让钟恒送你去汽车站吧。”“不用,我们……”“我送你。”许惟转过头,钟恒又说一遍:“我送你到车站。”十一点出发。钟恒还是开那辆面包车,一刻钟就把她们送到汽车站。颜昕很知趣,主动跑去买票。候车厅里人不少,嘈杂吵闹,小孩子追逐嬉戏,各种食物的气味儿弥漫着。旁边座位上一对夫妻正在吃泡面,香辣牛rou味儿。许惟看看钟恒,说:“你回去吧。”钟恒没动,问:“你到那住哪?”许惟说:“还没确定。”“没定地方?”“还没。”“你具体去哪,县城、景区还是乡下?”“也没定。”钟恒脸色顿时不好看,“你不是去过那边?怎么一副白痴相。”许惟:“……”别侮辱人吶。钟恒懒得问下去了,摸出一张卡片塞给她。许惟低头一看,是家客栈的名片,上面写“阳光客栈”,地址在灵町山景区,应该是山下,上面写的是磨坊街16号,旁边有联系电话。“这我姐开的,汽车站有小车过去,我叫她给你们留房。”许惟惊讶,“你们家这都开成连锁的了。”钟恒不搭理她,冷着脸问:“记住了?”“嗯。”许惟有点不好意思:“让你费心了,回头请你吃饭。”“不稀罕,我走了。”他没道别,转身就出了人群。钟恒回了旅馆。赵则在前台理账,瞥见他,脸一黑:“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呢,留人你不会,送人你还懒,你就给人送到禺溪去怎么了?也就两个小时车程,要你一层rou还是咋的?”钟恒甩他一句:“算你的账吧。”“没救了这是。”这事赵则絮叨了一个下午,吃晚饭时还不消停,小章都听得耳朵起茧。钟恒火气突突冒,筷子一拍:“我说你够了啊,我为什么非要送她,她是我什么人?”赵则吓一跳。这时,钟恒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钟琳打来的电话。钟恒压着火,接通:“喂?”“钟恒,你不是让我留两间房吗?怎么人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