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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三位大哥护送先生,天不早了,三位大哥也早些回去吧。”哪知,三人却道:“温捕头有令,他不来,我们不走。”三人说得坚决,冷霜成只得道声“有劳”,与徐海进屋详谈。徐海打开手中包袱,拿出一摞书:“师兄,这些就是善珍阁中有关海外诸岛的全部书籍。”冷霜成粗粗翻过,抽出一本海客丛谈,对灵枢动了动唇。“徐太医,先生问你,这套书为何只有一册?”“我问过善珍阁掌事的,”徐海道:“他说另外两册被师父借去……”“师父?”冷霜成大惊:“是什么时候?”“就是发现陛下中毒的当日。”徐海道:“我去太医院找过,并没有发现此书,或许,师父是将它带回府中了。”“这怎么可能!”冷霜成愈发吃惊:“师父未及回府便遭不幸,如何带得此书回府?”“师兄有所不知,”用不着灵枢转述,徐海便知他所疑何事:“其实,当天中午师父曾回府一趟,那次走得急,并未通知温捕头,我和他都是事后才知道的。”“既然如此,你与温捕头为何都不去寻找一番?”徐海叹了口气:“我是不敢,至于温捕头,出事第二天便离京去接师兄你了,根本没时间去。”二人又聊了几句,徐海便起身告辞。送走徐海,冷霜成钻进屋子,拿出买来的书,打开温而理借走的那两册读了起来。可是,没读几行,他的心便莫名地不安起来:温子玉怎么还不回来?温子玉之所以迟迟不归,是因为他已跟着那瞎老头绕了大半个京城,一直走到城北白水附近。哗哗的水声搞得温子玉好不焦躁,正想着跟到何时是个头,便听前方一声惨叫,老人中箭倒地身亡。“嗖嗖嗖嗖——”紧接着,一群黑衣人包围了温子玉。“终于来了。”温子玉冷笑一声,挥剑迎敌。不多时,黑衣人便尽成刀下之鬼。温子玉走到一具尸体旁,用剑挑开衣服,死者肩头赫然纹着一朵黑莲。这些人究竟是何来历?温子玉一面暗自思忖,一面伸手搜身。在尸体腰际有一块木牌,温子玉挑下一看,上面只刻有两个字——玉堂。玉堂?这难道是……不会的。温子玉见字大惊,但立即便否定了这个念头:一定是有人嫁祸。可到底是什么人呢?黑莲教——这个帮派有如此大的力量,为何江湖上竟无人知其来历?这几日温子玉曾飞鸽传书向数位江湖前辈打听黑莲教的消息,结果这些见多识广的老江湖竟然都是毫不知情,真是奇哉怪也。罢了,还是先回去看看冷兄吧。温子玉理不出头绪,将木牌往怀里一揣,施展轻功,奔回府去。临近家门,温子玉隐约听到一阵哭声,心下暗叫不好,急急奔至门口,却见自己派来保护冷霜成的三名捕快均已横尸当场!“霜成!”温子玉急唤一声,冲进房内,只见屋内站了四名黑衣人,冷霜成被他们反绑在椅子上,神情痛苦,胸腹部插着三枚锥子粗的钢针。温子玉见此惊怒交加,三下五除二干掉了黑衣人,为他松绑拔针。“你终于来了。”冷霜成勉强冲他一笑,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对不起……”温子玉抱住他,几乎落下泪来:“我不该离开你的。”“别担心,我没事。”冷霜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可能没事!”温子玉见他如此,竟激动起来,一把拿过三枚带血的钢针,掷在地上:“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江湖三大酷刑之首的断魂针!只消半个时辰,你就会被它折磨死!”见他反应如此之大,冷霜成愣了愣,拈出一根银针道:“任他什么针,在我银针面前都是无用针。适才他们对我动刑时,我偷偷用银针刺入合谷xue止痛,那个样子,是装出来给他们看的,你别担心。”“真的?”温子玉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仍是半信半疑。冷霜成不再解释,直接一针扎在他手上,然后拿起镇纸往他臂上一敲:“疼吗?”“真的不疼!”温子玉松了口气,冲他一笑:“不疼就好。”冷霜成亦笑,倒了杯水喝下,又问温子玉:“温捕头跟踪那人可有什么发现?”“他已被黑衣人射死。这一回,黑衣人身上多了样东西。”温子玉掏出木牌,递与冷霜成。“字写得不错。”冷霜成说完,瞅了瞅温子玉的神情,又道:“该不会是你老朋友写的吧?”温子玉点点头,却又说道:“真凶绝不是他,必是有人嫁祸。”“是不是嫁祸,等我试过便见分晓。温捕头,事关重大,可不要感情用事啊!”冷霜成说着,一张脸又冷了下来。“对对,冷兄所言极是。只要有证据证明是他所为,我温子玉第一个饶不了他。”“这还差不多。”“对了,冷兄,适才那些黑衣人为何要对你动刑?”“逼供。”冷霜成道:“买书的事被他们知道了,他们逼我交出那两本海客丛谈。”“两本?”冷霜成将徐海之言说与温子玉,并道:“那两本书中必有线索,看来,我得好好拜读一下这位王爷的大作了。”温子玉环视了一眼凌乱的屋子:“冷兄,能告诉我你把书藏哪儿了么?”冷霜成拿起棋枰,在天元处一按,棋枰打开,两本书就躺在里面。“真想不到,冷兄的棋枰还有如此妙用。”温子玉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打算拿过来观摩一番。冷霜成一惊,连忙夺过后退几步,冷冷道:“没什么好看的。”温子玉被他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多想:“好好,不看就不看。”冷霜成松了口气,将棋枰放下,又道:“温捕头,我想去师父家里看看。”温子玉知道他想去找线索,但眼中却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今天不行,你脸色不太好,还是早点休息……”“我都说了,我没事。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冷霜成并不理会,径直向外走去。“好,好,我去……”温子玉拿他毫无办法,只得跟上。二人来到温而理府上,进入书房查探。温子玉点上灯,只见屋子里凌乱不堪,显是被人翻过,不禁蹙眉道:“看样子,他们已经来过了。”冷霜成却未言语,亦未理会散落一地的书籍纸张,走到书桌旁,拿起一个红瓶,仔细端详起来。“冷兄,这是何物?”“绛雪丹。”冷霜成一面斟酌,一面翕动嘴唇:“用水将丹药化开在身体上写字,水干之后字迹便会隐去,若想令字迹再次显出,则用酒将此药调和服下。师父留下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