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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燕帝拐弯抹角让周良鱼先回去看看时,周良鱼摇头,淡淡道:“皇上,我陪着您一起回京即可。王爷洪福齐天,应是无碍。”众人的视线落在周良鱼身上,对方那淡漠的表情,一对比,为皇上牺牲的誉王……更加可怜了。可也怨不得这新王妃,谁让皇上给誉王下药伤到了这新王妃?要是他们被强行……怕是也会……于是,这样追根溯源,罪魁祸首的燕帝,让众人心里直磨牙,这会儿装什么好人呢?皇上这好好的,怎么就这么巧,您刚传出誉王那等流言蜚语,誉王就出事了,联想到去年良公主的事,这让他们不怀疑都不行。最后,援军一到,众人立刻就浩浩汤汤回了京。周良鱼一回到誉王府,刚开始在有人的地方还淡定,等一回到主院,一开始怕内室有人,一直绷着面皮,可随着一踏进去,看到躺在床榻上,面容苍白紧闭双眸的赵誉城,周良鱼眼圈立刻就红了。走过去,俯下身,半蹲在床榻前,摸着他的脸:不是说只是破点皮就行的么?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周良鱼望着赵誉城肩膀上被绑着的白纱布,上面隐隐有血渗出来。他想碰,却又怕惹对方痛了。结果这手指犹犹豫豫心疼之际,突然被另外一只手攥住了,与此同时,上方传来赵誉城极轻却温柔的嗓音:“想摸就摸,要是想偷摸,我就当不知。”周良鱼原本刚酝酿好涌上心头的心疼就这么烟消云散,幽幽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烦呢?”“是是是,烦到鱼鱼了是我的错,那鱼鱼能不能搭把手给后背垫高一些,那些个御医急着回宫报信儿,我这样躺着不舒服。”赵誉城因失血不少,薄唇苍白,这么躺在那里半垂着凤眸瞧着周良鱼,还真有几分示弱。周良鱼本怕不小心碰到他伤口,可瞧着赵誉城因为不舒服紧锁的眉头,直起身,探过身去,小心翼翼托起赵誉城的上半身,将两个软枕叠在一起放在赵誉城身后,妥帖放好。还试了试舒服的姿势,刚想直起身,询问赵誉城这样可还好,突然就被赵誉城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臂将他紧紧给抱住了。周良鱼一怔,想动又不敢动:“你发什么疯?”将伤口撕裂了可怎么办?赵誉城却是没松手:“……结束了,我还活着。”即使在此之前有七八成的把握,可因为在意,所以他怕自己真的出了意外,无法再护其左右。如今第一步迈了出去,再没有谁能阻止他。周良鱼愣了下,鼻息间还能嗅到血腥味,可想到过去那些无辜之人流的血,与如今相比,在赵誉城心底,怕是根本不会在意,可他同样也松了口气,结束了,最危险的结束了……至此之后,他将陪着这个人,看燕帝如何为当年所作的一切付出代价。第89章赵誉城:撩拨了他,就不能走。誉王为燕帝挡箭差点身亡的消息,不出半日,传遍了整个燕京城。前几日那些流言蜚语,仿佛犹在耳畔。他们那时是真的怀疑了,觉得誉王是不是真的不如他们认为的那般好,否则,一个好的上峰,怎会教出那般不堪的手下来?子不教父之过,同样的道理,他们也的确怀疑了。可结果,这不就打脸了?一个肯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人,这般正直、大义、忠心的英雄,怎么可能是那般的小人?燕京城甚至有人自发为誉王去城外烧香祈福,祈求誉王早日康复。燕帝因为赵誉城为他挡箭的事,彻底信了赵誉城,因觉得有俞旭这条“线”在,他不再担心赵誉城。所有的视线则是放在了查出这次狩猎场遇刺的主谋。他怕死,他决不允许这世上还存留这么一个隐患,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要杀他!这让燕帝寝食难安、无法安眠。结果,燕帝查来查去,竟是查到……前朝旧臣余孽?燕帝傻眼了:怎么可能?前朝余孽早在十几年前就全部杀了,一个没留!文武百官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也愣了,不过他们却与燕帝想的截然相反,没想到竟然是前朝余孽,时隔十几年,竟然又出现了!燕帝是知晓前朝余孽全部都斩草除根的,唯一留下的一个良公主也在几个月前死了。可他知道没用,他当年为了让那人死的“合情合理”,将一切推给了所谓的“前朝余孽”,甚至没抓到人。在文武百官以及整个大燕都以为前朝余孽是存在的……毕竟,十七年前,那年发生的事,他们记忆犹新。文武百官面露凝重,一个接一个上奏:“皇上,时隔这么多年,这些前朝余孽再次出手,绝对不正常。为了皇上的安危,以及刚好能替亲王一家报仇,皇上,请立刻下令抓捕前朝余孽,一个不留!”“臣附议!”“附议!”随着一个接一个的朝臣跪下,燕帝坐在龙椅上的身体莫名不自觉地抖了起来。十七年就要到第十八个年头了……这些年,他再也没想起过,没想起过那人,可这件事将过去的腌臜掀开,他突然慌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前朝余孽全部斩杀殆尽,为何突然又出现了?莫不是……当年根本就没杀干净?燕帝随意寻了个理由暂时压了下来,恍恍惚惚退了朝:不行,如果不是真的前朝余孽,让他们这么查下去……万一查出当年的事……他虽然是皇帝,可那个人其实才是这些人心目中最有资格当皇帝的吧?如果不是那人让位,他根本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多少年不再出现在嫉妒与不甘重新涌上心头,燕帝恐慌不安之下,竟是直接去了坤宁宫。燕帝依然被挡在了坤宁宫外。这次他没有再忍,而是直接闯了进去,坤宁宫大多老弱,根本不敢拦。燕帝面色阴郁地闯进了小佛堂,一踏进去,就看到了跪在那里诵经念佛的太后,他大步走过去,将太后手里的木鱼给拽过来,直接扔了。整个佛堂顿时陷入了死寂。老嬷嬷跪了一地:“皇上!”“滚出去!”燕帝头也未回,死死盯着面容苍老却依然雍容华贵的太后,对方并未看他,只是那么静静跪坐在那里,仿佛根本没看到那个人。老嬷嬷跪爬在地上,却并未动弹,生怕皇上发怒伤到了太后,到时,即使拼上性命,他们也是要护主的。太后抬起手,往后挥了挥:“退下吧。”几个老嬷嬷对视一眼,到底没敢再开口,躬身跪着退下了。等小佛堂的门扉关启,燕帝猛地蹲在了太后的面前,让她看到他那张脸:“十七年了,你从未正眼看过朕一眼,你不是想知道为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