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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并无谋杀之意,那是为了什么原因?警告?凌薇并不心急,她想母亲只是吃了一顿掺杂了药物的食物,便起了这样大的反应,事件背后之人见了,自然欣喜,可倘若相安无事呢?对方便一定会心急,只要心急便会露出马脚。凌薇就是在静待时机。她跟着外公的商队行走商海多年,什么样的大风浪没有见过,商海之中的战争虽悄无声息,却是人心之间真正的较量。眼前国公府虽人员众多,但和那些人比起来,怕还是相差甚远。凌薇便是这样的人:旁人待她十分好,她会以百分相还,可倘若在其背后使这些个卑鄙手段,她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老夫人派人来请凌薇去用膳,凌薇在榕筝耳边缓缓道“你去告诉母亲,今日请她一定要去老祖宗处用早膳,就说是我说的。”榕筝点了点头。凌薇迈着稳健的步伐向老夫人住处去了,目光之中带着几许期盼,像是等待了好久的大戏终于要拉开帷幕。今日阳光极好,映照在皑皑白雪上,反衬出刺眼的光芒,脚步踩在上面,咯吱作响,下人们见了凌薇皆低首行礼,凌薇皆浅笑着一一应和。下人们私下里议论“凌薇姑娘的性情极好,待人亲和,可不似碧琪姑娘那般,对我们呼来喝去的。”凌薇佯作并未听到,径直进了老夫人屋里。“凌薇来得正好,一会儿神医妙春要来府里,让他也给你号号脉,开个调理的方子,寒冬将至,最是大意不得。”老夫人示意凌薇在自己身旁坐下。“姨娘使得什么熏香,味道很是独特。”凌薇浅笑着看向一向待人不那么和善的秦姨娘。“姑娘鼻子真灵,这个啊,是老祖宗赏给我的,十分珍贵呢。”秦姨娘一边说着,一边瞥向老夫人。“我来迟了。”众人闻声回首,瞧见裴氏一袭雪白的斗篷,立于门旁的丫头替其拍打身上的落雪。“母亲。”凌薇起身,搀扶母亲坐下。凌薇目光极不经意地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继而低眸看向杯中的茶水,一系列动作顺畅自然。“方才在聊些什么,老远便听见你的声音了。”裴氏看向身旁的凌薇。“方才在说老祖宗赠与秦姨娘的异域奇香,那可真真是上等的熏香,对身体颇好。”凌薇精通医术之事,除了她的外公、师傅(老神仙)、母亲和丫头榕筝外,无人知晓。“那可不是,妙春大夫也曾说过同样的话,我是信他的。”秦姨娘颇为得意的神色。听到说这话的是妙春,凌薇心头一震,余光瞧见老夫人正笑盈盈地看着这些晚辈,一时不能确认:老夫人究竟是不知晓这香的用途,还是有意为之。那香里有对身体损害极大的物质......席间,老夫人和其他长辈们聊着近来家中一些事务,晚辈们便安静在一旁听着。凌薇暗自观察着秦姨娘,发现她时不时得会看向母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方才瞥见只有秦氏在看见母亲身体无恙走进来时,神情变得极不自然,目光之中竟带着几分失落。下药的竟然是她?凌薇不由攥紧衣袖。“老夫人,妙春大夫来了。”门外传来丫头的通报声。“请进来。”老夫人道。只见一个胡须花白的长者背着药箱走了进来,一袭月白长袍,眉眼尽显和善,仿若医者便该是他那个模样。凌薇与其是初次相见,却觉得对方身上透着一股有别于旁人的气质,不是脱凡,而是一种智慧。“这位是凌薇姑娘吧。”妙春竟知道自己的名字?这是出乎凌薇所料的。“先生有礼了。”凌薇起身回礼。妙春在替凌薇诊过脉象后所说的注意事项,和老神仙所言几乎没有出入。妙春的名气,莫说是在京城,周边其他国家的百姓也是知晓的。“先前听闻先生精通医术,有扁鹊再世之名,今日才知道先生对这各地的奇香亦是颇为了解的。”凌薇目光沉静,看不出任何试探之意。妙春微怔,转瞬恢复如常,细微的神情变化却被凌薇看得真切,显然他是知道这香有问题的,却对秦氏说此香极好,一切会是老夫人的意思吗?“不敢当,姑娘若想挑选上等的香料,在下倒是可以帮着甄别一二。”“多谢。”凌薇用过早膳便陪着老夫人说了许久的话,午膳也是在那里用的,同在的还有秦姨娘。“姨娘可要多喝些莲子羹,今天这羹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凌薇清晰地看到秦姨娘唇边笑意一僵,继而接过凌薇递上的莲子羹。裴氏身体出现不适那一日的午膳,便有莲子羹。秦姨娘多年因其妾氏的身份,心中极不平衡,对罗氏敢怒而不敢言,当裴氏携女归来时,瞧着老夫人对待她们的态度,心中更生妒意,凭什么多年未在国公府生活的人,多年后仍能被此般对待,就是因为是正室嫡出?于是便起了邪念,倒也不敢闹出什么严重的事情,只是想看着对方不好受几日,却不料被凌薇一眼识破。秦姨娘暗暗感慨眼前丫头敏锐的洞察之力和与其年龄不符的眼力,家族的将来,怕是要握在她手中了。自此之后,秦姨娘待旁人还是那般傲慢无礼,对待凌薇却是毕恭毕敬,下人们也觉得奇怪,一向跋扈的女人为何会向一个面善心慈的姑娘臣服。离开老夫人住处,凌薇突然忆起了今日的日期,不由加快了步伐。回到房中,便开始翻倒柜子里的衣物。“小姐这身打扮是要做什么?”榕筝瞧见凌薇将随商队行走时的衣裳拿了出来。“先前走的都是外面的江湖,这帝都皇城虽比荒漠繁华,其凶险乃是大漠的千百倍,除了知己,还得知彼,否则,我如何能安心。还有,外公的人已经抵达京城,按照事先约定,我今夜必须去那里。”“那如果......”“母亲来了自然好说,倘若是旁人,我想你是应付得来的。”凌薇对着镜子再次确认一切是否无误。一袭利落的男子束腰便服,将头发盘在头顶,好一个俊俏的公子。一直等到夜色降临,凌薇才动身。“当心。”凌薇点了点头,便借着夜色自侧门旁的高墙一跃而出。夜里的街道依然充斥着叫卖声,凌薇并未贪恋,快步向城门走去。东城门旁边一条巷子里开着一家唤作“情义堂”的酒馆。夜幕降临,这里汇聚着来自各方的朋友,彼此不问出处,在此处痛饮畅聊。“这位最后进来的公子,不妨看看这谜题,若能解了,今夜的酒水算是我请公子喝的。”一个略微发福的男子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