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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向一边,放下我长出一口气:“还好来的及时。”赤炎上前看那人胸膛插着的竟是一枚鲛磷,映着皎洁的月光,左臂上的一大片红记让赤炎心中一惊:“彦潇?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此时笛声戛然而止,远处一声凄厉的哭喊传来:“潇郎!”佑圣松了手,女子拼命奔跑过来,抱住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声嘶力竭:“潇郎,你怎么了?你别吓锦儿好不好,锦儿这就为你吹笛子。”笛声再次响起,远处那些人又缓缓逼近,而面前的人仍是一动不动。佑圣伸手夺去女子手中的竹笛:“够了锦娘!他已经死了!”“不,潇郎没死,他还会动,他还会动的!女子满眼怒火朝佑圣扑去,想要夺走竹笛。赤炎沉眸漠道:“他早已是死人之躯,魂魄全无,是你在自欺欺人罢了。”说着上前拔出那胸膛的鲛磷,只见那具僵硬的身体轰然倒地,片刻自体内飞出一只血色蝙蝠,扑腾几下便化为灰烬。女子发疯似的挣脱束缚,扑向地上的尸体抱起,将脸贴在那肿胀得已分不清面目的脸上摩擦,嘶哑着哭喊:“潇郎,你快醒醒,你再看一眼锦儿好不好...。”这嘶哑的哭声太过悲伤,我别过脸去捂住胸口,倾羽解下身上的长袍,为我披上:“一个凡人竟能随意控制死人,着实令人费解。”我扶住身旁的断枝疑惑道:“这些人铜墙铁壁,刀枪不入,为何你的鲛磷却能贯穿体内。”“鲛磷亦是纯物,我也是情急之下才使的此法。”倾羽无奈,低头在我耳边小声道:“这次可不是我做的。”我翻了翻白眼,对上赤炎投来的目光,忙又避开眼去。赤炎敛了眉朝地上女子问道:“锦娘,是谁教的你此曲?”这绝非凡人之能力,不知这背后cao纵之人是仙是魔,连凡人都不放过。女子仍是低低哭泣,如梦呓般幽语:“潇郎,天亮了,该起床了,我们还要摆摊卖画呢,潇郎……”“她已神志不清,那主谋又怎会让她说出实情,怕是早已在她身上下了禁咒,我们别再为难她了。”佑圣摇头低叹,摆布一具没有思想的傀儡容易,但能随意摆布人的感情,这才着实可怕!寒风吹得枝叶莎莎作响,倾羽为我拉了拉身上的衣袍,扶着我道:“这些蝙蝠已死,事情也已经弄清楚,灵儿,我们该走了。”赤炎望着那一双碧影,一丝不明情愫在胸中翻涌。“锦娘怎么办?还有……”我望向不远处那一具具尸体,没了笛声的cao控,他们就像一个个人偶矗立不动。倾羽长袖一挥,那些人偶竟都个个又飞进墓xue中去,一丘尘土埋入其中:“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至于锦娘,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眯眸看了眼那仍在痴语的女子,转身挟了我乘风离去。“可是……这……”我话还未说完,人已经在风中驰行了,匆匆一撇那双越来越远的凤眸,胸口似有东西呼之欲出,脖间一排褐色牙印掩盖在衣襟之下。佑圣双手拢在宽大袖口中不动声色道:“你既已有婚约,就趁早断了这份念想,否则害人害己,走吧。”赤炎薄唇紧抿:“从未有过希冀,有何来念想之说。”佑圣摇头,望了眼地上的女子,转身亦随赤炎离去。悲仓的低泣在这空荡荡的山中更显苍凉身后的脚步正在慢慢逼近,伴随着冷笑掌心精光骤现,地上的女子却猛然回头站了起来,冰冷的声音回荡:“你要杀了我吗?”对面之人不语,嘴角嗤笑,朝女子打出一掌,女子一口鲜血喷出倒地不起。那蒙面之人上前翻过女子,想要取走她腰间的竹笛,却被突然睁眼的女子重重打了一掌,后退数步,才发觉眼前的女子不是锦娘。赤炎站起,化出真身,一手执笛冷笑道:“你是在找这个吗?看来这不是把普通的笛子。”蒙面人突然出击,欲夺回竹笛,却被数只灵狐缠住,佑圣指尖不断施法,赤炎见此拔出承影,与蒙面人打作一团。那蒙面人无心纠缠,招法快诀,一脚踢向赤炎胸口,竹笛被夺走,蒙面人转身飞去,瞬间不见了踪影。赤炎乘风欲追,被一旁的佑圣拦下:“他的法力在你我之上,现下早已走远。”赤炎捂着胸口凝眉道:“锦娘呢?”“在树下躺着呢,被我点了睡xue。”“已被下了禁咒,却还是要杀人灭口,三界之内当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佑圣轻叹:“或许他也明白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吧,火毒乃火族的禁术,此事会不会是凤诀所为!”“即使不是他也与他脱不了干系,不过刚刚那人绝不是凤诀。”赤炎调息一口气,他与凤诀交过手,此人仙法招式浑然天成,比凤诀剩过不知多少层。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天快亮了,我们下山吧。”“锦娘怎么办?”“将她送回家中调养,至于以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佑圣点头,轻轻抱起地上沉睡的女子,乘风离去。“喂,小柯,你听说了吗?那山上的蝙蝠一夜之间全死了,刚刚我还看到有人从山上下来呢!”“真的吗?怎么会死了呢?”小小的脑袋睁着大大的眼睛仍是有些恐惧。“作孽太多,自有神明收服!我让你们来采药,这会儿日头都要落山了,看看你们都采了多少!”安世平绷着脸呵斥道。一大一小两个人儿忙低头开始采药。倾羽提着菜篮在树后不由轻笑:“神明吗?”鼻间轻哼两声转身飞走。余晖斜照进屋子,映着铜镜中俏丽的容颜,我轻轻拨开脖间的衣襟,露出那一排已经淡了的牙印,那晚被挟制在地上时,亦被那人在脖间咬了一口,当时觉得无事,也并未太过在意,如今牙印也已淡去,只是...。撩起额头厚厚的刘海,额间墨色又多了一抹,如今看去像一朵残缺的花儿,这陡然生出的异物让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此物定非祥物,看来不能在凡间呆太久了,得尽快回天庭复命。门外传来敲门声,我放下刘海,整理好衣衫,起身开了门。倾羽端着饭菜不由分说踏了进来:“就在这里吃吧。”我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凝眉不语,倾羽夹了块红烧rou放进我的碗里:“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飞走。”手中的竹筷一顿,鼻尖酸涩无比:“倾羽...。”“终究是要离去,我即便留得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他浅笑着望向我,明亮的眸中看不出波澜。我低下头去泪眼婆娑:“倾羽……我唤你一声师父,可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