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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骨气清奇,非我世中人,身世各异,恐遭离殇灾祸,望远之。”不愧是戡宗宗主,一直知晓我暗潜戡宗,也几下便看透了我的真实情况。离殇灾祸?我一笑,而后莫名有些想哭。也是,我这样的人,确实不该有什么牵绊。何苦呢,尘归尘,土归土,该忘的,迟早会忘。于是我闭关,很久很久不出来。再出来时这世间已变化很大了。我喜欢的一个阴阳师,已成了戡宗宗主,他的青丝,也成白发,我装作不经意间与他擦肩,看他神情。他表情淡漠,不认得我。我怔怔站在那里,看他走出很远很远。我在摘星楼卜卦,感应到某个地方有一股极强大的力量在震颤,青丘。元魂珠,二殿下,李白。青丘狐王之子李白,是青丘一族宝物元魂珠的指定继承人,如若他的力量能为我所用,我可以几百年不再去做这种恶心的生意。看着卦象上的显示,我决定赌一把大的。东城的一家医馆招打杂的,我去应聘。医馆老板是个医术高明却脾气古怪的大夫,名叫扁鹊,天天让我卖风油精,然而我总卖不出去。讲道理如果不是这附近一带方便打探消息,我真不想在这看他这张黑脸受他压迫。就在我思量着该用何等方式接近这位未来的狐王时,他却主动送上门来。“大夫大夫,救命啊。”他在一个晚上闯进了医馆,喊我帮他救人,而救的人……我一看,竟是白龙族的少主。有意思。我巧言令色让他留下几日,不经意间取了他的头发和血液去占卜,却发现他和怀英的命轨有重合之处。怎会这样?我再往深里寻究,却再算不出任何东西来,奇怪。戡宗的新一届启贤大会上,我又碰到了这小子。回回见到他,他都能做出令我惊讶的事,还真是绝了。以他现在的能力绝对进不了戡宗,只能是有人在暗中助他,可会是谁呢?想到戡宗关闭的大半机关,我心底一震……莫不是怀英?难道怀英认识他?我又见到了怀英,在启贤大会的讲学上。他一点没变,仍是那副清冷淡漠的样子,光是看着,就觉得离他很远。我悄悄偏头看一眼旁边的李白,这小子目不转睛,傻了似的盯着怀英,眼里全是痴迷和倾慕。倾慕?我心头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出现。他对怀英……那怀英可……片刻后我摇摇头,怀英是什么人,他那冷到没话说的性子会喜欢上别人?而且还是个魔种,还是个……一早就打定去利用的魔种。无缘之人不只我,你也一样。我微微一哂,又有些可怜这个李白。然让我没想到的是,怀英竟然真对他动了心。戡宗的后山的夜晚,他一个人静静坐着,不知是在想谁。震惊也好,不解也好,嫉妒也好,都是我该有的情绪,却也不是我该有的情绪,因为……有也没用。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纠结着的,算不出结果的卦象,原来他跟李白的命运早已连在一起,且都是死局。李白命不好,怀英也一样。我本只想对李白下手的,可既然如此,你也死在我手里好了。至少当你的力量融入我的身体时,我还可以骗自己,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坐在自家树下看月亮,月亮很圆很亮,却很冷。我想,我果然是个疯子。李白在二十岁那天继承了元魂珠,却也在事后现形于闹事,怀英假意杀他却救了他,竹林小筑外,我等着怀英出来。他果然出来了,面色苍白,失魂落魄。我闭眼叹气。“戡宗宗主,久见了。”我强装笑意走出去。“是你?”一瞬间我心跳都漏了半拍,我险些以为他是真的还记得住我,然而下一秒我便明了了——他不认得我,他眼里全然是冰冷。有那么片刻我是真的希望他记得我,如果他记得我,说不定……我就下不去手了,也说不定,我就会拼着孤独一万年的代价去帮他。可他到底记不得我,不仅记不得我,还想杀我。他那一道令牌,使了十成十的功力,我没有借助任何外力,直接本体受了那一击。白玉笛出现裂痕,我也倒退两步,恍惚间似觉有鲜血涌出,很痛。杀我吗?那就来吧。恨我,记住我,杀了我。我等着你。第64章谢先生番外【结】怀英是个性子执拗的人,不尝到点痛是不会那么轻易改变主意的,而在他改变主意这段时间,我那恶心人的生意还是要做的。我知道他们认识的那个叫露娜的女子是魔道家族的继承人,有很强的月光之力,也有未完成的心愿。于是我找到她,告诉她我能帮她达成所愿,让她跟我做交易。我骗了她,为她织造了一个梦境,也在梦境里看到了她的过去。夜晚少年的身影,琴房里流淌的乐声,荣耀时她站在台上的一个回眸,比月光还美。我心突然一痛,立时关了幻境,不敢再看。都是假的。他们都死了,再也不会遇见了。怀英跟李白闹崩,好些年不见面,这些年我便也不时跟着李白呆一块儿。虽然因着他跟怀英的关系,我不喜欢他,却对他也并无强烈的恨意,他也不容易。可不容易又怎样?我这个坏人,还是要当下去。怀英再次来找我,我知道他要妥协了,我帮他制衡姜子牙,他付给我相应的代价。“那么你要的代价。”“我要你。”我意料之内地看到他惊讶的神色,而后又一哂。“怎么,不信,还是不愿意?”“都是。”都是。既然如此,那就拿你的全部来换吧,生命、灵魂、力量,都是我的。姜子牙给妲己下了指令又洗了记忆,放在李白身边,伺机对李白下手,我去风月楼呆了几天,找准时机解决了她,然后佯装喝醉没钱的样子,被一众人从楼上扔下。若是平常我定然不这么过分胡来,可我看到了怀英在楼下,我突然想知道如果我就这么掉下去,他会不会接住我。他接住了我。我心中一暖,借着酒劲在他身上胡来,他没了法子只能把我背到客栈。一路上看他无奈的神情,我突然希望这路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最好永远走不到尽头。可惜它还是有尽头。装醉也好装疯也罢,迟早要醒。我跟着怀英去找到了姜子牙,即使是太古魔导也不得不忌惮召唤师借引天地的力量。我对他道:“谈条件吧,你待如何?”条件很清楚,留李白一个,灭青丘全族,别无他法。出了太古魔阵,怀英脸色苍白,我知道他心很痛,可我不知道该如何宽慰他。始作俑者的宽慰,多讽刺。他转身便走,没多看我一眼。一段时日后,我在竹林小筑又找到了他。他在写诗,写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