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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沉,笑了一声:“小猫儿,你生得这般英武,如何却是个雌儿。”无敌暗觉这嗓音耳熟非常,却想不起是谁,寻思须臾,猛地惊觉,自己闭着眼!若是闭着眼,如何能看见无名?难道,真的是做了一场梦?想到在梦中,反复问无名是不是梦,还为无名编造了些荒唐的情话,他就好似揭开顶盖骨,让一盆冰水灌下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髓也冻做了一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梦如此真切,过了好一阵,无敌才缓过神来,恢复清明,睁开眼,却是躺在一间竹屋内。他的颔骨脱臼,嘴角挂着哈喇子,手脚让铁链锁在榻上,哪里有梦中行动自如。渐渐地,想起让玉非关擒住、送来蛊门做面首的事,他不禁为之气结。心道,果然是梦,这节骨眼上,怎地鬼迷日眼,发了昏,做了这一场春梦!第78章互通心意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无名离了这栋名唤黑龙井的酒楼,在附近绕了一绕,便跃上了楼外的大青树。这树枝繁叶茂,他在枝头坐了,俯瞰底下支起的窗,就见无敌刁难那小二。无名生性喜静,如此旁观,只觉无敌的聒噪和泼蛮,果然令人难以消受。他对无敌的怜爱,时有时无。怜爱时,是极怜爱,厌嫌时,也是极厌嫌。这蠢材,十年如一日地招惹他,惹得他动了心,便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若即若离,没完没了地置气吵闹。当着他,背着他,与女子说笑,逼他和庄少功断袖,教他不得不生厌。可这厌嫌,到底也掺着怜爱,难以言说,无可奈何,不觉,就欺负得狠了。心思一转,到了正事上。无名潜运内力,谛听无敌与那楼上的少女说话。自从堪破的玄机,练成了,他的功力虽不及玉非关深厚,却也能存想于听宫xue,不但足以听清楼中人讲话,亦足以听清方圆数里内的动静。这一听,不打紧,却听见半里地外,一个男子叹道:“唉,也不知,无名在何处。”又听一名内息充盈的少女道:“义兄,事不宜迟,分头找罢。”“只得如此了。”这男子的语调,有些惆怅,透着一股呆气。不是庄少功,又是哪个?庄少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一向安分,贸然来此,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无名略一思忖,运起轻功,拔足离了树枝,掠过几处屋顶,闪出一条小巷,眨眼的工夫,就看见庄少功、无颜和无策三人的身影在前方。三人之中,无颜的武功好些,当即转过头来,见是自家大哥,才把攥在手中的簪子,随意地扎回随云髻上:“大哥,少主才说到你,你就蹿了出来,真是人吓人吓死人!”无策纠正道:“何为说到便蹿出来,阿姊,这是‘说曹cao曹cao到’。”“怎么是‘说曹cao曹cao到’——曹cao不但耳朵尖,轻功也很好么?”无名留意着酒楼的动静,睇了庄少功一记,责问这两位弟妹:“为何来大理?”“你不要怪罪无颜和无策,是我央他二人带我来此,”庄少功这才发觉,无名立在身后,他连忙转身挨近,见无名责备无颜和无策,暗觉此乃杀鸡儆猴,不禁满心羞愧,耳根发热,结结巴巴地道,“我只怕你去了蛊门,就来不及了。这一件事,我,唉,我……不知如何是好。”无名道:“讲。”庄少功欲说还休,咬了咬唇,声细如蝇:“便是昨日夜里,收到家中来信,说是母亲卧病在床,令我随送信之人速回阳朔,留无心、无策和无颜,救我那姓蓝的义妹……”无名听罢,连眉毛也不动一下:“你如何打算?”“我,”庄少功这才敢抬起眼,满腹惶惑,不知从何说起,“我,我正想请教你。”“庄家的主母生了病,不教我这病劫回去,却要你回去?”“这个,我行至桂林府时,曾托五福当铺转交家书,告知父母,我和病劫、死劫走散了,如今领其余三劫来了云南。家中并不知晓,你和我在一起。未曾传你回去诊治,也在情理之中。”一主一仆说着话,均是话里有话,好似讲的,不是回不回阳朔,而是另一件要紧事。无名道:“不回。”庄少功急道:“母亲病重,于情于理,我……若是置之不理,岂不是有违孝道?”“送信之人,现在何处?”无名看向无颜。无颜一撇嘴,连比带划地答:“那厮吵着要带走少主,烦死人了!我便给了他些甜头,神不知鬼不觉,灌了他迷魂汤,如今不省人事,锁在土知府家的地牢里呢!”“把他杀了,拿走细软。尸首和信,扔在官道上,就当从未见过此人。”庄少功万没料到,无名会出这样一个伤天害理的主意,不由得怛然失色:“上天有好生之德,无缘无故,无冤无仇,怎能轻易伤人性命?”无名道:“你有更好的主意,你是少主,你做主,不必来请教我。”庄少功攒着眉,思索再三,终于鼓足勇气:“无名,我有些私房话,想和你讲。”“改日再讲。”无颜和无策正要退避,无名却听出酒楼中玉非关的声音,也要走。庄少功得知俞氏卧病,却不知,这俞氏是自己的生母,还是杀害江家满门的恶人,是否该回阳朔探望。见无名欲走,一时大为心急,词不达意地唤道:“无名,庄少功!”无颜和无策听得奇怪,不知这位少主急赤白脸,直呼大哥和自己的名字,当作何解。无名却身形一凝,止住了脚步,也不看庄少功,对他二人传音道:“穿过这条巷子,往西走五百步,大青树下的酒幌子,写着黑龙井三字。你二人速去此处,无敌在酒楼中,如有异状,你其中一人,来报与我知晓,不得轻举妄动。”无颜和无策领命去了,无名这才将庄少功领进小巷里。这巷子十分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行。两人走到一个僻静处,相对而立,局促非常。庄少功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千言万语在喉头,只把齿关咬着,唇瓣隐隐发颤。无名以背倚着墙,抱手注视着他,一言不发。庄少功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盯住无名,喃喃地说道:“无名,我这一世,不求有功,只求做一个澄彻的君子。青天白日,凡有心事,我必教人知之。可近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