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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青黛笑了起来:“来探班啊。”付蔚然也笑了:“嗯,坐。”“这才几天不见?”种青黛看了一眼付湛然,揶揄道,“明天就回去了。”“对啊,所以哥来接我。”付湛然在付蔚然旁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种青黛正准备接过茶壶,付蔚然就把茶递到了她手里,她说了声“谢谢”,又跟付湛然道,“我还以为你是请我吃饭,没想到你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想请你吃饭。”付湛然笑嘻嘻的,眼珠子微转,余光扫了自家哥哥一眼,“两不耽误嘛。”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雨,细细的雨吹落,划过玻璃窗,留下一道浅淡的水痕,种青黛顺着付蔚然的目光看过去,微怔:“下雨了。”“我带了伞。”付蔚然收回视线,面容沉静,似乎刚才看着雨幕发呆的人不是他一样。种青黛喝了口热茶,歪了歪头道:“寄老师怎么知道要下雨,这么厉害的吗?”付蔚然言简意赅:“天气预报。”在旁边装空气的付湛然眼看要冷场,连忙清了清嗓子,说了句:“饿了。”他话音刚落,服务员就陆续把菜端上来了,冷场是不至于冷场了,不过种青黛和他都是真的饿了,一吃起来,就顾不上闲聊了。种青黛专注的吃着饭,她不挑食,夹一筷子菜就可以配上一口饭,等胃里的饿感压下去了才端起茶喝了一口。一抬头看到付蔚然似乎在看她,虽然视线很快就错开了,但她还是没忍住微红了脸,默默反思了下自己是不是吃得太狼吞虎咽了,然后放慢了夹菜的速度。付蔚然是真在看她,见她不自在起来,原本有些被抓包的尴尬也变成了低笑。他吃得差不多了,又不想种青黛束手束脚,就放了碗筷,说:“我去拿伞。”伞在车里,车停在店外,付蔚然拿了伞回来种青黛和付湛然已经放了碗筷,两个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种青黛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瞧见他回来了,脸上的笑也没收住。付蔚然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了步,倏然间有种不愿惊扰的情绪在胸膛滋生。即使那明艳艳的笑不是为着他,他远远的看着,也觉得心头柔软一片。唯恐惊扰,不舍惊扰。付湛然笑着眯着眼看了看付蔚然手里的两把伞,跟种青黛说了句“我先去结账”,就径直起身朝付蔚然走过去了。他从付蔚然手里接过一把伞,笑嘻嘻道:“哥,你送青黛姐回去吧。”末了还故意强调,“为了避嫌。”等种青黛看了看拎着伞去结账的付湛然,又看看站在不远处等着她的付蔚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这才站起身一步一挪的走过去。雨下得比刚才更大了些,顺着饭店门口的楼梯汇成了小瀑布,哗哗啦啦的往下流。天色已经全黑了,这样的雨夜里,没有月色,门口的路灯也暗淡在常青树的枝叶里,种青黛低头看着路,雨水砸在脚边,溅起的水花里突然掺杂了一道光。她下意识偏头看过去,隐没在夜色里的付蔚然清亮的眸子像是蓄着一池清水,风还未起,她的心先漾开了涟漪。那道光就那么安静的照在她的脚边,照亮了她的前路,而付蔚然也安静的站在她身边,一手擎着伞替她遮雨,一手握着手机替她打光。她突然想起半年前回小镇的那天,视线就移了一分,落在他的肩头上。那是她靠过的,最温暖的地方。“寄老师。”种青黛眼睛弯得像弯月,温声道,“谢谢。”付蔚然轻蹙了一下眉,有些无奈道:“私底下的时候,叫我名字。”“啊……”种青黛咬了下唇,尾音轻颤,“蔚……蔚然。”“嗯。”付蔚然答得平静,只有微微收紧的手透露了他的情绪,“走吧。”酒店离饭点不远,不过十来分钟的步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十来分钟倒像是几分钟就走到了似的。种青黛看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雨,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偏头过去时付蔚然已经把伞收好了。“寄……蔚然。”种青黛有些生硬的改了口,小声问,“笑什么啊?”付蔚然似乎心情很好,听到她这么问,眼里的笑漫上了眉梢:“好雨知时节。”“诶?”种青黛有些疑惑,这秋雨,怎么就好雨知时节了?心里藏着的话终于说出口,哪怕是这么隐晦的表达,付蔚然也觉得心头一松:“没什么。”他抬步往酒店里走,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付蔚然问她:“几楼?”“五楼。”按了电梯楼层后付蔚然没有再说话,狭小却空荡的电梯里沉默总是让人觉得尴尬的,只是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却又是另外的一种心情了。种青黛没那么多心理活动,只是暗戳戳想着和男神一起吃了饭还撑了同一把伞,四舍五入就跟约会差不多了,她心里忍不住开心得放起了烟花,砰砰砰的灿烂得不行。付蔚然是站在她旁边的,她转身过去,两个人就成了背对,她想了想,歪着头,做出了一个靠上他肩头的姿势,然后偷偷地,小动作的摸出了手机。付蔚然看着跳动的电梯楼层,脑子里想着该怎么循序渐进才能不吓到种青黛,完全不知道身后人的动作,电梯门打开,他往旁边让了一下。种青黛已经收好手机了,还朝他笑了笑。偷拍的人一点都不心虚,被偷拍的人却因为动了心思心虚的移开了视线。他把种青黛送到房间门口,礼貌道别:“回去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好。”种青黛按下了多余的念头,乖巧的应道,“你也是。”房门阖上,付蔚然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长廊上有客人来来往往踩湿的痕迹,他有些失笑的想,也不知道他的心意,她可有听懂。而房门内,陆英正盘膝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个手机晃啊晃的,晃得种青黛有些莫名的心虚。陆英眉眼温和的笑着,语气里却藏着小刀子:“说吧,这么晚了,跟哪个野男人浪去了,这个点才回来。”种青黛不自然的清咳了一声,道:“我跟湛然弟弟吃饭去了。”“是嘛?”陆英挑了挑眉头,“组里有人看到寄老师和你一起吃饭,还有付湛然,啧,你猜,你要怎么解释才能圆过去。”种青黛试探问道:“碰巧遇到?”“你看我会信吗?”种青黛有些头疼了,她实在没想到会被组里的人撞见这事儿,正想着要怎么解释才能把付蔚然和付湛然的关系撇干净呢,就听陆英笑了起来:“我诈你的。”“只是有人看到你和付湛然还有一个男人一起吃饭,几个小演员而已,不认识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