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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着的这几天里,我也认识了不少奇轩宫里的下人们。我不是那么苛刻难相处的人,何况女子的心总是比较柔软的。看这他们这一前一后跪在我床边,瑟瑟发抖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于阳,出什么事了?”也许稚嫩的童声里没有难以揣测的心机与阴谋,还有他们那不染凡尘的眼睛,所以都说小孩子最单纯最像天使。没听出一丝丝的怒气,于阳抬起他圆溜溜的脑袋,黑黑的眼睛闪啊闪。“七殿下,皇后娘娘让妹黎和妹姜来请殿下,说是有要事。”有些蒙然,不过只是一瞬间。我点点头:“让她们进来吧。”于阳领了命转身欲走,“等等,”我又大声喊起来,吓得于阳像被点了xue似的不自然的定住脚步,“我还没穿好衣服,让她们先在外面等下。”“扑哧”环儿轻声一笑,之前的阴云一阵风似的吹不见了,见我望向她,不由得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袖。“笑什么?”我问。她飞快瞟了眼我的脸色,见没有丝毫埋怨,于是轻声说着:“殿下一直以来都是由奴婢和她们服侍的,怎么才病了几天就……就……”于阳在暗地里使劲拽环儿的衣服,我知道他们是不想提起我受伤时的事情来,怕我回忆起来伤心或是想不开了。我轻咳一声:“帮我换衣服。”从床上站起来。九岁的小孩子好小啊,细胳膊细腿的,不过果然是皇家出生的,保养的就是好,看那皮肤滑溜的。环儿抱来一套衣裳,我没仔细见过这里的衣裳,不过就光搭在环儿手臂上就可以看出那衣裳的精美。“殿下,这白色的是妹黎她们刚刚拿来的,说是皇后娘娘亲自挑选的。”看她眯着眼,我问到:“我穿这个会好看么?”像似我说了什么笑话似的,环儿和于阳都轻笑起来,环儿上前为我更衣,于阳在旁整理着细碎的凌乱。环儿纤纤小手系上我腰间里衣的带子,接过于阳捧来的外衣说:“七殿下是这宫里最好看的人,无论穿什么都好看。这白色是殿下平时最喜欢的颜色,而且还是皇后娘娘请人专门为殿下做的,穿上一定美的不得了。”于阳岔过嘴说:“那是当然了,我们主子爷那是嫡仙转世,当然是美的世间少有啦。”我乐呵呵的听着他们的赞美,女孩子怎么说都爱美的,将小手伸进衣袖里,一把青丝从衣里散落出来。环儿敛着一根银白色的发带轻轻将我的长发束成一股。穿戴好走出来,只见两个俾女打扮的少女静静地在前厅等候着,看见我出来连忙向我跪下。“妹黎(妹姜)见过七殿下,此时娘娘正在栖凤宫等殿下。”点点头,我由妹黎她们、环儿还有于阳带领着走出呆了许多天的奇轩宫。残月莲夜第一卷雨送黄昏花飞落第三章 流玉无暇:31031723:22柳垂金线,万物苏醒,暖暖的日光照进我久不见阳光的眼睛里,柔柔地并不刺眼。没有想象中隔绝外面世界的红墙高筑,只有满院灿烂芬芳的春意,轻风慢慢拂来让我不由得想起母亲温柔的手。在蜿蜒盘旋的回廊里走着,高耸的殿宇,晶莹剔透的琉璃瓦片,玉柱上雕砌着欲飞冲天的九天飞龙,华丽绚目的彩绘,还有来来往往的人们。“母后找我有什么事么?”望向妹黎,由于现在个头太小,看人都得抬起头来,心里愤愤有些不满。不过说话还是小心翼翼地,生怕露馅。妹黎正欲开口时,妹姜接口道:“皇后娘娘只吩咐奴婢请七殿下至栖凤宫,至于皇后娘娘请殿下何事,奴婢实是不知,望殿下恕罪。”环儿扶着我踏上一个高台,登上去,回眸,一阵风刮过。衣角被吹起,边缘上银线绣着的层层浮云,在阳光里清清淡淡泛着光晕,整片雪白的衣,初雪般细致。白衣黑发,还有嘴角边飘动的银白丝带。一张娇小的脸,莹白如雪。一双弯弯细眉,纤细修长。一双清丽的眸子,像天空陨落的星之碎片。立于庭中,静静地回首,空灵清澈,眼波流转,如烟如雾,凤睫云鬓,琼鼻微耸,菱唇嫣红,荷袂蹁跹,羽衣飘舞。许多年后,每当环儿回忆起七殿下时,映入眼帘的就是,静立落樱之中,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红尘万丈,三千繁华,却比不上那人的片刻回眸……看她们有意隐瞒,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收回目光静静走向栖凤宫。穿过亭廊,穿过林荫小道,穿过心里的茫然,站在栖凤宫正殿门前时已经是满心清明了。手捏紧放松,再捏紧再放松。看着正上方高挂的金匾——栖凤宫。牙齿轻咬,对自己说着:一走进去,就和这个全新的世界联系在一起了,不能茫然,不能大意了。这就是我的新的命运,帝王家孩子的命运。“吱呀”朱红的大门向我打开了。母后娴静地半躺半卧在湘妃竹的软塌上,水红的长裙半拖半掩在地上,手中执着白毛滚金边的护手,藕色的小袄更衬得一张芙蓉面娇艳如花,唇若施脂,鬓若刀裁,眉若墨画,目若秋波。顾盼多情,明眸婉转,娇若春花,媚若秋月。看见我进来,婷婷起身,婉转的声音对我说着:“颀儿,过来母后这里。”看着美人三魂六魄都飞不知道哪去了,直到她开口叫我才忙忙收回直勾勾的眼神。然后用手擦擦嘴角。还好没湿。不然真糗大了,对着自己的娘亲流口水,传出去不笑掉别人大牙。“母后,”踏着雪白的靴子,噔噔噔跑到母后身边,然后将小小的身子窜进母后的怀抱,轻蹭着,似乎想找回已逝的温暖。母后纤细白皙的手轻拂着我的发丝,像羽毛般,有种被呵护的感动。“你身上还没好全,母后就把你叫到这栖凤宫来,不知道颀儿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烧了好多天了,看这小脸都瘦了。”母后用手轻捏我的脸颊,眼中满是痛惜。“颀儿身子已经好全了,母后不用担心。”说着还站直身子在原地伸开手转了一圈,然后对着那眉间隐隐有丝苦楚的女子嫣然一笑。“你呀……”轻轻地一声呼唤,带着千万愁绪。“你怎么可能不叫母后担心呢,为了你啊,母后将人几乎都得罪完了,颀儿啊,颀儿啊,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呢,什么时候才能将你心里的结打开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