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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由度。赖思归的情况却很特殊,每次申请到一半都会莫名其妙被卡下来。自由,对于一个缓刑人员的意义,不言自明。张立成每天接触各种不同的缓刑人员,很清楚缓刑监管对一个人的正常生活和心理有多大影响,这是刑罚存在的意义,必须保持足够的警醒度和威慑力。然而事情过犹不及。张立成始终认为,这些监管是缓刑的手段,他们作为执行者,最终更应该给这些人的是机会。一个让他们更快地,更正确的重新融入社会的机会。在赖思归这件事上,有人却忘了初衷逐本除末,张立成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只能安抚赖思归。赖思归似乎没有太大意外,抿了抿唇,慢慢开口:“这次不通过的理由,我能知道吗?”张老师又叹了口气,安慰道:“你别泄气,这次只是名额不够,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帮你争取到。”……赖思归临走时,用德语说了句话。张立成没听明白,她也没翻译句子的意思。她站起来,笑了笑,对张立成说:“老师,谢谢您,让您费心了。”张立成受之有愧,摆了摆手。赖思归走到门边,又停住脚步,她转过来郑重地又道了一次谢。“这两年多谢您的指导。”她鞠了一个躬。司法所外绿荫蔽阳,赖思归走到巷子口,晚霞刺啦射过来,带着夏末的余温照在脸上。她闭着眼仰起脖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原本打算晚上回家一趟,陪父亲吃个饭,出了司法所她又改了主意,直接坐车回严慕那。……严慕下班回去,家里黑洞洞的,连空调都没开。卧室的门虚掩着,床上却没人。他正要拿出手机,余光瞥见开放书房的沙发椅里,白白一只脚露出来,脚掌耷拉着悬在躺椅外。纤瘦光滑的脚踝,修长的小腿,再往上的光景就看不见了,让椅背挡在后面。严慕走近了点,看见这姑娘半趴在躺椅里,头上罩着本书,睡得一动不动,大半条睡裙掀到腿根处都不自知。落地窗前,月光和灯影交织铺洒在地上,像一幕肃静的水墨画。严慕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纸。纸上稀稀疏疏记着东西,字迹算不上工整,有汉字也有德文。德文没有她写的汉字好看,但也不会太潦草,看起来像是随手记下的笔录。严慕的目光停在上面,看了一会儿,淡淡移开目光。他把纸夹进德文书里,蹲下来,将她头上的书拿走。大概盖着书睡得不透气,书下那张精致的小脸闷出薄薄的红晕,感觉到头顶的光线,她倏地睁开眼。严慕被她的表情逗乐,笑起来,带着戏谑,“吓到了?”赖思归躺着没动,眨了会儿眼,伸手扯他的领带。严慕勾着唇,顺势往她脸上凑,在她鼻尖啄了一下。“吃过饭了?”他一手撑在赖思归头顶。赖思归睡懵了,慢吞吞摸了一下肚子,瞟严慕。“几点了?”严慕问。“……不知道。”“我是问你几点了还不吃?”脉脉温情,顷刻消散。赖思归垂着眼撇嘴,严慕在她背后托了一下,“给我起来。”……冰箱里还有很多菜,她早上熬的粥还剩在锅里。赖思归按了加热,从冰箱里拿出一把空心菜洗净,下锅翻炒。菜刚做好,严慕就下楼了,盯着桌上的一粥一菜,哼:“这早上的吧?”赖思归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态度,架着腿吃饭。严慕气得翻白眼,“谁教你这么打发自己的?”赖思归不理他,滋遛滋遛吃得很快。她夹了口菜刚要吃,手中一空,筷子易了主。“严慕你大爷!”“你中午吃了饭么?”严慕把筷子上的菜吃了,看着她冷笑。“没吃!”赖思归拍桌子,嚷得理直气壮,“饿死了!”真是不看不知道,赖思归撒气泼来得心应手,比一般人都厉害。严慕看她只差没趴桌上打滚了,也不硬抢,就抱着手趾高气扬,“饿死我算了。”严慕抽着嘴角,把筷子扔回去。“吃菜,饭不许吃。”“你吃菜就能饱!”赖思归哼哼。“老子给你叫餐行不行!”严慕去客厅走了一圈,回来气还没消,掐着腰瞪她,“老子欠你的。”赖思归瞥了他一眼,“你别还啊。”“那不是老子风格。”“抖M啊?”“我是不是你最清楚。”严慕意味深长。“……”外卖送得很快,赖思归吃完饭,严慕还在书房做事。她白天睡得太多,睡不着,又没什么事干,正好拿心灵鸡汤打发时间。严慕抬眸,嗤了一声,“喜欢看这种书?”“别人送的。”赖思归百无聊赖。“男的女的?”赖思归弯唇笑了笑,“男的。”“嘶——”严慕把她扯过来,捏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详,“长这张脸就为了拈花惹草?”“你是花还是草?”赖思归挑衅。严慕眯起眼,一把勾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带。“我是你男人。”严慕捏住她,粗声粗气,“说,哪招来的?”“嘶——疼。”赖思归咯咯笑。“疼就快招,嗯?”赖思归转着眼睛,“司法所的老师。”顿了一下,又仰起下巴,“马上退休了。”“……”严慕挑眉,“真没劲。”赖思归又笑起来,严慕捞起她,坐在大班椅里,手搭在她腿上。嘴里却说:“无聊就自己去玩,我要忙。”赖思归不动,转过头看他的电脑,严慕也不催她,抱着她在电脑上飞快地写代码。书房里只有啪啪啪敲击键盘的声音,严慕写了一会儿,发现赖思归睁着眼还很精神,不由好笑。“今天去司法所了?”“……嗯。”赖思归的视线从他手上移到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