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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迹的优势,往来的旅客也不甚少,带来各色的奇闻异事、市井传言:京中来的游客散播刚刚打下天下的新皇如何被泼辣的皇后打到鼻青脸肿,连上朝都带着淤青;扬州来的游客夸耀烟花三月的扬州如何婀娜,青楼中的女子如何曼妙;北地来的游客说起自己家乡被匈奴侵占,颠沛流离的愁闷……这里融合着五湖四海的不同风情,然而近年来,无论是江南、还是北地、还是京城中来到这里的人,无一例外都会提到是关于妖怪的一些传闻:它们遍体生黑,混迹人群之中,劫掠无辜之人吞rou食骨,猖狂的很!据说这种妖怪名叫覆恶,“倾覆天下之大恶”,是魔族中最残忍弑杀的一族,可怕的很!“哎呦,你别说,当时我们隔壁的那个村子,一夜之间啥都没了,怪得很呢!大家都说是被这种怪物吃了去呢!后来我们村子的人都害怕,纷纷搬离了村子,哎呦,要命哦!”“你这是还没亲眼见到,我当时在我们城中,亲眼看见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啃食起来,那个血流得呀……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当天我就带着我家那口子离了城中,来了这里。”“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上苍保佑,上苍保佑!”“叫上苍也没用,那东西连上苍也不敢管,凶的嘞!”走在街道上的辰夜听了听,觉得无甚意思,便抬脚准备离开。一转身,没留神撞到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手中的东西“啪”的一声落了地。辰夜弯身去捡,拾起来发现是一个面具,辰夜拍了怕上面的灰,递给小姑娘:“抱歉,方才没注意。”小女孩接过面具,表情有些不开心,但也勉强受了辰夜的道歉。辰夜道:“你这面具上画的是何人?”小女孩道:“是伏羲大神,专门斩妖除魔,尤其专治那可恶的覆恶!可厉害呢!”辰夜看着小小的女孩,笑起来:“你还知道覆恶?”小女孩道:“当然知道,我娘说他们可坏了,专吃不听话的小孩。”辰夜哭笑不得的觉得这位母亲与时事相结合的教育方式实在聪明,又道:“你害怕他吗?”小女孩揉了揉面具道:“我不怕,他们作恶多端,等我长大了,我要杀了他们!我也要像伏羲大神一样,斩妖除魔。”辰夜愣了愣,微笑道:“希望你能如愿。”小女孩戴上面具大摇大摆走了。辰夜收敛起笑容,继续朝前走。十年前,他让锺南自己决定后续如何,而自己辗转多地四处游历,虽无刻意打听,但也知那之后锺南果然没给天界喘息之机,加剧进攻,天界已折损数名将领,已是无力招架,没了天界的制衡,他们便更加肆无忌惮为祸人间,靠吸取人类灵rou恢复丢失的气力,因此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关于这些的传说。辰夜听这些听得心烦,打算先找一间客栈睡一觉。方过了两条街道,便看到一间不甚大却很是干净雅致的客栈,小二笑嘻嘻的上前招呼:“客官,小店虽小应有尽有,您要不要里边看看?”辰夜应了,进到店里,道:“果然不错,便给我一间房,一路来此地也累了,我想歇歇。”小二道:“好嘞。”殷情带着辰夜去到二楼的房间住下了。辰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睡不着,脑袋里一直蹦着道路上那些人的话语,乱糟糟的吵得人心烦,很多久远的记忆莫名其妙突然上涌,乱七八糟的交叠在一起,辰夜闭起眼,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昏昏沉沉似是进入了梦乡,但连梦乡都是乱糟糟的,一会是侧狭阴枭的笑,说着:“邪不胜正。”一会是小女孩说的:“等我长大了,我要杀了他们。”还有小宝,拉扯着他的衣袖,叫他“师傅”。慢慢的,终于安静了些,便觉得自己睡在一处熟悉的榻上,悠悠传来桂花酒的香气,一抹碧色的身影走过来,端来一碗汤,声音温温润润:“昨晚又喝多了吧?梦见什么了?”辰夜笑着接过,舒了口气,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做了个很可怕的梦,还好是梦。”辰夜端着碗喝下,刚要说话,便感觉浑身剧痛,他抬眼看着那人清澈的眼,透着森寒的果决:“辰夜,你的报应到了!”辰夜身体一怔,醒来了,出了一身的冷汗。辰夜便不敢再睡了,待在房子里又觉得心里闷的很,索性又出了客栈。黄昏时节的行人少了些,没有白日的喧嚣吵闹。出了客栈的斜对面是一处戏台,戏台处已经围满了人,辰夜伸着脑袋听了一会,戏台上上演的戏码是相思而不得,从此天涯望断的悲惨戏码,辰夜听了两句觉得心里堵得慌,便转身离开了。逛到一处茶馆,听到里面在说书,便叫了一碗茶,坐下来听了听,说书人说的是自古正邪不两立,邪不胜正的故事,辰夜听了听,觉得那茶的味道太苦,又悠悠起身离开了。慢悠悠晃回客栈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小二擦着桌子,打招呼道:“客官,你回来了。”辰夜点了头,看见柜台处站了一个人,正认真垂眸算着账,听见小二招呼,也钻过头来打招呼,这一打照面,二人各自愣了。那人先笑起来:“好久不见了,辰夜兄。”辰夜也笑起来:“怎么处处都是你的店铺?洛公子。”洛函眉眼弯弯:“或许这便是你我二人命定的缘分吧。”第174章俗世温一盏茶,点一盏灯,洛函与辰夜对坐而饮。辰夜看着洛函,打趣道:“焕云镇一别,我们也有十三年左右的时间没见了吧?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一点没变?”洛函道:“辰夜兄是指什么?”辰夜垂眸道:“无论样貌、习惯还有品味,都丝毫未改。”洛函笑起来:“我本就是无拘无束的闲散之人,未经世人的聚散离合劳顿忧虑之苦,或许正因如此,心里少了一份忧虑,才让你觉得容颜未改吧。”辰夜饮了一口茶,涩苦清幽的味道缓缓入喉:“这样,便很好。”洛函见他沉默下来,道:“倒是辰夜兄,这些年似乎变了很多。”辰夜嘴角弯起,笑意却未入眼,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变了?”洛函道:“容颜未改,气质却历练的愈加锋利冷冽了。”辰夜握着茶盅,眼神飘忽:“是吗?我自己竟未发觉。”洛函又替辰夜续上一杯清茶,道:“这些当然要你的身边人发觉,你自己又如何发觉呢?”辰夜却沉默了,盯着茶盅不知在想些什么。洛函不想让谈话陷入尴尬,道:“那日焕云一别,你们趁我睡着悄悄便走了,定是遇见了什么要紧事吧?”辰夜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