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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不在了,还有当大官的情人照顾您。而我那可怜的儿子,却是早早的就离世了。”颜若槿似乎有些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是仇恨加心理扭曲。“如果你儿子还活着呢?”黎三叔怔住,继而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当时大夫说他没气了。”“是你亲手安葬了孩子?”“我那时已哭的死去活来,是孩子娘把孩子抱走的,说要亲自葬到祖坟。”“你没去祭祀过吧?”黎三叔摇头:“孩子死后,我就回洛城了,我不敢去,不想面对他的死。”颜若槿趁着黎三叔的情绪有些不稳,继续询问:“孩子的生母是另有家室之人?”“是呀。”黎三叔的眼里满是恨意,突然,他回过了神,只见颜若槿正怒视着他。“颜公子是在套我的话?”“黎老板不觉得做外室很可耻么?”“情到深处就顾不上了。”黎三叔不以为意的说,“若是孙将军的长辈不同意公子进门,逼得您只能做外室,公子会不愿意?”“当然不愿意。就连我家老仆都知道,嫁给平民百姓也比做外室强。难道这么多年来,黎老板就不曾反省过?”“颜公子是嫡子,哪里能明白庶子的难处?”“先母有位庶弟,祖母要把我那位舅舅送给达官贵人为侍时,舅舅是宁死不屈,最后还是先母说服了祖母,将舅舅嫁给了做生意的舅母。”“仕农工商,商人最末。在我看来,你们家的人有些冷血。”“舅舅现在有妻有儿女,比很多人都幸福。”颜若槿微微眯起眼睛,“倒是有些人,不远千里的上赶着给人做小,还死不悔改。”黎三叔哈哈笑了起来,“颜公子是把我错认成什么人了吧?”“错不了,我的表叔。”颜若槿很恨他,就是他让娘背负着罪恶感和歉疚感离世的。这个人用药爬了娘的床,生下了蒹葭,娘无奈之下才把他们父子安置在府外。“颜公子误会了。我要是您的表叔,不应该姓梁么?可我姓黎。”“改个姓名也不是难事。表叔,我听说你在十一年前就没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回洛城开赌坊的?”“颜公子,我不是你表叔。你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表叔是什么时候有个儿子的,表婶是谁?外祖母和二外祖母他们都知道么?你不会是在他们坟前告知的吧,还是压根就从来没去祭拜过他们?”颜若槿的追问带着十足的讽刺,黎三叔恼羞成怒。“这茶不喝了,告辞!”黎三叔起身,“荇菜,我们走。”“荇菜?表叔是喜欢诗经么,先母也很喜欢。”黎三叔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脚步更快的离开。颜若槿坐在原位继续喝了一杯茶,心情复杂。府衙内,孙尚祺慵懒的坐在上首,洛城大小官员正襟危坐。“洛城下辖八个县,虽是边城,却也是重城。万大人,请说说看,流源江的治理如何?两岸的贸易又是如何?”“这,这流源江……这贸易往来正常,一切都正常。”“万大人,怎么个正常法,具体说说,别那么虚。”万升平抹了一把冷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孙尚祺扫了一眼众官员,问道:“在座的各位,可有人能说的上来?”顿时,一片鸦雀无声。就在孙尚祺要发话时,林恩赐起身回了话,从流源江的堤坝说到楚夏百姓的贸易往来,说得有条不紊,头头是道。不得不说,孙尚祺对她刮目相看。“万大人,林大人说的这些个情况可属实?”“属实属实,确实如此。下官一时糊涂,竟一下子没想起来。”“原来万大人有健忘症,这怎么行呢?请大夫治了么,能治好么?”“请了名医,说是时有发作,不碍事。”孙尚祺直接拍桌,吓得万升平直哆嗦。“真是混账!还时有发作不碍事?万一这时有发作刚好把朝廷大事给忘了怎么办?”“孙大人,下官再请名医,这回一定治好。”“请不请名医治好也无所谓了,万大人有健忘症,未免贻误公务就暂停刺史一职,等吏部公文吧。”万升平连忙跪下急道:“孙大人,您可不能这么做。下官虽官职小,可好歹也是四品官员,您没有权力随便罢我的官。”“离京前,太上皇允许本官便宜行事。”万升平连连求饶,孙尚祺示意禁军将她拉了下去。孙尚祺扫视了一圈,又是一片鸦雀无声。“刺史一职,就由林大人暂代。各位若无其他事,今日就先回吧。”“下官告退。”众人战战兢兢的告退。林恩赐转身离开又转了回来,欲言又止。“孙大人。”“林大人还有事?”“孙大人让下官暂代刺史一职,可有何指示?”林恩赐不理解,她不能相信孙尚祺会有意提拔她。“做好该做的事就行。只要你好好表现,本官会在吏部保举你正式成为洛城刺史。”“孙大人,是下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请恕罪。”林恩赐拱手鞠躬致歉。第37章37蒹葭的身世孙尚祺回府时,颜若槿已经回来了。他已然明白,黎三叔就是冲着他来的,为此做了个局让梁文钻。孙尚祺看到梁文在院外徘徊,神情似乎还很焦虑,不禁几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头。“梁小姐,你有事找若槿?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梁文看到她就跟看到救星一样,急忙说道:“孙将军,表弟不肯见我,您帮我劝劝他。赌坊之事是我惹出来的祸,我怎么能全部推给他处理呢?”“这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呀,他回来后什么也不肯多说。”“梁小姐,你先别着急,我去问问。”孙尚祺一走进院里便问蒹葭,蒹葭也是一头雾水。“二小姐,今日是宝蓝和藏青陪公子出府的。我也不知道他和表小姐发生了什么,公子叫我别过问。”“宝蓝和藏青呢?”“去厨房给公子准备点心了。”蒹葭心里有些小小的不满,准确的说,是吃醋了。孙尚祺愣了一下,径自走进屋里。颜若槿坐在窗边的书案前,托腮凝望着窗外,看上去有些忧郁,也有些茫然。“这是怎么了?”“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到表叔了。”“怎么,你还有个表叔?”“他就是……”颜若槿愣了一下,“爬了我娘床的人。”“嗯?”“娘直到临终前都在自责。”颜若槿咬牙,“就是那个男人害我娘走的不安心。”孙尚祺理了理他耳边的碎发,温声劝慰:“颜大人已经入土为安多年,你就别再多想了。”“表姐的事情,其实他就是冲着我来的。”“那个黎三叔就是你说的表叔?”孙尚祺有些吃惊。“嗯。”颜若槿点头,“表姐是受了我的累。”“她这会儿正在院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