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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上山那一年的年前,钱塘江有了水妖,吞了好几艘商船,是人不吐骨头,这倒是真事,不过只要人不接近钱塘江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不过听着夜阑在那儿说,施阳可不能保证夜阑说的是否全部都是事实,有时候添油加醋的事情也是会发生的。施阳抚着已经躺在他大腿上的白猫,那猫也是折腾累了,在他腿上十分安逸。音离见他家的白猫那么黏施阳,不免好奇:“思思以前可不会黏生人,怎么见了你就跟嗅了猫薄荷似的。”施阳一笑:“可能是我天生招这些小动物喜欢。”他又转了话题,问夜阑:“那后来的事情呢?那道士的尸首在何处?”“似乎是在城西的义庄,那道士好像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所以尸身也没人认领,就被人抬到义庄去了。”“怪骇人的,别说这个了,不吉利。”青时皱着眉再次晦气道。于是那几个小倌们又说到别的话题上去了。施阳也听了一会儿,觉得只是一些无关的市井小事,将思思交给音离就回了自己卧寝。今晚怕是要去义庄一趟,施阳心道。到了晚上子时,施阳安顿好了房中的寻芳客,从里边将门闩栓了,就跳了窗飞去莳花馆苍月邀的房间了。在这花街待了一阵子,两人的作息已经被打乱,已经到了子时,苍月邀却还没睡觉,只因为楼下的勾栏美人们和寻芳客太过于吵闹,偏的房中还漏音。那老鸨也是会吊人胃口,苍月邀拨弄箜篌每日只需要一个时辰,开始一过就让苍月邀上楼不必再抛头露面。施阳敲开了苍月邀房中的窗,苍月邀见施阳那么晚过来,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情况?”“似乎是跟这次猎妖有关。记得那日我跟你说的那个道士?”“记得,那音离的黄符就是那道士给的。”“那道士死了。”“死了?”苍月邀睁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死的?什么时候?”“师姐你没听你楼中的美人们说起?”苍月邀摇摇头。苍月邀来了这莳花馆,也没有什么交好的美人,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苍月邀不愿意与她们说话,每日没事就躲在房中,勾栏美人们私下也是在那儿嚼着舌根,说苍月邀自命清高之类的。“师姐你先换身衣服,随我去城西的义庄,我们去看一看那道士的尸身。”苍月邀让施阳在窗外等,片刻之后就换上了一套轻便的夜行装和施阳一道出发了。那义庄建在城西人烟颇少的地方,城中大部分贵人因为晦气自然不会住在这儿,所以住在这儿的都是些穷人。晚上义庄附近阴气森森,偶尔还能听到自周边穷人家院子里传来的犬吠。夜晚的义庄无人看管,十分骇人,但是施阳和苍月邀却如同寻常逛街一般进了义庄的大门,而后就开始在那儿抹黑找那道士的尸身。虚天弟子都行得正,走得直,死人有何畏惧。平日里再害人的妖兽都见得了,不会动的死人更是没什么好怕。只是这义庄的气味是真的难闻。天气渐渐入暑,此刻义庄中有好多具无人认领的尸身已经腐烂。施阳摘了手套子掀开一块尸布,就觉得一阵恶心。尸体气味腐臭熏天不说,那泛白的尸身上还爬满了蝇蛆,不被死人吓死,也被这蝇蛆给恶心死了。“师姐,你那儿如何?”苍月邀那边不语,表示没有找到。义庄中的尸身并不多,但是因为黑灯瞎火,两人愣是找了很久,最后施阳终于找到了那个道士,还是根据那道士的鞋子找到的。“师姐,这边。”苍月邀闻声,立马赶到了施阳身边。施阳旁边的那具尸体正是那位摸骨道人的。借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苍月邀看到这道人的脖子上被抹了一刀,看伤痕应该是剑身极薄的剑所伤。她又四下探了一番,发现这道人除了脖子上那个剑口,却也没有其他伤痕。怕是被人从背后一剑抹了脖子。“师姐,你看如何?”苍月邀道:“不像是妖兽所为,倒像是人干的。这道士在此处也没跟人结下什么仇,怎的会被人杀?”施阳道:“有的。”苍月邀一脸疑惑,等着施阳说下去。“师姐你还记得那日他给了音离一道黄符,结果那黄符让那妖兽现了原型?”苍月邀又不解道:“不是说了这道士的死于妖兽无关吗?”施阳摇了摇头,冷静分析道:“看似无关,实则有所关联。这道士能用一道符纸将六尾打回原型,自然是有些道行,岂能是寻常人所杀?能杀这道士之人,修为定在他之上,而他又与那六尾有仇,杀这道士之人,与这六尾脱不了干系。”“你是说杀了道士之人与六尾很有可能是一伙的?”☆、第30章风月雅叙十一“极有可能。这道士与城中人无冤无仇,最多就是嘴损了点让人心中不舒服,但是也不会有人因此起杀心,而道士死了,黄符的来源也没了,最大的受益方便是那六尾妖狐,怕是这几日那妖狐会有所行动。”苍月邀听了觉得在理。这师弟,虽是第一次下山猎妖,却能分析的头头是道,怪不得沐阳师伯那么喜欢他。不过施阳这些也与平日里朱止岚与施阳讲猎妖经验也有关。“但是为什么会有人与这妖狐一伙?能有这番修为的,必定也是百家猎妖仙门中的弟子,师姐,仙门中可有与妖助纣为虐的门派?”施阳问。苍月邀忖了片刻后道:“与妖有染的门派倒是没有,只是还是有门派不走正常路数,与妖有关,却也不是和妖有染,那门派也是个名门大派,只不过二十年前已经被灭门。虚天现在虽为百家之首,但是二十年前可不是。”施阳在这六尾和杀道士之人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上毫无头绪,无奈道:“与妖有染的事等回了师门我们去问问自家师父,当务之急是将这妖揪出来。师姐近几日要注意些,没了黄符那妖就没什么忌惮。”苍月邀会意,然后将那尸布重新盖回了那道长身上,双手合十,拜了拜眼前这位前辈。施阳提高警惕在风月雅叙观察了几日,但是风月雅叙一如既往地安逸。不消几日,施阳心中的那根弦也松了些,如今也是听得丝竹台上的奏乐小倌拨弄琴弦,好不惬意。台上琴声铮铮,台下小倌双手持剑,双剑舞的风生水起。来倌院的客人喜好男风,自然不会喜欢那些柔媚的女子酥胸半抹地在那儿跳舞,舞剑的小倌腰肢纤细却不乏韧劲,双剑翻飞却不失轻柔,在断袖之眼如同翩翩美人在寻常男人眼中那般惑人。那小倌飞到哪儿,寻芳客的眼睛就看到哪儿。施阳倒了杯淡酒,托了腮一边饮酒一边垂着眼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