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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危险绕路。”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局促和不安取代他们谈论阴谋时那低沉的话语,唐云羡不明白为什么他忽然止住话,便等他继续开口。“所以我刚才见到你说我想明白了,其实是我猜出徐大人也是玉烛寺的后人,那她就一定是在女扮男装。”唐云羡脸上一热,嘴上却嫌弃极了,“我们在说性命攸关的大事,你能不能有点主次轻重……”她这样说着,埋怨的声音却越来越小。“这也是我性命攸关的大事,在皇宫里,我以为我势在必得,可转过头又看你比对着我时温柔百倍去安慰别人,我当时真的很生气。”时平朝忽然笑出了声,他声音清澈温和,这样低低的自嘲很是好听,“其实我最气的还是你都不跟我解释一下,我是觉得在皇宫里,我已经明白了你奋不顾身救我的心意,可转头移情别恋的太快,实在伤心。”“我什么时候……”唐云羡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有时她真的不懂旁人的脑子里都装得是什么,只好叹口气作罢,“你其实也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的吧,即使知道我是玉烛寺的人,你对我的了解也没有那么多,你不该随便就……就觉得我该让你生气。”“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时平朝笑着看她。“那你说,我是谁?”唐云羡不信他知道自己是凌慕云的徒弟,该是这一任的玉烛寺卿。时平朝的眼睛闪烁着的,是她从没见过的光辉,“你曾经是玉烛寺的后人,现在长公主的徒弟,枯荣观的弟子,道号清衡,但这是假的,你真名姓唐,别人叫你的假名清衡居士,只有我叫你唐姑娘,你是个知道很多秘密的人,你怀疑过我,但我不怀疑你,因为你是我时平朝倾心的人,我还从来没有喜欢过谁,如果我喜欢得不好,还望唐姑娘见谅。”唐云羡愣愣地看着时平朝,脑袋被他的话塞得满满当当,其他什么都容不下了,直到时平朝小心翼翼试探般得靠近她,像是在宫中那次偷袭得手般亲到她的脸时,她才意识到这个举动的大胆,抬起右手拍进时平朝的胸腹,他往后一仰,猝不及防跌倒地上。唐云羡又震惊了,她以为自己还被□□牵制,哪有什么内力能用,情急之下挥掌出去也就是想推开时平朝,可内劲这样丰沛她完全没有预料到,时平朝皱眉捂着胸口爬回床边,她才从诧异中恢复,“我中得埋心散怎么好得这么快?”“我……我有解药。”时平朝揉着胸口,挤出艰难的笑容。唐云羡这时满怀歉意也晚了,可她还是觉得时平朝靠过来的举动是找死,是活该的另一种表达形式。可她的脸太烫,比左臂的伤口还灼热难受,她可能也是活该。“你哪来的解药?”为了缓解尴尬,她只能换了话题接着问下去。“我有很多玉烛寺该有的东西。”时平朝从痛苦里缓了过来,又能微笑着说话了,他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小小的东西放进唐云羡的掌心,“这个也是。”唐云羡的目光在触碰到一抹霞红时牢牢凝固了。这一小块绯红的三角玉佩,她是与凌慕云相遇时第一次见到的,那时这个东西的威力让年幼茫然的她疑惑,后来她才明白这个是红烛令的印鉴,三角形压印在叠好后纸写的令文上才会让红烛令有使人胆寒的魄力。这个东西本来也该属于她。“姑母临死前给了我这个红烛令,她希望我能支配玉烛寺,替她完成没有完成的心愿。”时平朝鼓足勇气去覆上唐云羡摊开的手掌,这次她没有还击,曾经天下最让人恐慌的印记在他们两个人的手掌间变得温热,“可我不想这样,别人命换来的野心,我的胸口塞不进去,我对权力从来就没有什么兴趣,是权力送我全家到了极北之地,又是权力召我返回,它的魅力在我看来很荒谬,我不想拥有但也无法漠视。但姑母始终是我的恩人,她把我从磨难的地狱拯救回人世间,又给予我信任和嘱托,让我掌握自己的人生,可我辜负了她,坚持了自己的信念,是我有愧于心。所以,我要为她抚平死前最后的怨恨,那些背叛她的人并不无辜,我会继续揭露他们的罪行,直到每个人都得到惩罚,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将这次行刺的嫁祸在他们头上,你和你的朋友就能安然无恙,孟莞华也没办法再要挟你们,她害怕我说出真相,我可以保持沉默,但前提是你必须安然无恙。”第37章安然无恙四个字让唐云羡心头一暖,却又马上不安的躁动,她隐约觉得是哪里不对,不是时平朝,而是别的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你怎么了?”时平朝看她纤细的眉尖若有似无的往一块凑,刚才还闪烁飘忽的目光此时已然重新聚回锐意的一点。“孟莞华想对付玉烛寺,你知道她除了清衡还清楚谁的底细吗?”唐云羡相信时平朝一定清楚。“她知道清衡姑娘的身份也是因为长公主的缘故吧。”时平朝沉吟后说道,“清衡跟在长公主身边出入的次数不少,莞华在玉烛寺时或许与她见过面,所以才敢断定,但其他人她未必知道,比如你,我其实也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还有徐大人,虽然我猜她一定是个女子也和你一样出身玉烛寺,但她到底什么样的来历,我也不清楚。大概莞华和我是一样的。”“她如果真的见过清衡,那清衡就有危险了!”唐云羡掀开时平朝的朝服跳下床。“我和你一起去。”时平朝了解唐云羡雷厉风行的性格,拦着她没有用,只能帮忙和照顾。“不,你帮我一个其他的忙。”唐云羡把红烛令塞回时平朝手里,“你拿着这个去找徐君惟,就说是唐云羡让你来的,让她去找长公主殿下,她如果不肯听,你就打到她听为止。”唐云羡觉得徐君惟是打不过时平朝的,让时平朝制服徐君惟还算简单,她和清衡约好在独一亭见面,穆玳油盐不进,还是要她自己来。“唐云羡是你的真名吗?”时平朝在刚刚被唤醒的紧张中却握住一缕低柔的线索,这是所有线索里最让他心动的一条。“你的重点怎么总是错的!”唐云羡怒目而视,可又不像真的生气,她先一步离开,头都不回,可刚才咬牙的细细动静仿佛还在安静的石室里回荡。时平朝低头一笑,无奈和喜悦都挂在眼角眉梢。唐云羡没想到这里离城南这样近。天色已晚,可她露着的胳膊还是太显眼,披时平朝的官服满街乱晃也不是那回事,她从驿站后仆人晾衣服的竿子上扯下一件绛紫色的宽袍穿好,腰上用原来的胭粉色宫装的腰带在外面打个结,娇嫩的颜色古里古怪衬着旧如老铜的外衫,唐云羡混进衣着鲜丽的游湖人群中,冷眉冷眼也不像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