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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你也有所牵扯。”韩秋思闻言,一拍案站起身来,怒道:“李澄晞!你可莫要血口喷人。”“放肆,胆敢对六殿下无礼,你现在退去外头等候论罪!”韩秋思瞥了李澄晞一眼,愤怒地出了包间。门刚一扣上,姜丞相便叹了口气,道:“六殿下,你说得不错。当年皇上下旨将如妃打入冷宫前,曾让老朽去捉拿方渊,因此如妃的事情,老朽也知晓一二。”李澄晞心中莫名烦躁:扯来扯去的,他心中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楚,这又关方渊什么事?“实不相瞒,如妃出身江湖,从一开始接近皇上,就令我们一帮老臣身为惶恐。后头,方渊成为国师,提出后宫有些混沌,需要玄术加持,才能保证国家兴盛,便时不时地和后宫有所接触……再后头么,如妃好像和方渊有些不清不楚的。”???“不清不楚?”李澄晞心里拔凉拔凉的,姜相一个局外人,如果没有实锤,绝不敢说“不清不楚”这四个字。“是,如妃是在频繁接触方渊后才怀了龙嗣的,而两人的事情败露后,已经是四五年后了。皇室不便于将丑事公布于天下,只有秘密处死方渊,并将如妃以玲珑塔的由头打入冷宫。”李澄晞算是明白姜相为什么一上来就对他这般客气了。因为老狐狸心里很清楚,李澄晞很有可能不是皇上的儿子,而是方渊的儿子。姜相口中的“六殿下”,就有了一点先捧后杀的意思。李澄晞很想反驳一把,但……但他背后偏偏带了玲珑塔符箓,赤裸裸地证明他和玲珑高阁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李澄晞脑子里一团乱麻——他可能真的不是皇上亲生的。他从前一直觉得他哥他弟他姐他妹他的各位娘对他都不好,才有了如此悲惨的童年际遇。这些究其根本,还是他爹对他不好,因此他的内心深处,对他的皇帝老爹十分埋怨。但现在想想,如果是他,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绿了,还能容忍那孩子在自己眼皮底下喘气喘到二十岁上,也算是很大度了。姜丞相很善解人意地给李澄晞留了点喘息的余地,等了会儿,继续撺掇李澄晞。“皇上对如妃甚是宠爱,当年甚至决定要让如妃和方渊远走高飞。可天机不可说却从中搅和了一下,将事情捅到几位老臣耳朵里,那几位老大人连夜上书,要求处死如妃。因而,导致六殿下近些年悲惨际遇的,不是旁人,正是李儒风。李儒风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又来同六殿下接触,八成没安好心。六殿下一定不要被李儒风迷惑。”李澄晞耳朵里嗡嗡作响,听不太清楚姜相在说什么,摇摇晃晃就要往外走,正要拉开门时,老狐狸在后头温和地袖手问道:“六殿下还不打算和我们联手扳倒李儒风么?”李澄晞惨然一笑。说的什么屁话,与其让他去扳倒李儒风,不如让蚍蜉撼树、螳臂当车。“我们给你实力支撑。”开玩笑,他不喜欢李儒风,不想和李儒风成为亲友,也不想和李儒风成为敌人。“你今日来赴老朽之约,李儒风未必不知道。你既然同意过来,差不多就算是和李儒风翻脸了。”李澄晞终于清醒了点,回头问道:“你不是说李儒风活不长了?”“不错,六殿下和我们联手,李儒风的确活不长了。”死老头,竟然套路他……李澄晞朝姜相投去一个“老子掐死你这个老jian巨猾的狗丞相”的目光,以示警戒,哪知道姜相看了,非但不觉得羞愧难当,反而十分开怀。“六殿下在老朽的眼中便是沉睡的狮子,一旦苏醒,前途无量。看来老朽将六殿下唤醒了。”特么的……人至贱则无敌。第66章在姜子禄身上撒撒气李澄晞失魂落魄地走在漫漫长街上,抬头望了一眼天,头顶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所有人都欢天喜地的,没有半个好人能理解他的内心。一股孤独感油然而生。“老板,你在咱家门口转了一个时辰了,究竟在干什么?”小二屁颠屁颠从杏花春雨楼里跑了出来,天真无邪地看着李澄晞。李澄晞也不知道自己转什么,艰难开口,保持着平静,问道:“姜子禄回来了么?”姜子禄是那姜老狐狸的亲儿子,让他先在姜子禄身上撒撒气也好。“回来了,跟易姑娘在后院嗑瓜子呢。”好,好极了!李澄晞刚一冲进后院,便迎面见着姜子禄,险些撞进姜子禄的怀里。……李澄晞瞪了姜子禄一眼,没什么好气儿,道:“哪有在人家后院门口杵着的?”易寻烟一边嗑瓜子,一边向着姜子禄说话。“是后院又不是后宫,为什么不能杵着?”李澄晞正要和这两人全面开展,姜子禄忽而红了眼眶,一把将瓜子放回易寻烟怀里的小碗里,扑过来,攥住李澄晞的两条胳膊拼命摇晃。这是姜子禄的另类进攻吗?这么猛烈的,好歹也提前知会一声吧?姜子禄忒不讲究。李澄晞万念俱灰之际,有些站不稳,正打算栽倒在地上装死,姜子禄忽然伏在他肩头,情真意切地哭了起来。“我们找了一半,忽然想到绿桃失踪,很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赶紧杀了个回马枪,结果什么都没杀到,你却丢了呜呜呜……”……这说的都是什么屁话。李澄晞被恶心到,反而来了精神,忍住强烈的不适感,站稳了脚跟,终于没有栽倒。他在姜子禄肩膀上退了几把,遗憾地发现自己竟然连姜子禄都推不动,只好转而在他后背上拍了两把,姜子禄一抹眼皮,直起身来,神色间不大高兴。仿佛在说……你去哪了,死鬼。李澄晞心间一暖——没想到继李儒风之后,还有这么多小伙伴关心他、爱护他,他心中甜甜的,想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假装阴沉下脸色,一本正经道:“姜子禄,你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万万没想到,姜子禄点了点头。李澄晞心尖子颤了颤,他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觉察到,自己竟然是这么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他心猿意马之际,忽然想到李儒风,连忙摇了摇头,盘算着如何才能打消姜子禄不正经的想法,还没想出个章程,就听着姜子禄阴恻恻开了口。“我总觉得你在不动声色地勾引易寻烟,你最好离她远点。她再来找你,你就假装不在好了。真是的,既然要玩失踪,为什么不晚点回来,非要让她再撞见你不可?”???原来不是关系他,是嫌弃他碍事?李澄晞默默闭上了嘴,转身离开小院。他躺在床上,瞧着天花板,脑子里一遍又一遍过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只觉得混乱极了。后来浅浅睡着,梦境一个接着一个,有一场格外清晰:他身上穿着一身血淋淋的残破铠甲,倒在遍地的尸首中间,身子冰凉,只有一双眼睛睁着,还能看见物事。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