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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猜不到晏离什么身份,反正只要是天庭来的,谁都比他厉害,在凡间他可以一手遮天,遇见了“同乡人”,那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晏离这么问也太奇怪了,还手他想都没想过。况且平心而论打得……也没有那么重。荀未正色道:“多大的人了,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多幼稚啊,我不跟你计较。”晏离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敢吧?”荀未咳了两声,眼神乱飘,心想,果然神仙没有凡人那么好糊弄啊!不是装个高深就能解决的,真麻烦……晏离不知道在想什么,喃喃了一句:“你居然也会‘不敢’……天庭那帮混账……”荀未:“大仙,你说什么呢?”晏离:“叫谁呢,不要叫我大仙。”荀未:“……”那你想怎么样嘛……晏离用嫌弃且挑剔的目光来回打量他:“你现在真是无趣得不行。”荀未默默想道:“镜仙说我现在也很有趣啊,你们能不能统一一下口径……等等,两个都不是什么好形容吧……”他还是没有把腹诽说出来,眼看着就要到家了,正事还一点没提。荀未:“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来做什么?”晏离一抬下巴,哼道:“天机不可泄露。”荀未:“……”这个人,之前那副笑眯眯好说话的样子果然是假的,实在是太能装了。为什么光在他面前这样,算是暴露本性吗?他调动起自己所有的教养,心平气和道:“那不是不能泄露给凡人吗,我也是神仙啊。”晏离摸了摸下巴,桃花眼瞥了他一眼,眼尾处睫毛纤长微微上翘,目光划来时莫名有种冷酷的味道。他思索了一会儿,道:“我自然也有我的任务,总之不是专门被派来帮你的,但某种程度上,也的确于你有利。”荀未:“究竟是什么任务?”晏离道:“我被命下界来助西北王取天下。”荀未心底咯噔一下,无数念头电光石火间闪过,他想,天下,谁的天下,当然是殷长焕的,原来他的亡国之君一劫,竟应在这里。个中种种他来不及细想,脑子忽然又起了另一个猜测。“难道说,”荀未肃然道,“泄露边境图纸的,就是你?”第12章大仙(二)荀未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合理,如果晏离所言非虚,那么本该在西北辅佐新王的他,之所以现在在中原,甚至在殷长焕的朝廷为官,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图纸的缘故。就是说——“你就是那个jian细?”荀未恍然大悟。晏离冷笑着抬脚踹了他一脚。“说谁jian细呢?”荀未脾气也不是那么的逆来顺受,只不过是会审时度势而已,眼看着对方欺人太甚,不由怒而奋起反抗:“说你呢,不然你任务在西北,却跑这来做什么?”晏离:“我闲的,怎么了。”荀未:“你能不能说实话啊大仙算我求你了。”晏离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目光饱含威胁:“第一,我不是那个帮手,第二,我也不是那个泄露图纸的jian细,第三,我为什么在这,你什么时候想起来我是谁,我再告诉你。”荀未不干了:“你这不是为难人吗?魂魄都剔了,你让我怎么想?”晏离愣了一下,似乎是才想起来还有这个问题,一时也哽住了。两人正面面相觑间,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接着,缓缓地停了下来。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老爷,到晏大人府上了。”荀未应了一声,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一个规制和门院都十分普通的府邸,门口上大红色挂着晏府二字,门口有人掌灯开门来迎,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他暂时放下了两人之前的不快,问道:“你就住这?”晏离:“比不得荀大人权势富贵,自然屋子也要差一头。”荀未:“……”这人还有完没完了!他自然不会认为晏离真是嫉妒些个屋子大小,毕竟天上来的,像他自己,都不是很在乎人界这些名利虚荣,说到底,这人就是看他不爽,什么地方都要冷嘲热讽一番过嘴瘾罢了。他无奈道:“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问你,这些都是怎么来的?还有你那官位,该不会,你违反禁令,在凡间动用了法术吧?”晏离施施然一笑:“荀大人,在凡间,有一样东西,比法术可好使多了。”荀未:“你是说……”晏离:“花钱买个官而已,算不了什么大事。”荀未扶额:“问题是你哪儿来的钱啊?”晏离:“西北王资助的。”荀未听罢怀疑地眯起眼睛:“这么说你是见过新王以后才到这来的?”jian细果然还是你吧!不然谁肯花这个冤枉钱惯着你啊!他的眼神已经很好地传达了他的意思,晏离的反应是微微一笑,好像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常常眉眼带笑,笑里藏刀的晏大人。他好整以暇地整理了自己揍荀未时散乱的衣袖和下摆,和煦地笑道:“随你信不信,另外,有时间,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看光一个贤王殿下你就受不住,更别说是他皇兄。”荀未听到贤王两字敏锐地竖起耳朵:“你什么意思?你知道花含露跟我说了什么?”晏离依旧是高深莫测的微笑:“地方是我选的,你觉得我知不知道?”荀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就说怎么可能这么巧,恰好去了玉宇琼楼,恰好被灌酒头晕,恰好看到那花含露头上的仙籍印,恰好得到了贤王谋反的邀请,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晏离一步步引他至此的!荀未:“为什么,你不是说过你不是帮手吗?”晏离:“有人吩咐我带你到那里去。”荀未:“吩咐?谁?”晏离收了笑,随意拍了两下衣服,淡淡道:“这你就不用知道了,总之,贤王说的你先答应下来,却不一定要助他,要保证殷长焕还在皇位上,西北那边有我,到时候内忧外患齐发,就算他是司法天神也无力回天。”“亡国之君这一劫,应的是众叛亲离,黍离之悲,法理尽毁,生灵涂炭,无能为力,应的是法与情难择其一,心灰意冷。最终流离身陨,尸骨无存——那就是他蔑视天规的代价。”荀未听得已经懵了,他隐隐觉得晏离话里对殷长焕似乎有种莫名的仇恨感,跟这个比起来,他刚才对自己的冷嘲热讽跟本就算不了什么。他思考了一会,道:“那贤王一事我是否应该告诉他?”“当然不用了,”晏大人皱眉道,“告诉他这内乱不就白搭了吗?别让贤王真的成功了就行,你自己把握度吧,我言尽于此。”